陳峰的心裡非常慨山民們爲了這麼一點錢，放棄自己的尊嚴。決定以後有機會主政一方，至要爲生活如此困窘的老人們解決基本的養老問題。

一般來說，大大小小的各級員，在逢年過節的時候，都會對貧困戶、勞模範、先進人進行問。問時，不可避免地要送錢送。爲此財政部門專門會爲這些領導事先留了這些預算。

陳峰作爲縣委副書記，雖然只是掛職的，但還是有一筆數額不的問費，他完全可以進行用。

只是陳峰覺得這樣的下鄉調研，完全是自己個人行爲，還是用公家的預算爲好，省得人家背後說他用公家的錢在沽名釣譽。

自己來溫元縣掛職時，爲了準備應付不時之需，隨帶著一筆錢，現在看來這筆錢如果不是這樣用掉，平時也化費不了。

當然這樣的問行爲與打算，只有陳峰與書費明知道。他這次下鄉來調研，也沒有要求縣電視臺的記者跟著，他想的只是低調。

如果電視臺和報紙進行了報道，不是在節日的時期，你自己帶著幾個縣級領導出來調研，還順帶問山民，則讓縣委書記和縣長的臉面往哪裡擱？難道是你最拉風了？難道只有你最親民了？

在場上行走，要懂得什麼時候可以高調，什麼時候需要低調。

中午十一點半，陳峰等一行人回到鄉政府吃了午飯。這邊沒有專門的酒店和餐館，只能在鄉政府的食堂進行解決。

當然，再窮也不會窮員的吃喝。鄉政府爲了招待陳峰等幾位縣級領導，早就進行了相應的準備。餐桌上菸酒齊全、葷素搭配、菜式富、口味獨特，毫不比縣城裡酒店差。

陳峰生活在江口市區，也習慣了這樣的吃喝。可今天上午剛剛看過如此貧困的山區，現在面對如此盛的午餐，心裡有些不痛快，但又不便於當場發作。

畢竟人家也是出於熱與尊重，大家都一直習慣於這樣的吃喝，你現在就說不能這樣？那讓大家吃還是不吃？

再說，已經制作好了這樣的菜餚，不吃也是一種浪費。以後沒有人願意陪你出來調研，那自己真的只是桿司令一個了。

陳峰原先沒有午睡的習慣，只是這一次坐車轉山路，確實有些疲憊，需要適當休息一下，補充力、恢復神。

另外跟著陳峰一起參與調研的二位副縣長可能經常要熬夜開會或參與娛樂，每天中午都要午睡一會兒。今天經過上午這樣的折騰，他們更需要休息。

於是大家在鄉政府事先準備好的值班室、休息室又休息了一個小時。

下午二點鐘，車隊又重新出發。不過此次，纔開了十分鐘不到，就來到了蟠鬆鄉中心學校。

這點距離，陳峰認爲可以走路過來，完全沒有必要興師衆地開著車。

陳峰發現在越不發達的地區，在場上越講究排場、講究儀式。在他們的觀念中，坐著小汽車進學校，與走進學校，完全是不同的覺。

車隊進學校的時候，過車窗，陳峰發現，幾百名學生站在道路兩邊，揮舞著小紅旗，以最隆重的儀式，歡迎領導們的到來。

陳峰等人剛下車，校長、副校長們就馬上圍攏過來，爭著和領導們握手。然後在校長的引領下，大家向學校接待室走去。

在接待室，陳峰邊坐下喝茶，邊聽校長介紹學校況。

這些年來，爲了更好地集中教育資源，對於生源不多的教學點，都採取了合併或撤消，一般都集中到鄉鎮中心學校或規模大的完小。

這樣一來，原先在村裡就可以上小學的孩子，每天都要走幾十裡山路。條件好一點的家庭，就會到學校所在的鄉鎮進行租房。而在山村的家庭，往往條件差，本租不起房子。

而且這裡的人羣住得分散，村落與村落之間相隔很遠。衆多家長常年在外務工，留守兒的生活本來就缺乏關，一旦家裡離學校太遠，孩子們的午飯爲一個難題。

許多小孩子只能就著涼開水、鹹菜吃白米飯，或者靠從家裡帶來的乾糧或者冷土豆充飢，對於正在長的孩子，完全得不到營養補充。

有的孩子甚至中午什麼都沒吃，只能著肚子上課。有的孩子實在不了中午肚子的苦，選擇輟學。

有些學校雖然提供了住宿，學生們不必每天往返，但貧困家庭的孩子，就是住校也只能是天天就著黃豆或者鹹菜吃米飯。沒有新鮮的蔬菜、更沒有、魚、蛋等葷菜。

陳峰自己做過老師，在課間休息的時候，就在校長等人陪同下，想去教室看看學生。

他蹲下子，問一個小學生：“你的家在哪裡？”面對陌生人的詢問，膽怯的孩子只是打量著你，然後默不作聲指向大山。

校長陪著笑臉迴應道：“陳書記，別說孩子，村民翻過這些山也得一兩個小時，大山阻隔了這裡與外面的流。”

陳峰隨意走，發現孩子們在課間並不多話，也不吵嚷。有的孩子們掏出零食，和關係好的同學分吃。幾個男孩子默契地衝到敲上課鈴的房間玩小紙片。

一個同學從零食主人那裡拿了3薯條，結果零食主人又從同學那裡拿回來一塞往裡，出滿足的神。

也有幾個膽子大的學生跟在後面，觀看這些陌生人和老師、校長進行流。

零食是有錢的孩子買來填肚子的。大部分孩子早早出門，揹著紅薯或者土豆上學，中午了才吃。如果沒有東西吃，也沒有錢買零食，就只能著肚子。

來到學校的廚房，陳峰看到非常簡陋的設備設施。校長解釋道“陳書記，這裡主要是向學校老師提供簡單的飯菜，同時爲帶米的學生蒸點飯。”

陳峰在江口市教育局工作時，專門理過學校午餐的事，於是就問道：“學校有沒有條件向學生提供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