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抖著穿好服，看了看沈奎，又看了看黑著臉的牛達，到了牆角不說話。

“你想幹什麼？”沈奎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兄弟，這裡的東西只要你看得上眼，隨便拿，要人的話，現的，隨便玩。”

沈奎已經觀察過了，對方能不聲不響地潛自己的房間，明顯是個高手，看他的塊頭，想弄死自己是輕而易舉的事。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家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人嘛，玩了就玩了，又不掉一塊，就當是看一場現場A片。

“其實你這個人很噁心，死了纔好。”牛達握了拳頭又鬆開，關節發出格格的聲音。

“兄弟，犀牛可是我大哥。”沈奎見牛達的態度很不友好，趕將在獄裡認識的惡人“犀牛”搬了出來。

“認識犀牛，坐過牢是吧？”牛達不屑地笑了笑，“自我介紹一下，我牛達。”

沈奎的眼睛突然睜大了，子猛地向後一竄，結結地說：“你……你是那個‘毀滅者’牛達？”

“還有人記得我這個綽號。”牛達傲然一笑，“知道就好，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

牛達了，賠著笑臉說：“老……老大，我們談……談什麼？”

“我不想在東看到你，給你三天時間，從這裡消失，如果再讓我在東看到你，第一次打斷你的，第二次割了你的，第三次，呃，沒有第三次了。”牛達還是那副淡淡的口吻。

沈奎小啄米一樣地點頭：“是，是，我明天就走。”

牛達很滿意，這一次他沒有再走窗子，而是從門口出去了，到門口時，又回過頭：“你知道我說話算數的，還有，今天算一天。”

牛達離開了，沈奎才鬆了口氣，後背全是汗，那人埋怨道：“你不是一直說你很威風的嗎，剛纔怎麼跟個蛋一樣？”

沈奎一掌扇在那人臉上罵道：“你懂個，連犀牛哥都被他打斷了幾骨頭，我算個？”

那人捂著臉罵：“還有的時候，你連個都不如。”

第二天，張久義再一次上門，是牛達開車送他來的。沈奎的態度出奇的好，點頭哈腰地說：“張鄉長，張爸爸，張爺爺，上次是我對不住您老，您老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回吧。”

沈奎的腦子不笨，牛達不會無緣無故找他的麻煩，現在看到牛達開車，頓時明白了，自古民不與鬥，更何況這後面還有牛達這麼個狠角？

張久義很詫異沈奎態度的轉變，不過這是好事，便說：“這次來找你還是爲了拆遷的事。”

“行，你們怎麼說怎麼行，我沒意見。”沈奎看到車裡的牛達冷冷刺了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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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久義覺得今天的沈奎吃錯藥了，不過這是個好現象，立即拿出了隨攜帶的協議書說：“那你把這份協議簽了，簽完之後，我會把拆遷補償費給你。”

很快，一張支票到了沈奎的手中，沈奎爽快地說：“屋裡的東西都不值錢，那些電視電風扇什麼的都捐給敬老院吧，現在這屋子是你們的了，想怎麼砸就怎麼砸。”

難得沈奎這次爽快一回，可是他不爽快能行嗎？從此，東再也沒有沈奎這個人。

陸漸紅很滿意，不過沒有說什麼，牛達也不需要他說什麼，知遇之恩無以爲報，能爲陸漸紅做點事他心甘願，更何況這些事對於他而言都是些手到擒來的小事。

六月底的時候，天下起了雨，一連便是一個多星期，縣裡發來了加急傳真電報，要求各鄉鎮組織人力財力防汛。爲此，鄉里立了防汛指揮領導小組，陸漸紅任總指揮，範銳任副總指揮，各村支部書記、水利站以及相關單位爲員。陸漸紅要求各村一定要做好這次防汛工作，立即準備防汛資，如果在這方面出了什麼差錯，誰出了事就辦誰，來不得半點馬虎，必須確保老百姓的人安全，把財產損失降到最低。

東鄉轄七個行政村，一個居委會，只有窪地村的地勢最低，接連的幾天大雨已讓不農戶家裡有積水，一些危房也面臨倒塌的危險。在窪地村的上面還有一條河流窪運河，更是防汛的重點，萬一決堤，窪地村面臨的將是毀滅的打擊。

7月1日晚，陸漸紅接到縣防汛指揮部的電話，凌晨時分就會有一場暴風雨，要提前做好應急措施。

陸漸紅憂心忡忡，這幾天窪運河的水位不斷升高，還差2米就要達到警戒線，今晚的暴風雨對堤壩會造巨大的衝擊，陸漸紅立即下令，做好兩方面的準備，一方面組織老百姓有序地撤離，不留任何一人，以防大壩決堤，另一方面，組織大量勞力立刻對大壩進行加固，死保大壩不決堤。

這不僅僅是一項政治任務，還是一場戰役。

陸漸紅打電話給安然：“安然，今晚我不回去了，你在家裡把門窗都關好，電全部斷電，你就跟媽睡吧。”

安然知道陸漸紅在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回家的，說：“你自己小心。”

二十分鐘後，從各村調來的青壯年勞力全部集結完畢，陸漸紅單手在空中揚了揚道：“同志們，現在是考驗我們的時候，話我就不多說了，只有一句，那就是一定要保證大壩的穩固，同時還要注意自己的人安全。出發！”

每個人的神都很嚴肅，因爲他們知道大壩一旦決堤，後果將不堪設想。

陸漸紅先士卒，接過了窪地村支部書記孫健手中的防汛袋，孫健遲疑了一下說：“陸書記，這些事讓我們幹吧。”

“囉嗦，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快點。”陸漸紅不容反駁地吼道。

孫健咬著牙將幾十斤重的防汛袋推上了陸漸紅的肩膀，隨行而來的鄉領導見陸漸紅也親自上陣，自然不能退後，拋開了手中的雨傘，投到加固大壩的戰鬥中去。

雨還在下，每個人都溼了全，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