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也很現實，就是那些地方比較窮，村上或鎮上對他們的到來並不冒，相應的接待與後北屯村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有的地方別說接待了，甚至連禮貌的接洽都沒有，讓地方上陪同的人很不好意思，勸他們換個地方來宣傳。

吳主任對於他們的好意只能報以苦笑，這些行程是局裡最高領導親自制定的，哪能說改就想改的。

沒有好酒好菜款待，沒有關係；沒有人理會，沒關係；冷漠以對，也沒有關係；最讓他不了的是一些地方從上到下都對他們非常的不友好，可以說是敵視，這讓李爽到有些納悶。

“這有什麼難理解的！”餘敏不屑的說道：“農業稅取消後，農民負擔是輕了，但同時造基層很多組織部門的閒置。這些人原來本就不靠工資，是一年的收稅補，獎金，獎勵等，就比工資高出好多倍。突然最大一塊收沒了，換誰心裡平衡啊！大部分人只能是怨天尤人了，但有一小部分猾之徒，藉著農業局的名義，以提高農民收爲幌子，勾結當地政府，推行什麼經濟作，經濟養等，收錢不辦事，或者是農民種了一大片作，養了一大堆，到了時間卻不見人來收，自己又賣不出去，很多農民都虧慘了。”

餘敏這麼一說，李爽也想起來家鄉曾經發生的一些事，深有的點點頭。

“土地沃，通便利的地區恢復的時間快點，再加上他們手裡的土地越來越值錢，那些損失人家早就不計較了。但，越是偏遠的地方傷害就越大了，仇恨延續的時間也長。”

聽餘敏說完，孫國興話道：“那些人後來怎麼樣了？國家難道沒有制裁他們，替被騙的農民追回損失嗎？”

“制裁？怎麼制裁！都說了有當地政府參與的，最多也就追究他們一個辦事不利，執政不當。小平同志都說了，改革開放就是著石頭過河，人家早就有了的尚方寶劍，那些措施也只能被歸於沒著石頭。”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聽的李爽等三人，心裡憋的發慌，想罵人，卻找不到罵的對象，因爲他們也是其中的一員。

地方政府---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說白了就是一個利益共同的堡壘，它不是由固定的幾個或幾十個人組的，而是由千上萬的基層公務員一同構的。進去的人被同化，被荼毒，被拉下水，還其名曰：維護政府形象，維護制尊嚴。糾其本質來說，不過是爲了維護彼此既得的利益罷了。

即使裁判，又是運員，無法用法律和法規去約束和制裁他們，造的結果就是隻能依靠這些人的良知來行使權力，而“良知”這個違背本的只有人類社會所特有的道德產，也不是一不變的，可以說它是隨著社會的發展，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

一個天天都在不知道朝好，還是朝著壞的方向變化的東西，如何能作爲準則？

遲早這些得利的人會走更高一級的領導崗位，他們會拉更多的人下水，會集結更多的人，來維護一個更大的利益團。當這個團足夠強大的時候，就能影響政策，甚至是制定法規、法律，等到了那個時候，階級的再一次出現，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也許它從來就沒有消失過，只是被人爲的掩蓋了。

農業局法制宣傳的線路上，富饒、貧困，貧困、富饒，就這麼織參雜著。

第十天，車子終於踏上西花市曲山縣的土地，在車窗上的李爽，心複雜的給前後幾人介紹著自己家鄉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他家所在的村子並不在行程之，但芳芳嫁的村子卻是他們曲山之行的第一站，這足夠讓他糾結的了。

芳芳嫁過去這麼多年，李爽一直沒有去過住的地方，主要是他不想到那個奪走他初的男人。甚至連當年出嫁的時候，李爽也沒有回去，託詞學校考試走不開，其實是他不想回去，畢竟看著自己喜歡的，並且有了之親的子嫁人，是一件非常難事。

但這次，過家門而不的話，就說不過去了。

在縣城停留的短暫期間，李爽猶豫了一下，還是去超市裡買了很多禮品。

去看看吧！看看芳芳口中說的幸福生活，看看和的兒，看看那個橫刀奪的男人什麼樣子。自己畢竟長大了，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樣負氣和妄想了。

打定主意的李爽，覺得自己心平復了不，但隨著車子距離村子越來越近，他不自覺的又想起了曾經和芳芳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尤其讓李爽懊惱的是，他當時爲什麼那麼傻呢！爲什麼就沒有將那最後一步完？假設一下，如果那時他和發生了關係，按照當時兩人對男生理的瞭解，肯定想不到什麼避孕措施，說不定芳芳就懷孕了，他和肯定會走到一起，而他們的孩子現在都十歲啦！

“想什麼呢？看你一臉的-賤像，口水都流到脖子上了！”坐在李爽邊的郝仁義實在看不下去了，重重捶了他一拳，將他打醒。

“什麼事？”李爽憾的拭著口水問道。

“到地方了，準備下車啦！”郝仁義不滿的將李爽的臉推向窗外。

車子已經停下，看樣子應該是村委會的辦公地點，吳主任正帶著幾個農業局的人站在院子裡，等待村長等人的到來。

李爽看了幾眼，就到有些不太對勁，對面平房的門是開著的，但裡面一個人都沒有，而院外街道上，卻不時有村民喊著朝一個方向奔去，聽話裡的意思，好像是出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