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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行，不行，這不是非法集資嘛！”大壯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非法集資！你他媽好歹是個警察，沒事多學學法規好不好！這民間借貸，法律保護的。”李爽鄙夷的看著大壯。

“不管集資、借貸，我纔過去，下面人的名字還都不全，你讓我朝誰借？人家憑什麼借給我？”大壯牛眼睛瞪的老大，理直氣壯的回道。

“哎！”李爽邊嘆氣邊搖頭，一副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大壯，讓大壯鬱悶的抓狂。

“嘆幾吧的氣，你說話呀，沒話說了是不？”

“這個，的確是個問題！”李爽裝著沉思樣。

“就是嘛！不想清楚就讓我去向同事借錢，人家不知道，還以爲我想錢想瘋了。”大壯很能將李爽問住，一時不有點小得意。

“不過，解決起來倒一點也不難。我還以爲你自己能想出來，看來當了副所長還是一副豬腦子。”

“你才豬腦子，你從裡到外長的都像豬。今天我還就把話擱這兒了，你要是能想出來讓我覺得滿意可行的辦法，我立馬就...”大壯本想說句狠話出來刺激李爽一下，但這話一出口就相當於打賭了。而他一想到要跟李爽打賭，肝就痛，因爲他從上學到現在就沒贏過。

“怎麼怕了？”李爽挑釁的看著他。

“誰，誰害怕了！”大壯厲荏道：“賭就賭，誰怕誰，前提說好了，一定是要我滿意纔算。”大壯多了個小心眼，不管李爽說的再天花墜的，再有道理，再可行，他就一口咬定不滿意，讓你娃再說老子沒腦子，讓我大壯也好好上你一把。

看到李爽點頭，大壯樂的都了，心裡那個呀！

“既然賭，總得來的賭注吧！”李爽說。

“對，就來...”大壯心想，要來個狠點的，一次將以前虧的全部賺回來，咬牙切齒的說：“就賭，你欠我的錢，我贏，你翻倍還給我。”

“切，就這麼點志氣！現在怎麼說也算個領導幹部了，能不能別那麼小家子氣！”

“你，你說賭什麼？”

“獎金。”

“什麼獎金？”

“個人三等功，聽說市裡給了不錢！”

“嘿嘿，沒多。”大壯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到底多？”

“就給了幾千的零花錢。”

“不對吧，我可是親口聽劉隊說的，給了你這個數。”李爽說著出三指頭，他其實一點也不清楚，只是覺得應該有那麼點。

“沒，沒有啊，哪裡有那麼多。”大壯一聽劉隊神馬上變得有些慌了。

“好啊，你個大壯，枉我一直把你當自己最好的朋友，卻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著自己的良心算算，這件事上是誰出的力最多，是誰冒著生命危險捱了一槍子才抓住的彪子，合著苦都讓我們吃了，功勞、好都讓你一個人得了，最後我還撈不到一句實話。”這番話讓李爽說的痛心疾首。

“爽子，別這樣，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嘛！真沒那麼多，局裡給了點，市裡給了點，總共加起來才一萬五，而且也不知道那天才發。真沒三萬，不信，你給富局長打電話！”大壯上班兩年多，手裡從來沒有過這麼多錢，想著等發了悄悄揣起來，空一個人也去碧落灣一下極品雙飛的覺，卻沒想被李爽一炸，就全都說了出來。

“好，我相信你，就賭你那一萬五！”李爽很滿意這個結果。

“啊！”

“你輸了，我也不白要你的，就當你借給我，沒利息哦！”

“還借啊？老大，你上次的還沒還呢。”大壯痛不已。

“要對自己有信心嘛，還沒開始，你怎麼知道自己一定輸呢？”李爽接著下套。

對啊！讓李爽這小子一攪合，自己都忘記了不論他說什麼，都說不好，都說不行。大壯下定決心，無畏的看著李爽，心裡吶喊著：來吧，快點來吧！讓你小子也知道一下，什麼鬱悶到想吐的覺！

大壯顧著高興了，都忘記了他們還沒約定，李爽輸了會怎麼樣！

李爽自然不會提醒他，詭異的笑了下，笑的大壯心驚跳。

“你劉大壯！”

“廢話。”大壯撇了下。

“我表弟劉大峰！”

“也是廢話。”

“這兩個名字分開無所謂，但，擺到一起看，像不想哥倆？”

“嗯...”就這麼短的一句話，大壯都想了半天，確定裡面沒有什麼貓膩，才點點頭。這也不怨他，實在是上李爽的當，上的次數太多了，現在又是打賭期間，當然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了。

“如果說大峰是你表弟，有沒有人相信？”

“都不用說名字，我倆走一起，就像是親哥倆。”大壯自豪的說。

“大峰現在已經算是沙石場的老闆了，知道不?”

“知道，手續還是我幫著拿的過來的。”

“沙石場賺錢不？”

“賺吧，反正沒聽人說虧過。”

“這不結了，那還有什麼借不到錢的。”

“這，這就啦？你還沒有說用什麼辦法呢？”大壯一聽就急了。

“我有時候吧，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裝著漿糊，還是潲水。”

“別說沒用的話，爲什麼這樣就能借到錢了？”大壯讓李爽弄的心。

“大峰是沙石場老闆，又是你的表弟。”

“他不是我表弟，是你表弟！”大壯道。

“媽的，假設，假設不，別，仔細聽著！”被李爽一喝大壯乖了不。

“大峰是沙石場老闆，又是你的表弟。不對，應該這樣說，大峰是個大老闆，手裡有的是錢，他現在在柳林河又開了一個沙石場。他和你從小一起玩到大，看你現在過的比較慘，拿錢給你，你又不要，於是他就想到個辦法，從沙石場勻點份給你。”

大壯聽的似懂非懂的。

“記住，這個份你是要掏錢買的，這樣才能顯示出來你的高風亮節！但你呢，手頭錢又不夠，想著買點吧，又怕表弟覺得你這麼點錢都拿不出來，日子一定過的很苦，面子上過不去。於是就想到了底下的這幫兄弟們。”說到這裡李爽停頓了一下，看著聽得已經出了神的大壯，微微一樂，加了把火道：“你不是怕自己不懂刑偵，讓下面的人笑話嗎？乾脆直接跟他們說，你這個當領導的沒別的本事，就一樣，有錢大家一起賺，沙石場的份兄弟們一人分點。你當警察自己應該清楚很，就派出所那麼點工資養活自己都困難，更別說還要養老婆孩子了，不靠罰款，不收黑錢，只能是喝西北風。但你現在告訴他們，不罰款，不收黑錢，照樣能賺到錢！下面人一聽，還管不管你懂不懂業務？心裡只會激的想，媽呦，這樣的領導纔是好領導，這樣的領導擁護起來纔有意思。”

李爽這段話才說完，大壯一拍大“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他完全明白了，激的圍著李爽直轉圈，想看看自己這兄弟的腦袋瓜子是怎麼長的，這麼絕的方法也能想的出來。

李爽笑的眼睛已經瞇一條了，“記住一點，這個份只是多錢拿多分紅，跟沙石場沒有關係，純粹是你將你的份讓給大家，沙石場那邊還只認你。”

“知道，我知道！”大壯著發的雙手，他已經開始暢想，下屬圍著自己狂喊“老大我們你”的場景了。

“爽不爽？”

“爽！”

“這個辦法好不好？”

“好！”

“好就了，記得哦，下次來的時候，把那一萬五順便帶過來，錢真他媽的不經花啊！”李爽也站了起來，了個懶腰，像吩咐小孩子一般輕輕拍拍大壯的腦袋。

“啊！”

大壯來的時候，還是翻的農奴把歌唱，現在完全一副一遭回到解放前的心了。

媽的，顧著高興了，把死活不能說“好”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