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他都沉浸在一種愉悅和興中，大概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覺。他在辦公室裡呆了一下午，什麼事也沒做，就是在上溜達。剛收假，沒有什麼材料，在辦公室就是這樣，材料多的時候加班加點，要是沒有材料，其實也沒事可做。

很快到了要吃飯的時候，他找了同事的車，來到村民委，趙雯雯正準備煮麪條吃。說過不要他來接去吃飯，不用麻煩，他聽沒聽見不知道，當沒當真也不知道，所以，也是很忐忑，不知他會不會來，算是在試探的等著，直到現在才確定他不來，纔開始煮麪條。

聽見托的聲音，心有點張，心底問道，難道他真的會來，當他走進廚房的剎那，有些激，有些。

“你還燒水乾啥？”他明知故問。

“我燒水洗腳。”笑著回道，那表明顯是在撒謊。

“看來是我的爲人有問題，我說的話沒信譽。”

“沒有，我可沒說，我也不這麼認爲。”

他幫著把電關了，整理了一下廚房，說人家快要吃飯了，沒說什麼，跟他一起騎著托就來到鄉政府。

走進廚房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在吃飯了，兩人了大家投來目的對象，那些目中多半是詫異，覺得這兩人怎麼會搞在一起。

“小趙，來這裡坐。”田開升說著就讓出了一個位置，不好推辭，只得坐在田開升邊。楊冠江知趣地跑到另一張桌子。

“早上我就批評楊主任，說沒關心你的吃飯問題，村民委現在都沒人，你一個人下去吃什麼？這段時間都不要在下面吃了，回來廚房吃。”田開升說道。

“這很不方便，我又沒有車。”

田開升想了想，把楊冠江過來，指示道：“這段時間就由你負責，早點就免了，中午飯和晚飯，接送小趙。“

“好，保證完任務。“

這些話大家都見證，他覺得就更加理所當然了。吃過飯，他又帶著回到村民委。留他在村民委玩，兩人都有些拘束，只看了一會兒的電視，他就返回鄉政府，他囑咐，有啥事，就打他電話。

日子就這樣看似平平淡淡，每個人都忙著自己的工作，但是在心裡，各人有各人的**。譚生勇顯得焦躁不安，他答應過要把趙雯雯調回辦公室的事，早拋到九霄雲外。他幾番打聽，還是聽不到關於對他考察的事。

他不得不再次跑市委，找到市委組織部副部長，人家說人事方案已經報市委領導，就等著領導安排。地講，這個事，就是分管組織人事的市委焦振浩副書記在安排，只要他說一句話，組織部就可以著手考察，接著就公示，下文件，一切順理章

。

從市裡回來，譚生勇有些垂頭喪氣，場上很多時候刮一陣風很正常，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也很正常，吹出來的人選，吹出來的職位，那只有下了紅頭文件，纔算定。

那怎麼辦呢？副部長也暗示他，只要找到焦振浩副書記，一切都迎刃而解。這話相當於廢話，卻也讓譚生勇不得不認真的來揣思考，他跟焦振浩不是很，工作上有道，但這僅僅是一般的，要上升到可以私下流，在一起玩的地步，那還差得遠呢。

他想了又想，簡直有些焦頭爛額，見領導，要說難也難，不難也不難，關鍵得有人介紹，只要有一個人當中間人，領導就好見，什麼事都好說。你要是沒有中間人，你去見領導，人家一般不見你，就算是見了你，那也是公事公辦，想談其他，沒門。

深諳場竅門的譚生勇要找的就是這個中間人，主要是焦振浩這太大了，就算是縣委書記，都未必跟他有私，這種私，必須是生活中的親戚朋友老鄉戰友同學等等，要在工作之餘能在一起玩樂的。

一天早上，他愁眉鎖，又來到辦公室，他是無心來走走的，也當做是檢查工作，他一個鄉黨委書記，鄉政府一把手，總不能老是往上跑，讓人覺得不幹工作。

“小楊，在忙什麼呢？”他隨口問。

“現在冬早辣椒開始移栽，縣委辦焦科長要我寫一期簡訊，說全縣我們是第一家，應該發一下，讓各鄉鎮都學學。”

“哦，焦科長，焦娜，看來關心我們沙古鄉。”

“我覺得也是，我們鄉的簡訊，每期都用，還向市裡推薦了不。”

“是啊，去年考覈，咱們加分就加在簡訊上，要不我們就趕鴨子了，對，我們應該表示表示，可惜春節前把給忘了，以後這些事，你作爲辦公室主任，應該提醒提醒。”

“這個我當時也沒想到。”

“是沒想到，但是現在想到了，咱們要如何補救？”

“這簡單啊，請出來吃頓飯，現在又是正月間，隨便送個紅包。”

譚生勇沒有表態，走出了辦公室，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功夫，找誰還有比找焦娜更合適，就在剛纔，他已經拿定了這個主意，就利用楊冠江跟焦娜的這種關係，約焦娜出來，讓焦娜去找老爺子，不就搞定了。想到這，他心底瞬間敞亮了。

楊冠江還不知道譚生勇是怎麼想的，還以爲自己說錯了，想法太簡單了。他有些後悔剛纔說的話，其實，說請焦娜吃飯，那是焦娜說的，是因爲他當了辦公室主任，這是兩人的私事。他覺得，譚生勇已經看了他的想法，就是想用公家的名義，了結私人的。

他正在胡思想，不料譚生勇又返回來，悄聲對他說：“你約一下焦科長，晚上有時間不，咱們請吃頓飯，再怎麼說，也的謝人家

。”

“好。”楊冠江很高興，譚生勇這樣一說，就等於剛纔所有的擔憂，所有的猜測都是瞎掰。於是，趕在q上跟焦娜聯繫。正好，焦娜要他寫的簡訊也寫好了。

“焦科長，我的簡訊寫好了，麻煩你審查一下，不行我再重寫。”

“好，楊大才子的文章，誰敢說不行？”

“我也這麼想，不過你例外。”

“切，給點就燦爛了。”

“不，因爲其他人本就不看。”

焦娜給他發了個鬼臉，之後，好像在看稿子，他也在等著，他得選個合適的機會告訴，請吃飯。等了兩分鐘，回話了。

“寫得很好，可以了，給你們的領導看一下，沒意見我就要發了。”

“不用看了，領導說簡訊就由我把關。”

“呵呵，你看我，竟然忘了你是辦公室主任，再次恭喜。”

“大過年的，你說恭喜，我還真得表示點什麼。”

“當然是紅包了。對了，上次說過，你請客，怎麼，不敢來木山，就是怕請客？”

“怕啊。”

“小氣，你請客我付錢。”

“哼，那我還是男人嗎，我是怕你不給面子。”

“切，小氣就小氣，還找藉口。”

“好，那一言爲定，我請你吃晚飯。”

“不會吧，這麼快？”

“是啊，給面子不？”

“呵呵，我這面子很大嗎？來吧，我可就等著了。”

“好，我到木山打你電話。”

楊冠江心裡高興得不，一來完了領導辦的事，二來請了焦娜，也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願。於是，他小跑著來到譚生勇辦公室，告訴了他這個好消息。

“那好，咱們4點鐘準時出發。”譚生勇安排到。

楊冠江回到辦公室，想起一件要辦而沒辦的事，可一忙又忘記了。他收拾好辦公室，理了幾個文件，正好就到4點鐘，譚生勇走進來，上他一起出發。

上車的時候，他才發現，譚生勇開車。他還以爲要去幾個人，沒想到就兩個人。

“書記，就我們兩個去？”他還是有點不相信。

“是啊，就我們兩個去，到時候再約一下張團長。”

說到張團長，就是章曉彤，他心底咯噔一下，自從章曉彤去報到，自己從未見過。再次見面，已變什麼樣樣，要跟說什麼呢，會不會尷尬？他一時沉默起來，約誰不好，偏偏要約章曉彤

。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講話，各人想各人的心事。譚生勇想的是如何通過焦娜，讓去找老爺子，傳遞一下信息，但這事，還要做得天無，順其自然，水到渠。

楊冠江想的是如何面對章曉彤，相隔這段時間，他沒有徹底的忘記。明明知道，跟不會有什麼結果，卻難能從心底把抹去。他有種直覺，只要兩人單獨在一起，一定會發生關係，他害怕這種狀況出現，卻也希出現，就是沒有邂逅的機會。

今天晚上上這麼個機會，卻註定是個尷尬的見面，兩個人同時出現，又會怎麼辦。

很快，兩人來到菸草大酒店，點好火鍋，煮的是野生菌燉本地，這是很好吃，又大衆化的一道菜。整好後，就等著焦娜下班。章曉彤，是譚生勇早約好的，他沒有告訴，一起吃飯的還有楊冠江，只說請縣委辦領導吃飯。

下班了，楊冠江給焦娜打電話，焦娜還有些不相信。

“真的嗎？我還以爲你開玩笑呢，逗逗我。”

“我敢嗎，我怎麼敢跟領導開玩笑。”

“再說領導我就不來了。”

“好好，那說吧，反正我從來不對撒謊。”

“切，油腔調，在哪？”

“菸草大酒店， 3包間。”

“太奢侈了，你錢多啊。”

“沒有啊，你不是說我請客，你付錢？”

“狡猾的狐貍，你等著，我付你個頭。”

掛了電話，那邊，譚生勇也正給章曉彤打電話，兩個人都正往菸草大酒店趕來。

譚生勇和楊冠江兩人就坐在包間等著，這兩個人，無論誰來，都會讓楊冠江張，心跳。譚生勇則不然，他見過無數的人，接待過無數的領導，焦娜對來說，不過是他要利用的一顆棋子。

楊冠江張地著門口，期的形發生了，焦娜笑容滿面地出現，見譚生勇，愣了一下，不過也沒什麼。楊冠江站起來，譚生勇先一步出手。

“焦科長，你好，請坐。”

焦娜很禮貌，跟譚生勇握手後，來到楊冠江邊坐下，外面天氣很冷，焦娜穿著一件風，下生穿著牛仔，更顯兩隻大勻稱修長。著手，他傻不拉幾地看著，面容白淨，很清秀，真是個大人。

“切，你看我幹嗎，我臉上有花？”笑著說，卻很得意。

譚生勇聽這麼說，呵呵笑了起來。楊冠江臉一陣紅，一時無語，尷尬地笑笑了，低下頭，過了十多秒，纔想起要辯白。

“我是看你臉紅彤彤，想辨別一下，是凍的還是冷的

。”

“怎麼樣，這有才的人講話就是不一樣。”譚生勇笑了，沒想到楊冠江這樣給自己找臺階下。

“什麼有才，這油腔調，更確切地說詭辯。”焦娜也笑了，不過對楊冠江的機智，他還比較欣賞。

正說著，章曉彤出現了，看了一眼，發現是楊冠江，還有焦娜，臉上頓時僵持了，心底最帥氣，最有才華，讓最得意的小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跟一個如此親近，這種場合，這譚生勇是何居心？

“曉彤姐，快來坐。”好像是他先看見章曉彤，也最先發現表的變化。

譚生勇和焦娜轉過頭，才發現章曉彤走進來，瞬間調整了表，微笑著跟焦娜打招呼，在譚生勇邊上坐下來。這是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的一幕。想過無數次與楊冠江在木山見面，咖啡廳、ktv、酒店，都是兩人世界，沒想到第一次真在木山見面，竟然是這樣。

楊冠江心底漂過一醋意，特別是當很自然而然地坐到譚生勇邊時，他突然閃過一種齷齪的畫面，就是譚生勇在上，他們之間那種醜陋的表和作。他臉上有些火辣，好在邊就坐著焦娜，要不他不敢想象自己能夠忍眼前的一幕。

一切的變化都在瞬間，大家都是表演高手，面目的變化，打個噴嚏或說句話或轉個頭，就能恢復正常，所以，只要不注意，都發現不了任何破綻。他們兩人的變化，只有彼此清楚，譚生勇和焦娜，沒有察覺。

“大家都認識，就不用客氣，來，開始筷。”譚生勇說著最先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