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又是一個晴朗的天,可同是一片天,不同的人卻有不同的。於國華覺這天太熱,熱得煩,與高承東鬥,最好的結果是魚死網破,最壞的結果是死無葬之地。爲悅己者容,士爲知己者死。既然自己仕途無,工作環境又不好,都是死,不如就死個轟轟烈烈。
想到這些不如意之事,他決定約侯玉林、王朝明來個三人酒量大博弈,一醉醉到星期一,管球他鳥甩殼的全縣烤煙移栽現場會,也讓高承東出出洋相,一下被領導嗤之以鼻的心。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秋不見人心各異。你於國華心不好,並不能代表別人的心。這不,侯玉林心好得很,他現在不想讓於國華接替自己的專職副書記了,如果自己真當了鄉長,一定得推薦楊冠江來當這個副書記,楊冠江單純有單純的好。於國華辦事很容易緒化,原則不強,所以,就在昨天晚上的反思中,他決定不再跟於國華搞在一起,他得先團結高承東,向高承東靠攏。否則,高承東一句話,他還得錯過機遇,造的是終悔恨。
王朝明不愉快也不煩悶,他看不慣的是高承東,所以星期一,他希看到的是高承東出洋相,但同時,於國華就可能會遭殃。這一喜一悲,讓他說不上是快樂或是煩悶。他告訴自己,升遷無,再創事業無,只能是坐看雲捲雲舒,閒賞花開花落。鬥吧,只有在鬥爭中,纔會顯出人之本,也纔會悟人生。
在於國華的盛邀請下,王朝明和侯玉林來到了於國華家,班子員幾乎都在木山買了房子,反正終究要退休,木山是最後的歸屬。所以,就是借錢拉債,也得在木山有個窩。三人同樣是喝茶聊天,差不多時,於國華親自到菜市場買原料,要好好招待兩個知己。
一桌菜飯,二斤燒酒,三杯下肚,要講的就不是牢,還要爲彼此出謀劃策。
“今天星期六,你電話關機,明天星期天,你電話無人接聽,後天星期一,你住進醫院,讓他高承東出盡洋相,你再找個理由推,你看他能你把你咋地?”王朝明老謀深算,看似安排得滴水不。
“這不過是小兒科的伎倆,不要把上級領導惹急了,你好歹是個副鄉長,不能避而不見,你可以去現場,要做就在農戶上做文章。”侯玉林提出反對,他不是不贊同王朝明的想法,主要是他太瞭解王朝明瞭,總認爲自己一定是對的。他這樣說,主要是爲日後與於國華相留點後路。他知道,這樣做兇多吉,事後,於國華必定會悔恨。
“去現場?這不是找死,萬一盧臨找到你,罵你一頓,來個就地免職,出洋相的不是高承東而就是你。不會面,不沾邊,裝生病,保定你沒事。人只要吃五穀雜糧,誰不會生病?”
“那不管了,捨得一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他高度既然想當皇帝,我就拉他一回。”
三人喝得豪言壯語,於國華也偶爾掠過一悲哀,自己還曾夢想著飛黃騰達,沒想到遇上高承東這麼個不識好歹的領導,竟然讓自己對仕途心灰意冷了。
中午飯喝,喝到月上樹梢,侯玉林和王朝明才離開,都醉了,只有侯玉林心底明白,這又是一次表現的機會,現場會縣上在的領導在一定不,如果自己表現良好,那麼,何愁領導不賞識,加之,自己救了高承東的場,即便他不買賬,在別人眼裡,也是團結的。
深夜,於國華和王朝明睡得死豬一般,侯玉林卻想著對策,他想了一夜,終於想好了。天剛見亮,他就進市場買了兩隻豬腳,又從家裡帶上幾瓶好酒,他要請客,這客是龍潭寨的村小組幹部。
村小組三個幹部,見鄉上的領導親自買菜來,有點寵若驚,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侯書記,你這是幹啥,你不是嫌我們的臘不好吃吧?”
“沒有,哪有這意思,我這不是想哥幾個,就下來看看,順便就把星期一的工作安排了。”
“你說的是烤煙移栽現場會?鄉煙辦的、菸葉收購站的工作人員,上個星期說過,可這個星期沒見來,我們以爲改地方了。”
“沒改沒改,就定在明天早上九點,縣上還來不領導呢。”
“侯書記你放心,我們就是連夜準備,也要配合開好這個現場會,這可是我們鄉的榮。”
“這話我聽,有大局意識,那煮飯吧,咋哥幾個整二兩。”
大家沒多講究,豬腳就一鍋煮,除了幾個村幹部,還來幾個種植大戶,大家賣菸葉,有時會出現定級員吃拿卡要,一出現這種況,菸農都會找鄉政府的領導出面冤。所以,種植烤煙的農戶是很尊重鄉政府領導的,至於說是不是發自心,那得別論。
大家商量著如何準備,如何的做好配合,甚至有人提出要買礦泉水來發。侯玉林見時機,幾乎是拍案而起。
“我說你們是不是被鄉上的個別領導嚇唬怕了,買礦泉水這樣的荒唐的事都想得出來,你們錢多?這些事,菸草公司會準備,不要你們瞎心。”
見侯玉林拉著臉說,大家頓時不敢出氣了,都嚇傻了似的著他。頓了幾秒,侯玉林又改變了態度。
“對不起,對不起,剛纔我是太激了,我這人就是聽不得那些幹部下村大呼小嚇的事,我一聽你們這樣說,我就知道我們的幹部下鄉是啥態度。”
“他們都好的,還是好相。”
“我知道你們說得違心,這樣吧,大家務必要記住我的話:大家就按照往年的要求,把煙苗、水、鋤頭、人員、剪子、消毒等準備好,都放在家待命,沒有我侯玉林的命令,誰都不許帶著這些東西去現場,誰問,你們誰不知道,誰說,你們都別聽,如果你們再不拿翹一回,沒人把你們當聰明人看。”
“好,我們一定聽從侯書記的安排。”大家緒激昂,這些年確實沒工作隊和定級員的氣,一會兒是分級不純,一會又是烘烤得不好。反正,只要他們不高興,總有藉口。現在,有侯玉林撐腰,決定出口惡氣。
安排好這些事,侯玉林直接回到了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