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一臉嚴肅，楊冠江想活躍氣氛也不敢了，烤煙收購塌進度這可是嚴肅的政治問題，自從烤煙生產實行“雙控”即控制產量，控制面積以來，任務都是指令的，不能多一斤也不能一斤，或多或，都是“雙控”政策貫徹落實的不徹底，是要追究主要領導和分管領導的責任，而且所有工作都將被“一票否決”。

楊冠江示意他們兩個坐下，從文斌的臉，他們看出文斌已經很鬼火，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楊冠江也不說話，都沉默著，等文斌開口。

“你們來，就一個事，我就想問問你們，我們菸農的手裡，到底還有沒有菸葉？”

“應該還有吧！”小莫接道。

“應該還有？我要得不是這模棱兩可的答案，我要的是確切的數字。明天我和楊鎮長要去縣上召開烤煙收購急會議，我們肯定是要挨點名批評的，到時候書記縣長問起來，我和楊鎮長怎麼回答？”

“說實話，這個的數字，煙辦也不掌握，各片區都有掛鉤領導，他們應該清楚一些。”

“於副鎮長，我說過，你作爲分管領導，應該把握全局，對全鎮的烤煙生產應該瞭然於心，如果啥都依靠掛鉤領導，我們的烤煙生產肯定是要落後的。小莫作爲煙辦主任，對烤煙生產就要隨時做好統計工作，要主去向各掛鉤領導收集數據，隨時掌握況，工作象你們這樣幹，不行啊。”

文斌一來就劈頭蓋臉，讓於國華和小莫不敢再辯白，先不說文斌態度如何，就工作幹這樣，捱罵也真是合該。只是，這塌進度的真正原因還沒找出來，文斌這樣說，是有些僚了。楊冠江看著兩人委屈的樣子，心底也不是滋味，作爲文斌，不能這樣瞎怪。現在，只有他能發話了。

“當然，塌進度，不能全怪你們，於副鎮長來接手分管烤煙生產，還不到一個星期，莫主任呢，工作一直很努力，有些工作是分管領導才能決策的，這也不能怪你。剛纔文書記批評你們，我是很贊的，你們的錯，就是在於不瞭解況，不瞭解況，就不能爲我們主要領導決策提供準確的依據。工作主，要講方法方式，你們一戶一戶的去統計，也不現實，但是你們主跟掛鉤領導對接，問問他們，片區上烤出來的菸葉有多，還在地裡未烤的有多，是否能完我們去年的任務，等等，火燒眉了，不能混混水養昏昏魚啊。”

楊冠江的話要比文斌的和，這讓文斌覺有些不適，平日裡都是自己唱紅臉，這次讓自己唱了黑臉，文斌意識到自己不能這樣，不能讓別人說自己要進常委就火氣大，反而讓楊冠江落得好。於是，他主發了一圈煙，點了火後，頓了十幾秒，才接楊冠江的話。

“楊鎮長說的很在理，塌進度不能全怪你們，但對況不瞭解，這就是你們工作上的缺陷，於副鎮長你在這個時候來接手分管烤煙生產，確實有很多東西，不是你能扭轉的，該定局的已定局，不能把責任算在你頭上

。莫主任也是這樣，你呢，很多時候，可能會有很好的想法，但因爲你是一個職工，可能很難得到落實，這不是你能左右的。這個會是在明天下午召開，我和楊鎮長去參會，全鎮的烤煙況，我們一定要有個底，到底能不能完任務，我們要有個代。之前，侯玉林主席說過，今年的任務可能完不，當時我和楊鎮長都不敢相信，現在看來，這種危險還是存在啊，一旦完不，我們今年所有的工作都白乾了。我倒是很焦急啊，你們到底咋想？”

見文斌口氣緩和了，於國華才接話，要還是剛纔的態度，於國華是不想說的，他心底對文斌產生了一種厭惡，或許這種覺，是因爲到楊冠江的影響，也或許是突然間接不了文斌的這種火。他深深吸了一口煙，爲的是表示自己認真思考過了。

“既然會議是在明天下午召開，今天下午，明天上午，加起來還有一天的時間，我們還是能把況清的，只是靠我和煙辦的兩個，有難度。我建議還是開個班子會，讓各掛鉤領導去統計自己的片區，這樣明天下午前，一定能把況清。”

楊冠江覺得這辦法好，於是贊同這樣做。文斌有些猶豫，他清楚，這些工作實際上上次班子會的時候已經安排，現在再開會安排，也是重複，而且有種自己單獨安排的工作不作數的覺。

“我想班子會就不開了，我們這班子會開得太頻繁了，沒有嚴肅，莫主任下來，分別找掛鉤領導要一下數據，大致的做個統計就行了。”

文斌這樣說，楊冠江也不好再反駁，實際上楊冠江很清楚，這些掛鉤領導肯定不會掌握靠譜的數據的。談話就這樣結束了，小莫回了煙辦，製作統計表。於國華跟著楊冠江來到了辦公室，見沒人，才發起牢。

“兄弟，今天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當場就給他甩臉子，說個球，我這剛接手分管，就要我啥都清楚，我有這時間嗎？真是馬東西不能沾熱氣，進了個常委就可以不問青紅皁白的批評人，老子不尿你，你能咋地。”

“得了，以後這些牢要發，都一大把年紀了，這點氣還沉不住啊，我說過，人都是會變的，領導都是剛上任時有火氣，發現大家都不買賬了纔會和氣。”

“他當了多年的領導了，之前那些都是在做樣子，這一當大了，狐貍尾就出來了。”

“之前，他當的是正科，想個副都快要想瘋了，這好不容易如願以償了，激緒肯定是有的。算了，不說這些了，你趕想辦法，明天的數據一定要**不離十。”

“這我可保證不了，掛鉤領導報的數據，是多就是多，我只負責彙總。我提的意見他不採納，我只能這樣。”

“我說你啊，有時就是腦筋轉不過彎來，你以爲還是之前的狀況，學會適應吧，以後最好建議，把問題擺出來，他自然會有辦法，你把辦法說出來了，難不要他跟在你屁後面決策

。”

“唉，兄弟，我真是服了你。”

於國華說完就走了，他真不知這統計出來的數據會是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