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亞軍看著費柴的雙眼愣了一會兒,忽然無聲的笑了起來,那笑容中有三分冷笑,三分自嘲,還有三分是尷尬的皮笑不笑。
兩個男人剛纔說話你一句我一句實在接的太,導致在場的兩個人一直沒上話,其實別說現在朱亞軍的妻子秀芝,就算是趙梅,也覺得費柴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一樣,怎麼能就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出這麼無的話呢,要知道就前兩天,他還因爲不好意思找黑姨娘查賬發愁呢,所以不由得側臉看了看丈夫,想確實一下這個丈夫到底是不是本尊,不過畢竟是聰慧的,也早就知道朱亞軍等人一直都是公司的患,早點清楚早好,只是說不上話,費柴又歷來重視舊誼,沒想到費柴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這麼幹淨利落,既然對生意好,對家庭也好,那麼就覺得好,所以雖然覺得這件事來的太突然,但也不打算,哪怕是客氣的爲朱亞軍說說話,但是秀芝則不同。
雖說秀芝和費柴曾經有過一段緣,但現在畢竟是朱亞軍的妻子,嫁夫從夫,如果這時候都不爲丈夫說話,誰還會爲丈夫說話呢,還有就是覺得和費柴既然有過一段,而現在趙梅又在,自己開口,費柴總不至於做的太絕吧,於是開口道:“柴哥,你可不能這麼對待我們老朱,你們既是同學又是朋友,你們以前也相互關照幫助過,我想,你開玩笑的吧,呵呵。”說著,強自笑了笑,同時看看大家,若是此時大家都跟著笑了,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誰知,除了,連朱亞軍原有的笑容都收了回去。
秀芝原以爲就算是這件事,其實也是有的商量的,但現在看來幾乎沒有周轉的餘地,再看費柴居然還是一副悠然的樣子,又想起當年那個溫善解人意的多男子,簡直不能把這兩個影子合在一起,於是一無名火騰的一下就升了起來,也顧不得還在飯桌上,猛一拍桌子說:“柴哥,不帶你這麼落井下石的!”
朱亞軍反勸秀芝道:“秀芝,老費自有他的打算……”
秀芝卻不管那麼多,反而吼向朱亞軍道:“什麼他的打算,他打算讓你滾蛋,你什麼時候變整兒孱頭男人了,啊,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了啊!”
趙梅就秀芝發了飆,把自家丈夫說惡人,當然不幹了,於是說:“你這話怎麼說的,現在公司是我們的,人事任免也是我們的權力吧!”
秀芝轉臉對趙梅說:“沒錯兒,我們老朱現在是虎落平,可你們也不能恩將仇報啊,當年要不是我們老朱把你老公從野外隊調回機關,又委以重任,費柴,現在你還在吃土呢!”
趙梅還要反擊,費柴一手攔住說:“梅梅,聽話,先回家!”
“可……”趙梅見秀芝馬上就要變潑婦的樣子,生怕費柴吃虧。
費柴又說:“聽話,我有分寸,先回家。”語調中出威嚴以及不容商量的語調,這也是趙梅以前不曾見過的,於是只得聽話地提起手袋起走。
秀芝知道趙梅是費柴的肋,雖說心臟移植功了,但依舊不能太過於承力,於是就轉向矛頭對著說:“哎,梅梅你別走啊,咱們好多話還沒說完呢!”
趙梅其實也覺得自己就這麼走了,有點像落荒而逃,於是腳步就是一停,費柴趕護住,轉對秀芝說:“秀芝,你覺得有些話說出來有意思嗎,我警告你,真說出來一些話,沒面子還是你和你老公!”
秀芝一見拿不住費柴,但又不甘心就這麼閉,纔要開口卻被朱亞軍一把拉住說:“你給我坐下吧,還嫌不夠倒黴丟臉嗎!”
費柴送走了趙梅,又回來坐下,秀芝負氣,扭過臉不看費柴,朱亞軍此時卻恢復了些元氣,笑著對費柴說:“老同學,咱們現在幹嘛!”
費柴端起杯子說:“喝酒啊,還能幹嘛!”
朱亞軍笑著端起杯子,秀芝卻一把把杯子打掉了說:“你個黴星,人家都騎在你頭上拉屎了,你還喝喝喝喝喝個屁呀!”
朱亞軍其實心裡何嘗沒窩著一把火,雖說他也知道秀芝其實是想著他在說話的,可是一個男人被人當這自己的敵手打落手中的酒杯,這個面子實在是拉不下來,但他依舊忍著氣,笑呵呵地對秀芝說:“秀芝,你先回去,讓我們兩個男人單獨談談!”
秀芝看著朱亞軍說:“有什麼可談的,我算看出來了,他就是個忘恩負義落井下石的主兒!”
費柴笑了一下,放下酒杯,不語。
朱亞軍朝費柴笑了一下,這才扭臉對秀芝說:“你先回家,我和老費再談談,其他的等我回家再說!”
秀芝看看朱亞軍,又看看費柴,然後再轉過來看看費柴,發現倆人一個面帶微笑,一個信心滿滿,難不這件事還有周轉的餘地,朱亞軍見有些心,於是又笑著說:“你快走吧,男人的事給男人來辦!”
秀芝這纔拿起手袋,最後看了費柴一眼,哼了一聲,走了。
朱亞軍等秀芝走出去了,這才又取了個酒杯,倒滿了笑著對費柴說:“行了,礙事的都走了,咱們也走一個!”
費柴也笑道:“行啊,走一個!”
兩人隨即幹了一杯,又相互斟滿了酒,朱亞軍端了杯說:“老同學,雖然知道你已經下了決心了,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真的不能留下我嗎,咱們都老了,我更是不想再在外頭風大雨大的奔了,即便是留下,有分紅有薪水就好,沒心思做別的了,不會誤你事兒的。”這話說的,已經近似於懇求了。
費柴把自己的酒杯和朱亞軍的輕輕一說:“抱歉,還是那句話,你在,我不安心!”
朱亞軍雖說笑的比哭還難看,但終究還是在笑,說:“那好啊,這就不提了,其實說起來咱們這半輩子啊,畢竟是我坑你,我靠著你的時候多,就算最早我調你去我那兒,也多半是看中了你的才華,想借助你的力量而已,可你呢,當初我窮困無著的時候,到是你無私的幫助了我,即便是現在,你踢我出門,我到也不是白著子走的,人啊,你算做的不錯了!”
費柴又舉杯道:“不過終究是對不起了,不過既然不說了,就一個字也別提了吧,今晚只喝酒,不做別的啦,來幹!”
“幹!”
兩隻酒杯又到了一起,發出一聲脆響。
秀芝回到住,一肚子的悶氣,唯一的希就是丈夫能和費柴談出點結果來,可左等右等丈夫都不回來,一直到了晚上一點多,才聽到外面砸門聲,忙去開了,卻見朱亞軍一酒氣的就紮了進來,忙扶住了問:“怎麼喝了這麼多!”
朱亞軍笑道:“嘿嘿,高興嘛!”
秀芝聽了心中一喜!!高興,難不事有轉機,於是忙扶了丈夫到屋裡沙發上坐了,一邊給他倒茶一邊滿懷希的問:“怎麼,費柴同意咱們留下了!”
朱亞軍先是嘿嘿一陣傻笑,然後手過了接茶杯,同時說:“留下,那是不可能了,費柴這小子現在出息了,學會六親不認了,我啊就是跟他喝了一晚上酒,聊了聊當年同學時候的事兒!”
秀芝一聽,心一下就涼了,端著茶杯愣在那兒,朱亞軍接了半天沒接到茶杯,卻見秀芝在發愣,就笑道:“幹嘛啊,快給我,口了!”
秀芝見朱亞軍手過來拿茶杯,隨手就把茶杯一摔,嘩啦啦摔了幾塊兒,同時說:“你喝個屁,我當是喝了一晚上能有啥結果呢,結果還是被人踢啊,你平時不是能耐嗎,不是說酒杯子一端,萬事新開端嗎,能耐那兒去了!”
朱亞軍卻不搭話茬,反問:“你摔我茶杯幹嘛!”
秀芝還沒看出不對勁兒來,只由著自己的子說道:“摔你茶杯怎麼了,明告訴你,打今兒起我還不做飯了我,買賣讓人吞了,哪兒還吃的下去飯吶,要是換我,能吃的下我都不好意思吃!”
朱亞軍說:“秀芝,我剛纔就忍了你啊,你在飯桌上打我酒杯,回家你又摔我茶杯,給你男人留點面子好不!”
秀芝道:“你還要什麼面子啊,人家要踢走你滾蛋,你還笑呵呵的陪人家喝酒,你的面子早就當下酒菜吃了!”
“真是個敗家娘們兒。”朱亞軍好像是在自言自語,說這話慢悠悠把自己外先了。
秀芝此時是隻顧罵的痛快了,繼續說道:“我敗家,你開公司難道我沒投錢,我全部家連人帶子都給你了,圖個啥,就圖你現在把全部家都白送給人家啊,我看那,你乾脆連我也別要了,把我一併打包奉送吧!”
秀芝話沒說完,就覺得眼前一陣黑,耳聽啪的一聲,左臉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疼,人也幾乎站立不穩,踉蹌幾步,把著門才站穩了,捂著臉,幾秒鐘後才意識到自己捱了一個打耳。
“你打我……”秀芝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捱了打,又見朱亞軍似笑非笑的一邊走過來,一邊解皮帶,心中頓生恐懼道:“你,你敢打我……”
“嗚~~~啪~~~~~”朱亞軍揮著皮帶,皮帶帶著冷風直落下來,秀芝本能的用手一擋,結果連胳膊帶後背的又重重捱了一記。
“呀~~~”秀芝尖著,自從和朱亞軍結婚後,雖然兩人也吵過,但從未過手,而且大多數時候還是朱亞軍主來哄,如今怎麼就一下下這麼重的手啊,秀芝想不明白,也沒時間想,喊道:“朱亞軍,我跟你拼了。”說著,試圖衝過去和朱亞軍搏鬥,結果還沒怎麼地,就被朱亞軍一頓皮帶了回來,哭著喊著,抵擋著,最終還是避免不了被暴打的命運,最後也無奈了,嗚嗚的哭著,蜷在牆角,直到朱亞軍停止了對的毆打,才發現自己的子裡又溼又涼,連地板上都有一灘水跡,居然被打的失了。
朱亞軍也累了,息著,看著留在地板上的痕跡,也聞到了味道,於是對著秀芝啐了一口說:“噁心的人,你既然喜歡費柴那傢伙JB,爲什麼又要跟我呢,這個世界很公平的,你有跟我吃香喝辣的時候,就得忍跟我一起倒黴的時候,不滿意就給老子我滾!”
其實朱亞軍回家的時候,費柴也在差不多的時候到了家,明明記得帶了房門鑰匙的,卻怎麼也找不著了,於是無奈,只得按門鈴,等趙梅開了門之後就一腦袋紮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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