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開始拍攝

趙雅之本來是準備到《開心鬼》劇組，跟康劍飛一起拜神的，畢竟作爲“朋友”，怎麼也要來參加拜神儀式，祝福一下康劍飛新片大賣。

只不過因爲丈夫突然找上門來接回家，趙雅之又跟其吵了一架——一直以爲書事件是黃瀚偉捅給的，所以才錯過了拜神的時間。

到片場的時候，正好看到康劍飛指著一圈圍觀的傢伙在痛罵，接著乾淨利落的放倒一個龍虎武師，那模樣好不威風！

以前康劍飛也說自己功夫很厲害，趙雅之還以爲他說笑的。看到眼前這一幕，趙雅之愈發到康劍飛的神，心想：原來他真的會功夫，不知道還會些什麼，真是個永遠猜不的人。

被康劍飛臭罵一頓，再加上被放到了一個龍虎武師，其他人雖然看康劍飛不爽，但也只能悻悻地離開。畢竟這裡是邵氏公司的片場，而康劍飛又是租用片場的顧客，邵大亨也不是吃素的，在這裡起了衝突對誰都不好。

閒雜人等被轟走後，康劍飛指揮起場工搭建破廟景，也即是朱秀才當年上吊的所在。

趙雅之趁著康劍飛忙活的間隙，走過來問道：“阿飛，還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先前沒看到芝姐，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康劍飛笑道，“基本上都搞定了，芝姐你就等著看我拍出來的電影吧。”

趙雅之好笑道：“那好啊，我就等著看你把電影拍什麼樣子，別最後把喜劇片拍恐怖片了。”

康劍飛道：“我這是又喜劇又恐怖，保管讓觀衆又哭又笑。”

“你就吹牛吧！”趙雅之說著斂起笑容，正問道，“對了，拍電影很費錢的。前段時間許安華導演拍《瘋劫》，我們這些主要演員都是要的友價，而且拍片預算省了又省，前後也花了85萬才拍完。你手裡就50多萬，如果預算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30多萬存款……”

趙雅之這話讓康劍飛著實詫異，他們倆的關係似乎沒深到這個地步吧，也就是親的曖昧朋友而已，趙雅之居然肯拿出30多萬出來給他拍電影。

30多萬有多？此時一般工人的工資也就1200左右，不吃不喝20年才能攢著麼多。

而且現在的明星賺得也不多，只有進八十年代，港片發式發展，那個時候明星演員才真的是日進斗金。

趙雅之說起來很紅，但只是TVB的長約演員而已，平時拍電視劇拿的是固定工資，而非是單部電視劇的片酬。當然，趙雅之的合約就快要到期了，以現在紅得發紫的名氣，今後很可能改簽部頭約，或者是工資很高的短約。

但是現在，這30萬估計是趙雅之能拿出來的全部積蓄了！

康劍飛驚訝地看著趙雅之，心想這人不會真上我了吧，居然智商變了負數，把自己的錢全拿出來給我拍電影。

趙雅之被康劍飛看得渾不自在，俏臉發紅地跟他解釋道：“我就是看了你那個分鏡頭腳本，覺得你的電影很好看，所以才決定幫幫你。你別多想啊，我給你錢可是要票房分紅的。”

“你的錢就老老實實地收好吧，要是我這部電影賠了，以後就讓你來養我。”康劍飛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康劍飛穿越前有過不人，但都是他在人上花錢，還從沒有一個人願意爲他真心付出的。康劍飛之前決定泡趙雅之，不過是因爲覬覦的而已，但此刻康劍飛卻是心神激盪，真想將趙雅之摟在懷裡好好疼。

草，活了兩輩子，居然有人對老子真！

見慣了世面的康劍飛居然有些飄飄然，好像現在是在做夢一樣，好像是在經歷初一樣。

“導演，這扇門倒在哪邊好一點？”一個場工突然問道，終於把康劍飛的魂給換回來。

康劍飛讓兩個場工扶著破門在門口站好，然後一腳往裡踹過去，破門“嘭”的一聲倒在地上，笑道：“這樣倒下去更自然，再弄點灰塵上去，那邊神像的角落裡弄點蜘蛛網……”

等場景搭好後，康劍飛又指揮著攝像機、燈設備擺放位置。然後穿著清朝服的胡俊才一步步走進來，將一繩索懸在樑上吊頸自殺。

破廟裡白忽閃，卻是燈師在模仿閃電。

“轟隆隆！”

鍾元與另外一人抖著厚薄不一的紙板，屋中立即就響起陣陣雷聲。

原來鍾元這廝不僅是個錄音師，還是個技不錯的效師（音效師）。

效屬於電影錄音學範疇，指各種作的聲音效果，又被稱爲擬聲。比如電影裡萬馬奔騰、打雷下雨、拳打腳踢、恐龍怒吼等生的聲音，都是效師做出來的。

三十年後，隨著電腦技的不斷髮展，這些音效直接用電腦在音軌上剪輯粘就行，已經很有人專門去鑽研效這一行，以至於效師面臨著技失傳的尷尬境地。

又有幾個人知道，傳統武打片中骨折的聲音，是效師用一芹菜擰出來的？

“咔！”

康劍飛喊了一聲，臉上滿是笑容。也許是先前立威的原因，劇組如今的況讓他很滿意，大家工作都很有熱。

場景換了1979年的香港，一所高中的幾男幾避雨進破廟，將附著有秀才鬼魂的的繩索帶走。

馬上要拍的就是這些學生在破廟中的戲，其中一號、二號分別由李賽和溫碧暇來演，至於三號如玉的扮演者，則是康劍飛在調景嶺中學找的一個李珊的孩子。

男一號開心鬼林秀才是胡俊才演的，把溫碧暇追到手的男二號是康劍飛親自出演，其他的幾個男學生都是秦老師幫忙推薦的。秦老師負責調景嶺中學每年的慶祝活，對哪些學生適合演戲非常清楚，也省去了康劍飛不挑演員的功夫。

表弟吳瑞青本來也想出演，結果被吳剛幾句話給罵了回去，現在估計正在家裡鬱悶著呢。

眼下是五男五的羣戲，其實也就康劍飛、李賽、溫碧暇和李珊臺詞多點，其他人就做做作和表而已。

李賽和溫碧暇前幾天拿到劇本後，都有在練習排演，私下底演得非常好。不過可能是面對鏡頭張的原因，很容易的臺詞，們兩個居然連連忘詞N機。倒是那個李珊的孩子，演技無師自通，不比專業演員差多——可惜長得太矮，相貌也普通，註定了不能當一號。

康劍飛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罵人，畢竟李賽和溫碧暇都是新人，越罵們越張。

將兩個小姑娘單獨到一邊，康劍飛安鼓勵道：“不必太張，只當是你們平時排演一樣，你們其實很棒的，有做好演員的潛質。”說著，康劍飛又之以利道，“霞霞，想想你以前的家是什麼樣子。只有把戲演好了，你才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還有阿，你不是想做第二個林清霞嗎？這點場面算什麼，如果拍得好的話，《開心鬼》賣到臺灣去上映，你以前的同學和朋友看到你是主角會多驚訝……”

康劍飛一陣安後，終於讓們漸漸放鬆了緒，電影拍攝也進正軌。

細究起來，李賽和溫碧暇的演技是很生的，比清水灣片場的許多臨時演員都不如。不過《開心鬼》本就是一部沒營養的商業喜劇片，賣的是笑點和青春，演技什麼的只要過得去就好。

加上佈景和化妝的時間，破廟的戲一共也就才拍了三個小時，算是非常神速了，按這個進度下去，整部戲殺青最多半個月。

別想著一部電影拍幾個月，那是超級大片，港片一向以神速見長。比如吳振宇自導自演的《9413》，從開機到後期到上映，前後只用的10天的時間……

拍完破廟的戲後，劇組立即到清水灣附近的一海灘，繼續拍攝學生們營的戲，趁著天沒黑拍幾組鏡頭，天黑之後還有夜戲。

此時已經是11月底，香港白天的溫度20度左右，夜之後只有10多度。可包括康劍飛在，所有演員都只能穿單，因爲他們拍的是夏天的戲。

特別是李賽和溫碧暇幾個生，們必須穿連泳，泳下那姣好的材，也是本片的賣點之一。

幾個小生冷得發抖，卻不得不裝出很歡快的樣子，在海灘上奔跑嬉戲，最後還跑到水中互潑海水，將全都淋溼。

每拍十分鐘，康劍飛便一次停，然後場工立即衝過去，將厚大裹在幾的上，送上熱騰騰的薑湯。

傍晚的時候，大家回清水灣片場吃飯，只留下兩個場工在沙灘上守材，吃完飯就馬上又回來趕工。

夜戲是很考驗燈師的，吳剛終於有了發揮的時候。

康劍飛帶著副眼鏡，頭髮也梳分分頭，抱著一把吉他當文藝學生，吉他一掃就唱起來：

“我踩著不變的步伐

是爲了配合你到來

在慌張遲疑的時候

請跟我來

……”

原版的《開心鬼》由於預算太，除了主題曲《開心鬼》，片中其他曲子全是用的現的，拍完之後付版權費便是。

這首《請跟我來》亦是如此，它本來是1983年《搭錯車》的曲，因爲《搭錯車》同屬新藝城的電影，所以不用付歌曲的版權費。

至於現在嘛，《請跟我來》這首歌就了康劍飛的原創了。

這年頭文藝範還是很有市場的，康劍飛這一首自創自彈自唱，很是震撼住了劇組一些人。特別是那些學生演員，一個個對康劍飛佩服不已，等當晚的戲拍完了還纏著康劍飛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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