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人家不是笑臉,還提著東西來,搶著幹活,就更不好說攆人家走的話了,更何況吳放歌還有自己的想法。
想要不被別人算計著,就得了解別人,能夠有時間接一下並不是什麼壞事。雖說是了於副長的命令,但是通過對水暖倉庫的整理清查,給齊天帶來了麻煩卻是事實。齊天當然是惹不起於副長,也不敢惹,但是對於自己,卻不可能像YY小說裡的男配那樣那麼容易地就俯首稱臣。更何況俗話有云:無事獻殷勤,非即盜。自己和齊天平素並無往來,現在他突然冒出來,保不齊就有什麼鬼主意,與其讓他暗地裡躲著算計,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讓他進門的好。
吳放歌正要關門,卻看見路小婉遠遠的抱個紙箱子走了過來,忙迎出去接著。路小婉也真不客氣,隨手就讓吳放歌把紙箱子接了過去,並直愣愣地問:“都準備好了沒?”
吳放歌見那隻想沉重,搬的時候又有玻璃皿相撞的聲音,就猜到裡面是酒水,但也不說破,只應著的問題說:“都差不多了,只是鍋竈不齊,不方便炒菜。”
路小婉說:“那倒也不用,隨隨便便,燴一大鍋就是了。”
吳放歌覺得有必要把有些事向彙報一下,就說:“齊天也在,還拿了魚和牛蛙來,是你他來的嗎?”
路小婉一愣,然後一皺眉頭說:“咋搞的,這狗鼻子還真靈,現在走了沒有?”
吳放歌說:“沒有,正在幫忙弄魚。”
路小婉說:“那你給我把他轟走!”
吳放歌賠笑說:“我也想啊,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路小婉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其實齊天這人也是很有分寸的,侍弄完了魚和牛蛙,就開口告辭,周大姐假意挽留了幾聲,路小婉卻連頭也沒擡。吳放歌不想搞的太僵,就送他到門口,再次道謝。
回來後,路小婉仍舊不說話,周大姐卻說:“放歌,你跟那種人那麼客氣幹嘛?人傢俬下里克把你恨的牙呢。”
吳放歌笑著說:“其實我也不喜歡他,我剛開始搞這個圖書室的時候,有時候去他那裡領材料,的刁難也是不呢,不過這不是都過去了嗎?”
“都過去了?”路小婉沒頭沒腦地補充了一句,又不說話,周大姐補充道:“哪裡過得去,恐怕纔剛開始哩,你把他倉庫的位子頂啦,害他捱了分,留隊的機會恐怕也要黃,你說這事兒怎麼可能過去。”
吳放歌撓著腦袋說:“過去也得過去,不過去也得過去,我反正還幾個月就要退伍了,他還能咋地?”
這時路小婉不耐煩地說:“老提那個壞人幹啥?今天可是我的好日子!”
周大姐和吳放歌趕賠笑討好,又連說了好幾遍生日快樂,路小婉的臉上纔有了點笑容。
最後果然是做了燴菜,吃起來熱熱乎乎,坐起來簡簡單單,更有不生菜洗淨切好的放在一邊,隨燙隨吃也算是個土火鍋。路小婉又打開剛纔拿回來的紙箱,從裡面拿出兩瓶‘味思’、一瓶大迎賓和一瓶橘。吳放歌見了忙說:“酒就算了吧,畢竟……”
話還沒說完就被路小婉抵了回去,柳眉倒立著說:“怕什麼?有什麼我頂著。”既然已經被決定了轉業,自然也就沒了顧忌。
吳放歌也只得捨命陪君子了。不過他看著路小婉一直沒啥好臉,實在是和印象中的有些合不上拍,忍不住就笑了出來。路小婉當然不依,嗔怒道:“你笑什麼笑,吃了笑和尚的屎啦。”
吳放歌強忍著了,才解釋說:“沒想到小路姐原來是個這麼厲害的人,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一個戰友差點把你給嚇哭了。”
路小婉被提及舊事,臉一紅說:“淨瞎說!”
周大姐在一旁笑著說:“那時候哪裡能和現在比啊,你們那時候滿臉滿的,說起話來像打雷,那架勢好像隨時都能殺人,我們畢竟也是人家,咋會不害怕嘛。”
路小婉還不肯承認,道:“鬼才怕他們呢,一副不講道理的樣子。”
吳放歌端起一杯酒說:“那我就借這杯酒先向小路姐和周姐賠個禮吧,我也代表不了別人,就我自己,對不起了,兩位姐姐。”說著幹了一杯。
周大姐勸道:“別這麼喝,聽說紅酒後勁兒大。”話說著,旁邊路小婉也一口乾了,左看看,右看看,只見吳放歌和路小婉都盯著看,便嘆了一聲說:“唉……上梁山吶。”說完也幹了。
有一就有二,一旦開了頭,後面就止不住了,當鍋裡的菜被撈了兩遍,咕嘟咕嘟的煮糊了湯,不得不加水的時候,路小婉帶來的兩瓶味思和那瓶大迎賓就被喝了個底朝天,好在這些都是低度酒,三人誰也沒見醉意。
路小婉意猶未盡,便對周大姐說:“沒喝過癮吶,我宿舍裡還有一瓶五加白,我去拿來喝啊。”說著就要站起來。
吳放歌連攔住說:“我看差不多了,咱們喝橘子吧。”
路小婉見吳放歌攔,又要豎眉,還好周大姐見機的快,忙說:“你們都別去,我去吧,我吃的有點多,正好出去走走。”
周大姐出去了,剩下吳放歌和路小婉兩個大眼瞪小眼,半天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實在沒話說了,路小婉突然站了起來,吳放歌以爲要去拿酒,忙說:“不用,周大姐不是去了嗎?”
路小婉沒好氣地說:“什麼不用,我上廁所!”
吳放歌斜眼看見地上的空瓶子,啞然失笑,“被你一提醒,我也覺得忽然想去一趟了。”
路小婉也跟著一笑說:“不準和我搶。”說著,過一張小凳子,居然小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路小婉一臉輕鬆地回來了,對這吳放歌一努說:“行了,你去吧。”於是吳放歌也去廁所參觀了一番,再回來時,氣氛似乎被爐火溫暖下,融合了不。
吳放歌拿起筷子正要吃東西,被路小婉敲了一下說:“才上了廁所,洗手了沒有?”
吳放歌說:“當然洗了。”
路小婉哼哼笑了兩聲說:“反正我沒聽見外頭水響。不過也懶得管你。”
吳放歌接茬說:“就是嘛,你又不是我老婆,管我那麼多幹什麼。”
“我是你姐!”路小婉加大了音量。
吳放歌一脖子說:“行行,你是大姐頭,我服了,行不?”
路小婉又敲他的腦袋說:“大姐頭,還大頭鬼哩,整天裡油舌……”說著把袖子往上一抹,出小半截藕般的小臂來,手腕一對銀鐲閃閃發,問道:“這是你買的吧。”
吳放歌說:“是我買的……不過我沒親自到你手裡啊,周大姐在門口就搶去了,是告訴你的吧。”
路小婉放下袖子說:“纔沒說呢,我猜到的。”
吳放歌讚道:“你真厲害,我可半個字也沒留。”
路小婉說:“哼,整個療養院,只有你纔會這麼討人歡心。”
吳放歌出一壞笑說:“這麼說,我討到你的歡心了?”
路小婉揚揚拳頭說:“你是討打了。”
吳放歌說:“說實在的,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猜出是我的,若說討歡心,我看整個療養院的男人,不管是當兵的還是當的,好像都不弱哦。’路小婉說:“我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虛僞啊。那些男人的能討歡心嗎?那糾纏,擾……討歡心……哼。”
吳放歌正想說話,忽然聽到傳呼外頭有人哎呦一聲,接著就喊道:“放歌,出來幫幫我,我崴腳啦。”
路小婉聞聲說:“是周大姐。”
吳放歌忙應了一聲,站起來就往外跑,路小婉跟其後。
打開了門,看見黑暗中周大姐的影,正一拐一拐的往前挪,吳放歌趕迎上去扶,可週大姐腳下忽然失去了平衡,幾乎是一頭栽了過來,結果生生的讓扶變來抱。吳放歌個子不矮,偏偏周大姐又生的小,這一抱之下,落手卻是一團,知抓錯了地方,正待收手,卻被周大姐一把按住說:“快,快扶我進去。”
路小婉也過來幫忙扶了,周大姐踮著腳,跳著進了圖書室。
原以爲周大姐傷的不輕,可一進了圖書室周大姐的腳忽然不瘸了,走路麻溜的,哪裡像過傷的樣子?
吳放歌詫異地問道:“周姐,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我唱的哪一齣?”周大姐把一瓶五加白塞進他手裡,然後說:“你們兩個,孤男寡,的剛纔在屋裡幹什麼壞事沒?”
路小婉說:“周姐,你胡說什麼?我們就聊聊天兒。”
周大姐又問吳放歌:“說你們就聊聊天,你說呢?”
“確實只是聊天。”吳放歌說著,做出若有所思的樣子說:“等等……其實中途……我們還上了一次廁所。”
周大姐原因爲吳放歌要說出什麼來,認真地聽著,卻又被吳放歌玩笑了一番,便恨道:“油腔調的,戲弄你周姐啊。”
路小婉問:“你們別逗了,周姐快說,你幹嘛裝崴腳啊。”
周大姐說:“我去拿了酒回來,遠遠地看見你們窗戶下面有個人影,是有人在聽你們的牆兒,我正想悄悄的繞過去看看是誰,他也發現了我,爲了避免尷尬,我就裝崴了腳,也是試探一下他,他要是無意從那裡經過的,不會不管我,也不怕我認出來,結果我一哎喲,他扭過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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