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什麼鬧啊,我現在可是新娘子。”路小婉說的正經,看不出是開玩笑來。
周大姐正琢磨著怎麼勸這對酒瘋子呢,路小婉就推著周大姐往門外走,一邊說著:“哎呀,婚禮都完了,你也沒事了,你回吧你回吧,我們要房了。”
周大姐有點著急:“你們,你們還來真的啊。放歌,放歌!你管管吶。”知道吳放歌是裝醉,所以就寄希於他,誰承想吳放歌果真湊了過來,合著路小婉一起,嘻嘻哈哈地把往外推。
周大姐哪裡敵得過這兩個醉貓,有理也說不清,活生生被推出門外。
“哎~~你們這是……”
話還沒說完,路小婉就鞠一躬說:“晚安,周姐,我們房去啦。”
周大姐又對吳放歌說:“放歌,你看你們……”
誰知這個時候吳放歌趁路小婉一時不注意,在後面一推,把路小婉也推出門外,然後來了一個隨手關門,併發出笑。
路小婉一個踉蹌,還好有周大姐接著。周大姐這時才明白:這個吳放歌,也忒壞忒狡猾了。路小婉發現上了當,像頭母獅子一樣轉撲了上去,在門上拍的山響,吼道:“吳放歌!你個沒良心的開門吶!”
吳放歌當然不敢開門,周大姐見路小婉聲音弄的太大,怕造不好的影響,忙上前解勸,又哪裡勸的開。
路小婉鬧了一陣子,也不開門,突然一下子又大哭起來,還說道:“放歌你開門嘛,誰都不要我,你不要不要我哇。”
吳放歌這人的弱點就是心,特別是聽不得人哭,要是路小婉一直鬧下去,他還真敢和就這麼一直僵著,哪怕是僵一晚上,可路小婉一哭,他也跟著心絞痛,最後實在忍不住又把門開了。門才一開,路小婉就一頭扎進他的懷裡,哭訴道:“放歌,別不要我,就只有你了……嗚嗚嗚……”
哭的傷心,吳放歌也無計可施,只得也抱了,裡不停地順著的話茬‘哦哦哦’地哄著。
周大姐看的眼圈兒也跟著發熱,最後一頓腳,說了聲:“作孽哦。”轉走了。
周大姐這走的同時也表明了對這件事的態度:放任。我不管了,你們這對癡男怨婦怎麼著怎麼著吧。不過後來事態的發展到是出乎的意料,還沒過二十分鐘,吳放歌就把路小婉送回來了。而路小婉也全沒了剛纔的瘋勁兒,恢復到了往日恬靜可的樣子,而且兩人走路的時候也沒什麼親作,挨的不遠不近,雖然比淡些,卻比同志又親些。
吳放歌到底使了什麼魔法讓路小婉一下子平靜下來呢?周大姐很是好奇,於是就對吳放歌說:“放歌,我送送你吧。”
吳放歌笑道:“還是算了吧,天也越來越晚了,你送我我送你的,啥時候纔是個頭兒啊。”
周大姐在他胳膊上一掐,其實大部分力氣都在袖子上,說:“囉嗦那麼多幹嘛?有話問你。”
路小婉在後面囑咐道:“放歌,不該說的別說啊。”
吳放歌還沒說話,周大姐就搶著說:“哎呀,知道了!保守則!不該問的我還不問呢。”
上這麼說,心裡頭卻恨不得把剛纔一分一秒裡發生的事兒全都挖出來不可。沒走多遠見四周沒啥人了就問:“哎,你剛纔咋勸的?咋一下子就好了呢?”
吳放歌笑著說:“還能咋勸,曉之以理,之以唄。”
周大姐說:“淨瞎說,跟你說正經的呢。”
吳放歌便收斂了笑容,正道:“周姐,真的沒啥,哭了一陣就好了,就讓我送回來。”
周大姐聽了以後顯然有些失:“就這些啊,沒別的了?”
吳放歌被周大姐這麼一問,也不回答,只是嗤嗤的笑,周大姐氣不過,打了他一下說:“跟你說正經的,你笑什麼。”
吳放歌笑著說:“周大姐,你看我這子骨兒,不應該是五分鐘或者十分鐘就下課的主兒吧,就從這點上說,剛纔也不會發生點兒啥吧?”
周大姐楞了一兩秒才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哎呀’了一聲,又狠打了他兩下說:“平時老老實實的,怎麼一下子變的這麼壞。”
吳放歌笑著躲避著說:“別別別,周姐,饒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周大姐的手舉起的高,落下去啪啪作響,卻輕的很,同時也不知道怎地,心兒也一陣狂跳,居然了起來。吳放歌見狀也不敢再撥,就說:“行了周姐,你問也問了,也就別送我了,你回去休息吧,再走兩步又該到我送你了,這送來送去不得天亮啊。”
“油舌!”周大姐又罵了一句,兩人互道再見,這才分手。吳放歌自回圖書室收拾殘席睡了不提。
周大姐回到宿舍,見路小婉還沒睡,了外正照鏡子,就說:“酒瘋子,幹什麼呢?今天鬧夠了吧。”
路小婉目清澈,對著周大姐嘿嘿一笑。
周大姐佯怒道:“兩個都明明白白的,卻又裝醉,只把我一個人當傻瓜。你怎麼照鏡子吶,放的那麼低。”
“我在照我自己腰上的。”路小婉在自己腰上一抓,揪起贅來嘆道:“我才二十六歲,又沒生過孩子,怎麼就這樣了……”
周大姐往自己牀上一躺,然後起服,掐著自己的肚子說:“人嘛,都有點腰和肚子。”
“衛豔就一點沒有,平平的……但是沒我大。”路小婉說。
周大姐臉微變說:“你喜歡上他了?早就看你眼神兒不對,作孽哦。”
路小婉沒回答,放了鏡子,嘆了一聲,仰面朝天躺下,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
周大姐也嘆了一口氣說:“小婉啊,這種事,想想就算了吧,不現實的。”
路小婉不服氣地說:“有什麼不現實的,我比衛豔還小幾歲呢。”
“這不是年齡的問題。”周大姐說“當初衛豔犧牲的時候,他就像傷的狼一樣,和幾個戰友一起生生兒的把一個小隊的小鬼子特工攆的滿山跑,那可真是切之痛,切之啊,咱們換個位置,你覺得你能讓他也爲你這麼做嗎?”
路小婉不說話了,很明顯,沒有把握。
周大姐又說:“我知道,你其實也爲他做了不,可是人家不知道啊,你自己又不肯說,但最算是說了,我敢肯定,很難再有個人能代替他心目中衛豔的位置了,其實那小夥子真不錯,可……我看還是算了吧,到不如做個朋友,我看到更對些。”
路小婉顯然不喜歡聽周大姐說的這番話,就賭氣地說:“就算不能天長地久,做做水夫妻也是前緣分定的嘛。”
周大姐一聽,嘆道:“你呀,怎麼就不吸取教訓呢,你在這上面吃的虧還啊。”
周大姐這番話刺到了路小婉心中的痛,一翻,面對著牆,把個後背留給了周大姐。
周大姐也自知說錯了話,忙說:“我也就是提醒提醒你,怕你再傷害嘛。”
路小婉沒好氣地說:“反正都是被人佔便宜,幹嘛不讓自己喜歡的人佔呢。”
周大姐還想說話,路小婉卻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同時說:“不聊了,睡覺。”若干年後,路小婉這一招關Q下線。周大姐見聊天聊進了死衚衕,也不好再繼續下去,只得做深夜長嘆,腦子裡又胡思想了一陣,偏偏又想起剛纔裝崴腳時,被吳放歌無意間在前那一抓,止不住渾燥熱起來了。說起來結婚四五年了,可兩夫婦在一起的時間卻還不到半年,剛結婚時,還沒有什麼覺就懷孕了,後來有覺了,在一起的時候卻越來越,開始的時候每年每人還有一個月的探親假,加起來也有兩個月,後來丈夫承包了廠子,說起來是沒人管著了,可見面的時間卻越發的了,好容易一次探親假,丈夫卻多半是半夜才醉醺醺的回來,偶有幾次親熱也不過是草草應付了事……想著想著,周大姐不由自主地把手向自己的下,可還沒到,路小婉翻了一個,驚了。
“怎麼可以做這事!”罵著自己,也翻了一個,重新整理了思緒,睡了。
第二天,吳放歌上午在水暖倉庫忙了一上午,午飯後在回到圖書室,才把一包新雜誌拆包,就聽見前面有人喊:“借書了借書了,人呢?”
吳放歌聽出是路小婉的聲音,但也覺得奇怪,如果只是借書,外面不是有個兵頂著呢嗎?可也不敢怠慢,忙從裡面出來,眼前卻是一亮。平素看慣了軍裝和白大褂的路小婉,今天卻穿了時裝,顯得格外的豔麗,更有意思的是,居然盤了一個婦頭。見吳放歌出來,對著他一笑,居然直接問道:“你看我今天漂亮嗎?”
路小婉今天卻是很漂亮,所以吳放歌的誇獎也不是一般的敷衍了事,而旁邊幫忙的那個兵,平時傻傻的,這時卻壞笑了一下,故意躲的遠遠的。
吳放歌又看了一下閱覽室,幾個閒來無事的老頭,也紛紛拿著報紙或者雜誌擋著臉,估計也在笑。他無奈地搖搖頭對路小婉說:“小路姐,想借什麼書啊。”
“我也不知道。”路小婉說:“你推薦吧,輕鬆點不費腦子的,適合火車上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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