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翠花最先崩潰。

徐傑的預計是準確的，花冠村的農民，從來沒有面對過警察，何況是淮揚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警察，還沒有開始問話的時候，他們就將什麼都說出來了。甚至一些的事，統統代出來了。

馬翠花的代非常關鍵。代了三件事，一是餘福貴強，原來，馬翠花的丈夫長年在外面打工，餘福貴藉口關心生活的名義，常常到家裡，在一個晚上強了，事後，餘福貴表態，說是提拔做村幹部，兩人遂勾搭，如今，馬翠花是餘福貴的婦；二是餘福貴利用掌握的糧油補助指標、貧困戶補助指標，要挾村裡有些單獨在家的人，強行與人發生關係，之後用糧油補助指標、貧困戶補助指標去安；三是餘福貴這些年來，利用手裡的權力，強買強賣，肆無忌憚做煙生意，農戶辛辛苦苦一年種煙，大部分的收都進了餘福貴的口袋裡面。

隨著時間的推移，請到劉沐家裡的農民越來越多，而餘福貴的所有罪行慢慢浮出水面，到了這個時候，徐傑知道，餘福貴已經完了。

清晨，劉沐帶著幹警，封存了花冠村的財務賬目，電話請示了市局領導之後，對餘福貴的家裡展開了搜查，幹警找到了一個破舊的筆記本，上面記載了糧油補助指標、貧困戶補助指標的分配況，還有一些收支出況，有些什麼容，徐傑不是很清楚，不過，從孫支隊臉上的欣笑容看，證據已經確鑿了。

徐傑覺有些疲倦，熬夜的滋味不好，徐傑沒有什麼事，又不好找地方睡覺，只能是這樣乾熬著，有時候和孫支隊長說說話，趙德立、董桂花和劉沐有事做，出出進進的，很是忙碌，徐傑甚至有些羨慕他們，這樣走來走去，總是可以提神的。

天微明，徐傑走出屋子，呼吸新鮮空氣，氣候已經開始涼爽了，早上需要穿著兩件服，徐傑沒有帶服，覺有些涼，四周有不村民，徐傑只能在屋前轉悠。

“徐書記，這是我原來給家裡男人買的服，一次都沒有穿過，還是新的，沒有捨得燒，您披著，免得著涼了，走得時候，扔掉就可以了。”

徐傑覺到非常奇怪，張小玉的話，讓他有些不明就裡，徐傑是在小縣城長大的，知道其中的風俗，無論誰家的親人死亡了，所有的服等個人品，都是燒了或者是埋了，本就不會保留，再說了，死人之後，大家都是很忌諱的，死者的東西，就是再好，大家都不會用的。徐傑轉頭看見張小玉手裡拿著一件深灰的夾克，他猶豫了一下，拿起了夾克，披在了上，張小玉看見徐傑將夾克披在了後，低著頭掉頭回到了屋裡。

徐傑很快發現了不對，這件服是嶄新的，是暗灰，市裡非常流行的，這種夾克的樣式和，纔出來不久，以前是沒有的，張小玉的丈夫已經去世了好久了，不可能是張小玉去世的丈夫的，還有，自己穿著這件服，非常合。

徐傑笑笑，這個張小玉，還真是細心啊，此刻，徐傑想到的事，不是兒長，花冠村的書記村長都出問題了，馬翠花顯然是不再適合擔任村長了，村裡的班子，基本上癱瘓，下一步的事，就是完善村支兩委班子，這件事不能拖，該怎麼辦，徐傑早就有想法的，可是這個想法或者說是辦法，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餘福貴抵抗了好一陣子，他堅持相信，劉志華一定會來解救他的，餘福貴的心理並不是非常堅強，不過是有著一的幻想，好比是即將溺水的人，抓住一救命稻草，隨著時間的推移，餘福貴慢慢搖，當幹警帶著他到家裡去搜查的時候，餘福貴的心理防線崩潰了，到了這個時候，可能沒有任何希了。

搜查還沒有結束的時候，餘福貴給辦案的警察跪下了，痛哭流涕，餘福貴的表現，幹警毫不驚奇，他們見得多了，如果不是孫支隊長有要求，反覆強調，他們早就上手段了，可能餘福貴早就代了。

餘福貴開始代了，據說代的非常徹底。徐傑沒有進去看，他知道自己的份，辦案是警察的事，這個時候，自己要自覺，不要有什麼好奇心，有什麼況，孫支隊會說的，他們早就商議過了。

“徐書記，我辦過不的案子，這件案子，有趣、齷齪，這個餘福貴，恐怕要進去好些年了，是強，就不得了，人我們帶走了，善後的工作，你來做，我們合作非常愉快，你的自律超出了我的想象，今後有什麼事，直接聯繫我，這是我的叩機號。”

“孫支隊，麻煩您了，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張煙條子，孫支隊想想辦法，這是村裡好些農戶的錢，本來就應該是農民的，我必須要給他們待啊。”

“徐書記，這個事我答應了，煙條子現在就給你，材料都已經齊備了，倒賣菸葉的事，不過是一件小事，起訴不起訴都不算什麼了，餘福貴的幾宗強罪就足夠了，再說了，我要是決定給檢察院了，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夠拿到煙條子呢。”

孫支隊很快進屋去，不一會，拿出了那張煙條子，其實徐傑知道，倒賣菸葉的事，刑偵支隊本沒有認真查，當馬翠花揭發餘福貴強的時候，幹警的注意力早就轉移了，否則，晚上會去找菸葉收購點上面的老黃。

“孫支隊，謝謝您了，以後有什麼事，只要我幫得上，儘管說。”

“好說、好說，徐書記，你是領導，什麼時候發展一下通訊設施啊。”

劉沐一直在高度的興中。

餘志紅的神好了很多，心病還需心療，徐傑到家裡做客之後，餘志紅的神好了很多，後來趙德立和董桂花先後來過幾次，看著劉沐的神一天天恢復，餘志紅打心眼裡高興，恢復自然快多了，一直擔心劉志華報復，沒有想到，劉志華在區裡開會批評劉沐的時候，被徐傑毫不客氣頂回去了，據說劉志華屁都沒放，餘志紅自然放心了，昨天晚上，家裡來人的時候，嚇壞了，看見徐傑進來，才放心，接著看見被押著的餘福貴和餘福貴的兩個侄子，餘志紅有些發暈，徐傑解釋，說這些人是淮揚市公安局的領導，連忙倒茶，張小玉過來，在廚房裡面做飯的時候，餘志紅也去幫忙了，一直忙到深夜，張小玉擔心的吃不消，纔去睡了一會，可很快就起來了，家裡人多，自然無法好好睡覺。現在，餘志紅沒有覺到疲倦。

餘志紅的變化，劉沐是有著深切會的，如今，餘志紅已經可以做飯了，主要原因，當然是因爲他的神開始好起來。整整一夜，劉沐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通知人，一會要出去找人，餘福貴暫時沒有說話，可馬翠花說出來的況，牽涉到不人，他和趙德立一起，帶著警察去找人，有些人家看見警察，站都站不穩了，劉沐和趙德立要解釋好久，才能夠將人帶到家裡問話，問話結束之後還要送人回去，有時候，還沒有送人回去，又開始出去找人，本不可能休息，清早的時候，忙了好一陣，原來是餘福貴開**代了，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餘志紅和董桂花也帶著幹警去找人了，一直到10點鐘左右，才輕鬆下來。

花冠村徹底被驚了，村民連派出所的警察都很見到，一些好事的村民，四打聽，得知來的警察，可以管到市裡的警察，這麼大的警察，大家從來沒有見過，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劉沐家的四周圍滿了村民，警察在餘福貴家裡去搜查的時候，村民轟了，不人甚至說餘福貴要被殺頭了，現在是抄家，接著就是殺頭，趙德立和劉沐苦口婆心解釋，說這是警察辦案的需要，大家不要隨便說，村民就是不相信。

接近10點鐘的時候，劉沐家的四周，已經圍的麻麻，水泄不通了，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徐傑知道，區裡一定也知道了，他不知道劉志華知道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映，他也不想去猜測這樣的結果。

吉普車的剎車聲傳過來的時候，徐傑正在和孫支隊換意見，孫支隊會直接將餘福貴帶走，至於餘福貴的兩個侄子，沒有什麼事，已經放了，其餘的人，說起來都是害者，做出了證明，暫時不需要到市局去。

劉志華帶著派出所的所長，還有幾個警察，進來了，周圍的村民紛紛避開了一條路，劉志華臉鐵青，如果不是周圍這麼多的農民看著，估計已經是破口大罵了。這不能怪劉志華，沒有請示他，就敢在玉都區抓人，而且是村支部書記，這樣做，區委書記的面子在哪裡去了。

劉志華進劉沐家裡的時候，看見了餘志紅，徐傑發現劉志華的眼皮抖了一下，餘志紅迅速進臥室了。劉志華看見徐傑，勉強抑制住了怒氣。

“徐書記，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這些人是哪裡來的，爲什麼抓了餘書記？”

“劉書記，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淮揚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孫支隊，孫支隊，這位是玉都區區委劉書記。”

劉志華後的派出所長臉變了，趕忙上前敬禮，支隊長的級別，和市局局長的級別差不多，派出所長敬禮的時候，自報份，掏出了警證，跟來的幾個警察也行禮，天下警察是一家，第一次見面，孫支隊還禮，掏出了證件，其餘幾個支隊的警察也過來了。

“劉書記，餘福貴涉嫌嚴重的犯罪，我們已經初查完畢，一會就要將人帶回市局去了。”

劉志華這個時候真的是屁都不敢放，臉上的馬上變了，淮揚市公安局的領導，不要說他，淮安市委的領導都不能隨便干涉的。

“呵呵，誤會誤會，徐書記，你應該早通知我的。”

派出所長的臉上帶著恭謙的笑容，極力挽留孫支隊一行人在區裡吃飯，吃飯之後再出發，徐傑也在幫腔，無論怎麼說，孫支隊第一次到玉都區來，還是要吃飯的，這樣劉志華的面子好看一些，孫支隊沉了一下，看了看徐傑，點頭答應了。派出所長馬上要下面的警察去安排，一再強調安排好一些。

“孫支隊，事發突然，吃飯我就不陪了，這裡還有很多事，您來了，可留下不的問題啊，我是駐點領導，不得不解決留問題啊。”

“徐書記，給你找麻煩了，呵呵，多多諒解啊。”

徐傑轉而對劉志華開口說話了。

“劉書記，村裡現在人心不穩，我可能離不開，您看怎麼安排？”

“哈哈，徐書記說的有道理，這樣，我去陪孫支隊和各位領導，楊晨和吉普車留在這裡，鄉政府的領導也在這裡，一定要保持花冠村的穩定，對了，到區裡，通知宋濤趕過來，徐書記在這裡忙碌，這小子不能閒著。”

孫支隊本來就是準備離開的，人有些多，徐傑吩咐楊晨，送衆人到區裡之後，將宋濤接過來，村裡還有衆多的事要忙。

餘福貴出來的時候，徐傑大吃一驚，不過一夜的時間，餘福貴臉灰敗，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路都走不穩了，兩個幹警扶著他，引發衆人慨的是，餘福貴手裡帶著手銬，帶手銬是什麼概念，村民還是知道的，這個時候，徐傑發現，劉志華僅僅看了一眼餘福貴，就轉移了目。

徐傑明白，餘福貴不是行政員，沒有經過什麼考驗，見識有限，哄嚇之下，很容易崩潰，可有些行政員就不同了，不能夠抓住把柄，不會輕易屈服，再說了，不領導背後有人，弄不好，會出現不蝕把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