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馬明接到投訴，說杜龍和一羣武警封鎖了人民醫院的太平間，裡面鬼哭狼嚎的，懷疑他們用施刑供。

馬明這正要打電話給杜龍詢問一下況，杜龍先打電話來了。

電話剛接通，杜龍就得意洋洋地說道：“馬叔叔，案子已經查清楚了，是他們自己人乾的，目的就是想栽贓嫁禍給夏紅軍，反正畢達凱已經是個不得不拋棄的棄子，就打算拿他來拉個墊背的，就這麼簡單。”

馬明沉聲問道：“你是怎麼查案的？弄得靜這麼大，有人投訴你刑訊供，那可是違法的，所獲得的口供是無效的。”

杜龍憤然道：“那些混蛋故意混淆是非！我破案還用得著刑訊供？真是天大的笑話！好在我有大把人證，那些混混除了有一個襲警被我打了幾顆門牙之外其他人都毫髮無傷，連他們都可以爲我作證，太平間和走廊上還有攝像頭爲證，馬叔叔，是誰告我刁狀？把名字記下來，他肯定收了黑錢的！回頭立刻查他的經濟問題！”

馬明道：“你是市長還是我是市長？廢話，秦局長已經趕往醫院，你配合他把你說的兇手還有證人、證都帶回來，你敢當衆講解破案過程和案件詳麼？”

杜龍笑道：“我行得正站得直，我天不怕地不怕！當衆做報告算什麼，要不要把全武溪縣的人都召集到縣政府前的廣場？我能把現場羣衆煽起來直接抄了李武威老家！”

“不許胡說，更不許胡鬧！”馬明的語氣輕鬆了一點，說道：“你給我老實點！”

杜龍放下電話，命令武警撤銷了對太平間的控制，已經在外面哭了一陣的畢達凱的父母和姐姐終於得以抱著兒子、弟弟的痛哭流涕。

杜龍正要命人將堵塞通的一羣混混帶走，一個穿著筆黑西服，腦袋也梳得油發亮的中年人帶著幾個人大步走了進來，一看到蹲在兩邊面壁的混混，那人就嚷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實施暴力、刑訊供？這是犯法的，你們還想不想當警察了！”

杜龍斜眼瞧著他，反問道：“不在大庭廣衆之下而是在黑燈瞎火的地方，就可以合法刑訊供了？你是哪蔥？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刑訊供了？”

那人被杜龍抓住話柄嗆得一滯，從未被小人如此忽視的他憤怒起來，大聲道：“我是分管刑偵、治安的副縣長方天翔！剛纔的慘聲很多人都聽到了，地上還有和牙齒，你敢說你們沒有刑訊供？”

杜龍聽到方天翔三個字心中頓時一，他呵呵笑道：“原來是方縣長大駕臨，方縣長果然觀察細緻，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跡還有牙齒，那個誰，你出來給方縣長解釋一下，這攤跡和牙齒是怎麼來的？”

被杜龍打了的那個小子捧著腫起的臉站起來說道：“那牙齒和都是我的，我氣不過阿彪那混蛋害死凱哥，揍他的時候被他反手一拳把牙給打落了幾隻，副縣長，這不關杜警的事啊，你看我們都好好的，哪有什麼刑訊供啊。”

方天翔一愣，沒想到這些混混居然會爲杜龍說話，杜龍笑道：“方縣長聽到了吧？我爲人民警察，怎麼可能做那種違法的事呢？方縣長一定是誤會了。”

方天翔背後的一個年輕人突然走上前在方天翔耳邊一陣低語，方天翔頓時有了主意，但見他冷笑道：“他們都被你打怕了，自然不敢說實話，我懷疑你刑訊供，請你把他們都給我，等我查清楚了再決定是否起訴你！”

杜龍臉一冷，他緩緩說道：“方縣長，我跟方天賜方書記是老朋友了，能否借一步說話？”

方天翔一愣，他還真是方天賜的堂兄，猶豫了一下，他點頭道：“好，我們找個地方談。”

太平間方天翔是不肯進的，兩人就找了個人比較的拐角，當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們之後，方天翔皺眉道：“你怎麼會認識天賜？”

杜龍笑道：“我跟他是不打不相識……我希跟方縣長也一樣……”

說完，杜龍突然並指梭，猛地在方天翔右邊第三、第四肋骨之間，方天翔扼地一聲悶哼，雙目暴突，渾抖，就要向地面倒，杜龍扶著他，又在他上用手連啄幾下，方天翔覺就像杜龍正在用刀生生將他割裂幾塊一般，他疼得渾打擺子般抖著，冷汗大顆大顆地涌出，癱倒在杜龍懷裡，連個手指頭都彈不得。

杜龍一手扶著尊敬的副縣長，一手挑起他的下，著他的眼睛微笑道：“副縣長大人可真威風啊，嚇得我好害怕，手哆嗦著好像點偏了一些，點到副縣長大人的死了，副縣長大人，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方天翔的眼裡出了無法掩飾的驚駭，他不是害怕杜龍真的點了他死，而是害怕杜龍那種視權力與位爲無的蔑視，就好像神在俯覽世人，神是不會在乎一個手指摁下去究竟是碾死一千還是一萬個渺小的人類的。

杜龍見方天翔怕了，在他耳垂邊了，那種把人分了的覺稍稍緩解了一點，不過方天翔還是沒法彈沒法說話，杜龍拿出手機給方天翔拍了個面部特寫，然後發了出去，杜龍輕輕拍著方天翔的臉說道：“方副縣長，其實我是非常尊敬您的，不過這種尊敬是有限度的，當您收了誰的錢跑來跟我作對的時候，我就不得不站在您的對立面了，您有空應該跟您的堂弟聊聊，他對我可是恭敬得很呢……”

杜龍正廢話的時候，手機接到一個短信，杜龍斜眼瞥了一下就收起了手機，微笑道：“原來方副縣長有把柄落在了李武威手裡啊，難怪要這麼賣力替他出頭了。”

方天翔剛收了汗，聽到杜龍的話之後這些汗又嘩地一下全冒出來了，他見鬼了似的著杜龍，杜龍搖了搖手機，對他笑道：“方縣長要替我保哦，你收賄賂把兒子送去國外讀書那點事我才懶得管，只要你別來惹我就行，方縣長記住了嗎？”

方天翔茫然頷首，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恢復了行能力，杜龍從他口袋掏出一塊手帕，細心地替他把額頭上的汗了，然後把手巾塞回方天翔手裡，杜龍呵呵笑道：“市公安局的秦局長很快就來了，方縣長您只需要隨便拖延點時間就可以應付過去了，如此一來大家都好過，何樂而不爲呢？對吧？”

若是真的像杜龍所說那樣倒也不錯，不過現在方天翔卻覺自己好像是被毒蛇扼住了咽，只要杜龍稍微不順心，稍稍收一點自己就得窒息，這種覺讓方天翔很不舒服，但是他又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