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雖然馬明預先打了聲招呼，但是杜龍在進小區的時候還是被小小的鄙視了一下，開著皮卡進這種非富即貴的地方，想不被鄙視都難啊。

杜龍來到馬明家的時候，辛玲在廚房做菜，馬明正在燒水泡茶，見他來了，倒了杯滾燙的普洱茶給他。

杜龍輕輕嗅了嗅，只覺甜香撲鼻，他笑道：“好茶，這是至三十年的普洱茶吧。”

馬明笑道：“沒想到你還通此道，嗅一嗅就能聞出年份來，這是三十五年的普洱，我技不行，茶也不怎麼樣，實在是浪費了。”

杜龍看著他練地洗茶泡茶，說道：“我只會牛飲，馬叔叔纔是真的茶道高手呢。”

馬明頗有興致地泡了四道茶，杜龍只管慢慢地喝，辛玲從廚房裡出來，一看牆上的掛鐘，說道：“快吃飯了，你們別喝那麼多茶，真是的，哪有飯前喝茶的。”

馬明笑道：“十分鐘後開飯，杜龍，你跟我到書房聊聊。”

馬明也不收拾茶，把杜龍帶到書房，反鎖了房門，馬明拉開書房的窗簾，著窗外沉聲道：“杜龍，今天你來，是有件事想拜託你幫我去辦。”

杜龍並不覺得驚訝，他笑道：“馬叔叔的事就是我的事，您打個電話待一下就行了，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替您辦得妥妥當當的。”

馬明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似乎有點難以啓齒，杜龍見狀試探道：“馬叔叔，莫非是林小姐……”

馬明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就一直沒去林雅欣家，他搖頭道：“跟無關，是玉棠……最近績下降老師反映說上課時神恍惚，注意力不集中，有時甚至無故曠課、遲到，明年就要高考了，這孩子怎麼在這個時候掉鏈子……杜龍，我要你去幫我查一查，玉棠爲什麼會這樣。”

杜龍反問道：“您懷疑談了？”

馬明點點頭，說道：“不止是懷疑，我知道你很有辦法，幫我查出真相後幫我解決這個問題，不過你決不能傷害我兒，也不能被知道真相！你做得到嗎？”

杜龍皺了皺眉，說道：“要查出真相不難，難在怎麼解決，不過我會盡力而爲的。”

馬明道：“嗯，有什麼疑難問題可以立刻找我，儘量不要使用暴力，也不要驚擾了玉棠，唉……”

杜龍也覺得很棘手，他的工作也忙，哪有時間去監視一個還在讀書的小孩啊。

馬明沉了一會，突然又道：“杜龍，我聽說你有非常靈通的消息來源，這是真的嗎？”

杜龍點點頭，說道：“是真的，不過也不是什麼消息都能弄到的。”

馬明道：“關於馮副市長的消息，你能搞到嗎？”

明年就要換屆了，市委書記就要退了，常務副市長馮劍文和市長馬明競爭激烈，兩人都有可能爲玉眀市有史以來最年青的市委書記，所以連馬明都不由起了歪念，馮劍文表面上很鮮，抓不住什麼把柄，但是誰知道鮮的表面下藏著什麼樣的實質呢？

杜龍自然希馬明順利爲市委書記，那樣的話他自然也會水漲船高，所以他微笑道：“這個我可以替馬叔叔去查一下，不過可能需要點時間。”

馬明道：“還有幾個月時間，應該足夠了吧？明年六月之前，希你能搞到點重要的消息。”

杜龍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只要馮副市長不是那麼完，我就一定能找到他的致命要害！”

馬明點點頭，囑咐道：“一定要保，寧可什麼都查不到，也不能打草驚蛇。”

杜龍道：“您就放心吧。”

馬明代完了事，就和杜龍一起離開書房，今天馬玉棠沒有回來，杜龍殷勤地跑去盛飯，又給馬明倒酒，看到杜龍勤快的樣子，辛玲羨慕地說道：“杜龍，我若有這麼個好兒子就好了。”

杜龍立刻順桿兒向上爬，他笑嘻嘻地說道：“這還不簡單？您認我做個便宜乾兒子吧。”

辛玲咯咯笑道：“這……妥當嗎？”

辛玲的話是對馬明說的，馬明在心中迅速斟酌了一下，他既要拉攏杜龍，又要跟他保持一定距離，辛玲認杜龍爲乾兒子真是個絕妙的點子，他於是笑道：“你們自己論自己的，我不干涉。”

辛玲大喜，對杜龍道：“杜龍，是你自己答應的，你可別反悔哦。”

杜龍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大聲說道：“乾媽！我敬您一杯！”

辛玲喜滋滋地端起飲料跟杜龍了杯，笑道：“沒想到我今天突然多了個乾兒子，明，你說我該給乾兒子什麼見面禮好？”

馬明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我可不管。”

辛玲笑道：“那我就自己好好想想……”

馬明在飯桌上問起了碎案的破案過程，杜龍故意賣弄，說得活靈活現地，最後馬明笑道：“這個案子影響很大，順利偵破給清網活開了個好頭，所以省公安廳已經上報公安部爲你們請功了，請功的主角就是你們西山區刑偵一隊，不出意外的話，至也是個集三等功吧。”

杜龍頗爲心地問道：“立了功有沒有升職機會？”

馬明笑道：“你真是個迷，放心吧，我會幫你盯著的，你繼續好好幹，若是哪裡有空缺，我一定會首先考慮你的。”

杜龍和馬明談笑甚歡，辛玲卻突然一皺眉，捂著肚子說道：“你們吃吧，我有點不舒服，得去牀上躺一會。”

杜龍訝道：“乾媽您胃不舒服嗎？”

馬明道：“最近也不知怎麼的，時不時肚子疼一會，去檢查說是有點膽結石，膽囊發炎所以疼，吃了消炎藥也不見效，有時疼得連腰背都疼，只能在牀上躺著。”

杜龍說道：“要不我給乾媽搭脈瞧瞧，我自學過中醫的哦。”

馬明說道：“大醫院都查不出來，你以爲讀過兩本中醫書就老中醫了啊？”

杜龍微笑不答，他站了起來，上前攙扶著辛玲道：“乾媽，我扶您進去休息。”

辛玲勉強對他笑道：“真是好孩子……”

杜龍扶著辛玲在牀上躺著，他建議道：“乾媽，我給您搭脈瞧瞧怎麼樣？說不定能查出您這究竟是什麼病呢。”

辛玲疲憊地點點頭，說道：“那你就試試吧。”

杜龍於是就肅然把食指、中指、無名指搭在辛玲的手腕上，似模似樣地閉上眼睛搭起脈來。

過了好一會杜龍才鬆開手，辛玲睜開眼睛，問道：“怎麼樣？你看出什麼來了？”

杜龍苦笑道：“經驗太，沒發現什麼問題，我給您按一個地方，應該能給您暫時緩解一下疼痛。”

辛玲在杜龍的建議下翻了個，趴在牀上，杜龍給在脊椎中部及周邊幾個地方推拿了一下，辛玲覺痛楚果然減弱許多，接著一陣睏意涌起，居然睡著了。

杜龍拉過被單給蓋好，然後回到飯廳，馬明笑道：“怎麼樣？小神醫你看出什麼來了沒有？”

杜龍的神有些嚴肅，他沒有回答馬明的問題，而是眉頭鎖，馬明見狀也收起了笑臉，沉聲道：“怎麼回事？快說。”

杜龍斟酌了一陣才低聲說道：“馬叔叔，乾媽患上了胰腺癌，目前還是早期，立刻開刀治癒的可能很大，若是再拖幾個月就難說了。”

馬明目一凝，他低呼道：“這怎麼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

杜龍道：“不信您可以帶乾媽去做檢查，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馬明沉默了，倘若杜龍說的是真的，那麼他該怎麼做？這是一個對他夫妻的一次沉重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