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杜龍和沈冰清從這家人家裡出來，臨別之際那男子還不斷叮囑杜龍他們一定要替他保。

等那人關門之後沈冰清突然冷不丁地說道：“真是個自以爲是的傢伙，說了半天都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噓！”杜龍低聲道：“小聲點，別讓人家聽到了……雖然他說的東西比較混，而且捕風捉影的居多，但是真相往往會藏在表象背後，如何過表象看到真相，這就很考驗我們刑偵人員的分析能力了。”

沈冰清哼了聲，道：“背書誰不會？你從他的話裡頭聽出什麼真相來了？”

杜龍道：“他不是提供了幾家有可能會直接扔垃圾下樓的了嗎？其中這三家有孩子的與黃隊覺得最有可能犯案的正好吻合，我們今天重點就排查這三家吧。”

杜龍圈出來的三家人都有附和年紀的孩子，其中兩家是孩，一家是男孩，分別住在五樓和七樓。

雖然重點排查那三家，但是杜龍和沈冰清還是一家家地敲門，今天是星期六，許多人還是在家的，不過他們都不是那麼配合警方的調查，就連他們預計要重點排查的那三家他們都只進了兩家家門，孩子是一個都沒見著。

據沈冰清觀察，杜龍的查訪技巧未必就強過黃傑豪他們，在對話中沈冰清反而覺得杜龍有些話有些過了，譬如他見人就問他懷疑是本樓哪家人所爲，於是就聽到了不道聽途說的東西，七八糟，夾雜著許多鄰里間的糾紛，在沈冰清看來卻與案毫無關。

折騰了一個早上，杜龍和沈冰清勉強算是把整棟樓查訪了一遍，兩人下得樓來，沈冰清有些愁眉不展，杜龍卻一臉的輕鬆。

“想吃點什麼？我請客！”杜龍滿不在乎地對沈冰清道。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這個案子嗎？”沈冰清不滿地問道。

杜龍說道：“誰說我不擔心了？不過肚子了總得先填飽了再說，實話告訴你吧，案子已經有眉目了，吃飽之後就讓魏隊去開個搜查令，這案子已經是我的囊中之了。”

沈冰清神一振，但是卻疑地說道：“你懷疑是哪家？我怎麼一點都沒覺出來？”

杜龍笑道：“你難道忘記了一句老話，反常即有鬼，這滿棟樓對咱們都不理不睬，只有一家人熱地招待了我們，你不覺得奇怪嗎？”

沈冰清皺眉道：“就憑這一點你就想申請搜查令？而且，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那一家的孩子應該是一個孩吧？”

杜龍笑道：“沒錯，那家是有一個今年剛上小學的孩，好像是樑珍梅的，別以爲孩就不會扔垃圾到樓下，驕縱壞了的孩很多時候是不可理喻的。”

沈冰清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杜龍搖著頭拍拍他肩膀，說道：“你別不信，我可是有據的，走吧，找個地方邊吃邊說，我早上走得急，連早餐都沒吃呢。”

沈冰清哼了一聲，斜著眼上下打量了杜龍一下，說道：“你昨晚去哪裡鬼混了？居然夜不歸宿，不會是到那個孩子牀上去了吧？”

“我怎麼好像嗅到了一酸溜溜的味道？你昨晚不也得到青睞了嗎？誰你沒把握住的？”杜龍取笑著沈冰清，兩人就在天河小區附近找了個快餐店，要了兩份快餐吃了起來。

杜龍先快速了兩口飯進肚之後才低聲對沈冰清解釋道：“我進每一個家庭的時候除了仔細觀察每一個員的表舉之外，我還十分仔細地觀察他們家裡的擺設況，就在樑珍梅家裡，因爲到了特別的招待，所以我對家也特別留心，樑珍梅的父母雖然很小心應付咱們，但是他們心的不安依然表現了出來，別人都在盡細揭發鄰居，他們卻什麼都沒說，還小心翼翼地詢問查案的進度，這都說明了他們的心虛。”

“當然，這些都不能證明什麼，真正讓我懷疑他們的，是他們家電視櫃旁邊的那個小魚缸！”杜龍說到這的時候沈冰清道：“我也注意到了那個魚缸，但是這案有什麼關係嗎？砸傷人的是平面的玻璃片，他們家的那個魚缸分明是圓的。”

杜龍說道：“你的觀察很仔細，不過……魚缸壞了可以買新的，你可能沒注意到，那個圓的魚缸很新，裡面外面沉澱的水垢和灰塵都不多，最能說明問題的就是，在擺放魚缸的櫃子上，明顯有一個長方形的痕跡，，雖然樑珍梅的父母曾經拭過很多遍，但是隻要留心觀察，還是可以找到痕跡的。”

沈冰清反駁道：“一個魚缸有多大？若是摔碎了，玻璃數量應該不，但是我們在現場找到的碎玻璃卻並不多，這你作何解釋？”

杜龍笑道：“很簡單啊，那種四方形的玻璃魚缸是用膠水沾在一塊的，搞不好其中一邊突然鬆了或者碎了，另外三邊未必就會一起碎掉，或許另外幾塊玻璃至今還藏在樑家某，只要我們拿到了搜查令，一定能找到證據的。”

“我看難啊……”沈冰清說道：“你雖然說得活靈活現，好像親眼見著了似的，不過要開搜查令必須要有更充分的證據，而不是憑空揣測。”

杜龍輕嘆了一聲，眉頭微微皺起，他說道：“開個搜查令真的這麼難麼？唉，我若是公安局長就好了……”

沈冰清哧地笑了起來，他說道：“你慢慢熬吧，以你的本事，十年之後或許可以當上分局的局長了。”

杜龍瞥了他一眼，心想老子一個月前還屁都不是呢，如今已經是刑偵中隊副隊長了，一切順利的話，區區一個分局局長至多三年就到手了！

好在杜龍這些話沒有說出來，否則沈冰清一定會毫不留地打擊他的，任何一個正常人，或是瞭解點華夏場規則的人聽到杜龍的話都會當他是在瘋狂的夢囈。

沈冰清正要繼續打擊杜龍，他兜裡突然傳來音樂聲，居然是老古董的鐵達尼號主題曲我心永恆。

沈冰清掏出手機一看，眉頭頓時皺起來，杜龍問道：“是誰打來的？”

沈冰清苦笑道：“馬玉棠，你說我該不該接？這已經是今天打給我的第二個電話了，你說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啊？”

杜龍笑道：“我看有問題的是你，人家孩子纏著你你還不樂意呢，快接吧，我倒要瞧瞧究竟想幹嘛。”

沈冰清皺著眉頭，極不願地接通了電話，馬玉棠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冰清，你下午有空嗎？陪我去逛街拼吧！我實在找不到其他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