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鍾濤說道：“今天我跟唐組長和各派出所聯繫，讓他們將能找到的沒有立案的筆錄都找出來到我那裡，不過因爲時間久遠，當時很多工作都不太規範，很多東西都是民警用自己的筆記本記錄起來的，過了那麼多年，有很多派出所民警甚至所長都退休了，他們的筆記並沒有上繳留存，要找到他們把所有信息都統計出來一天是遠遠不夠的……”

“不過經過一天的努力，我們還是把目前掌握的資料統計整理了一下，據不完全統計，七八年前瑞寶市每年報失的人平均有五六百，其中約六已經找回或確認死亡，也就是說每年約有兩百人至今不知下落，經過深調查，我們並沒有發現與二號死者相似的失蹤。”

唐明華接著說道：“沒有發現有時也是一種發現，我現在有個想法，假如兇手整天沒事開著車到跑，他在瑞寶市埋個人未必就代表那個人是瑞寶市的失蹤人口，哪怕他只是把被害者綁架了一天，汽車也可以從四川開到我們這裡了。”

杜龍道：“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這樣的話我們找尋死者的範圍可就大了，甚至可以擴展到全國範圍，靠我們這點人本就沒有辦法查了。”

唐明華道：“也許我們只能依靠你的師姐了，死者有張臉的話會好找一點。”

杜龍點點頭，說道：“也許兇手給我們這兩骸骨的原因就是因爲他確定我們查不到死者份，不能確定死者份的話案件就沒法調查下去，看來我請我師姐來幫忙的事不能讓兇手知道，你們繼續，我發個短信給冰清，他正在趕向玉眀市，明天他去接我師姐，要他低調點，別給發現了。”

杜龍低頭輸了幾個字，見大家都沒說話，杜龍擡起頭道：“怎麼？都沒話說了？”

白樂仙道：“不知道說什麼好，暫時找不到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杜龍點點頭，迅速把短信輸完發了出去，然後他說道：“大家不用著急，這個案子打一開始我就知道不是幾天能破的，和社會上的力我會頂著，你們只管埋頭查案好了。”

唐明華道：“現在難的就是有力沒地方使，要不你告訴我們明天該幹些啥吧。”

杜龍說道：“你們急，兇手更急，若是我們一直沒有進展，他很快又會打電話給我了。”

白樂仙道：“他不是說若是一直抓不到他的話要下次節目的時候纔打電話給我們嗎？”

杜龍道：“破案的過程就是個跟兇手鬥智鬥勇的過程，也是一個在心理層面跟他手的過程，連環殺手是一個危險的職業，殺人就像吸毒一樣，會越陷越深，需要挑戰越來越強的目標，若是一直沒有人能阻止他的話，遲早他也會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

大家都靜靜地聽著杜龍說話，杜龍繼續說道：“嫌犯說他已經殺了十多個人，按照連環兇手的升級規律來說，他已經接近頂點，像孟向東那樣幾十年如一日默默殺人的頂級連環兇手是極其罕見的，本案嫌犯原本或者可以發展到那個地步，但是也許我那個莫名其妙的‘連環兇手剋星’的名頭激怒了他，或者讓他找到了終極目標……總之他終於從幕後走向前臺，向我發出了挑戰。”

白樂仙皺了皺眉，唐明華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的最終目標是你？”

杜龍笑道：“就算不是我，肯定也與我有關聯，他的目的不一定是要我的命，打敗我也可以算是達到了目標。”

白樂仙臉微微一變，說道：“杜組長，你剛纔不適，不會是被他下毒了吧？”

杜龍笑道：“你想哪去了，他還沒那麼厲害，而且他現在也不在瑞寶，雖然我認爲他很可能正在趕往玉眀市的途中……”

“他在趕往玉眀市的途中？你怎麼知道？”大家都非常好奇地問道。

杜龍笑道：“我不但懷疑他們正在趕過來，甚至還懷疑他給我打的那個電話，目的是想迷我，一個星期纔給我一個線索，對一個變得狂熱的連環殺手來說，這個頻率實在太低了，你們瞧著吧，今晚或者明天他又會找藉口給我打電話，提供新的線索給我……”

大家都很困，若是杜龍判斷正確的話，兇手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你們沒發現嗎？他每次給我消息都剛好是晚上或者傍晚，然後我們就要忙個半宿，這個傢伙是以逸待勞在玩我們呢，他用以前埋葬的來引我們東奔西跑，他好以逸待勞，甚至是聲東擊西……”

石鍾濤道：“這只是猜測，我們要怎麼去證實呢？”

杜龍道：“現在我們暫時陷了死衚衕，只能按常規繼續調查，等待新的線索出現，時間一到，我的推測究竟正確與否自然就清楚了。”

石鍾濤道：“這樣的話我們今晚開這個會有什麼意義嗎？”

杜龍道：“這個會是開個別人看的，我們要給外界一個積極的印象，說明我們一直在努力，而且我們還要商量出一個統一口徑，在面對記者的時候，不能各說各的，搞出自相矛盾的事來。”

石克鋒道：“杜組長說得對，大家都很努力，但是外面的人本就不知道，所以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的，我建議除了杜組長、石隊長、唐組長之外其他人都不接的採訪，實在不行就給他們來句無可奉告。”

石鍾濤道：“面對我不拿手，我看杜組長一個人負責就好了，其實記者基本上找的都是他，沒我們什麼事。”

唐明華也道：“我沒意見。”

杜龍道：“那好，應付的事就給我吧，若是沒有什麼事發生的話，明天石隊長和唐組長繼續今天沒有完的工作，快速反應組的人還有高宇文你們明天中午跟我一起回玉眀市。”

“這就回去了？”石克鋒道：“不是說要呆幾天的嗎？”

杜龍道：“留在這裡我也沒什麼事做，主要還要依靠你們的配合，所以還是回玉眀市去好，引開那傢伙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