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爲民略帶調侃味道的話語一下子把僵滯的氣氛打開,飯局裡的氣氛也就和緩下來。
那個張軍似乎也意識到了他自己態度有點問題,好歹陸爲民還是沈子烈的書,沒有必要爲一些無關要的事結緣,所以也擱下臉你來我往的敬上了酒,陸爲民也不爲己甚。
初回南潭,日後自己還得在這裡紮立足,像坐這一桌的人多多都還是有些背景關係,難免今後會需要一些幫忙照應纔對。
同學聚會的形大同小異,免不了說些學生時代的趣聞回憶,尤其是那時候不敢說的話,也可以藉著酒勁兒或明或暗的抖落出來,縱然有些出格,也不會被人計較。
一番說笑攀談之後,陸爲民也大略把已經早已經塵封在腦海中的一些記憶翻了出來,這個張軍在縣法院工作,似乎是在追何琳。
何琳好像是考上了省資學校,中專畢業後分配到了縣資局工作,也是一個目前相當俏的單位。
舒雅考上了昌江財經學院,也剛畢業分配到了縣人民銀行工作,但是陸爲民有些印象的是舒雅的父親原來是縣農行的行長,現在已經升任地區農業銀行的副行長了。
在桌上的還有三個男同學,一個是徐兵,高中畢業當兵回來現在在公安局刑警隊工作,一個黃永勝,和四人幫團伙裡的黃永勝一個名字,也是高中畢業之後招進了政府機關,現在在西坡鄉上班,另外一個崔友亮家本來就是郵電局的,招之後在郵電局上班。
一頓飯吃下來已經是快八點了,張軍提議大家一起到三樓夜上海舞廳跳舞,也得到了大家的附和。
踏進燈閃爍的夜上海,喧鬧和涼意撲面而來,進口的日本三菱空調櫃機在這個時代已經稱得上是絕對的奢侈品了,整個南潭縣城的舞廳也只有夜上海用上了空調,這也是夜上海的門票爲什麼比其他舞廳的門票要高一倍的原因。
著牆壁而坐的普通座已經人滿爲患,不人都只能站在四周,等待著舞曲的響起,而老式的卡座則顯得稀稀拉拉,那裡的位置需要消費比如汽水和茶。
張軍顯然是這裡的客,徑直招呼著一干同學座卡座,冰凍汽水紛紛上來,作爲前任供銷社主任的兒子,這裡顯然是他的地盤。
郭懷章顯然對這種場合不是很興趣,不過作爲牽頭者,他當然不能掃大家夥兒的興。
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玩是天,何況男同學十來個,很難得湊在一塊兒,找個合適的環境,也算是加深同學誼。
“爲民,跟著沈書記的覺怎麼樣?”郭懷章吸了一口冰鎮汽水,隨口問道:“都說沈書記這個人不好打道,我看你倒是適應啊。”
“嗨,還行吧,其實沈書記這人也沒啥,就是工作上挑剔了一點,做事比較認真,咱們當書,那還不是得跟著領導的工作風格轉,對我說來要求嚴一點反而是好事,總比適應了一個輕鬆的角突然變得嚴格起來好吧?”陸爲民瞥了郭懷章一眼,不聲的道。
“爲民,估計你也大略知曉一些吧,沈書記是下派鍛鍊的幹部,他都到我們黎地區有一年半了,按照慣例,明年初他就得回省裡去,要說你分到縣委辦是好事兒,可是讓你給沈書記當書就不好說了,沈書記一走,你咋辦?給其他領導當書,恐怕其他領導心裡也不太樂意吧。”郭懷章似乎想了一想才道。
“懷章,這事兒我知道,可是一來我初來乍到,幹什麼工作難道還能由我挑揀瘦一番不?何況我覺得沈書記這人也不錯,跟著他也能學者不東西,至於說他要走也是半年後的事了,我只管現在做好自己的工作,哪裡管得了那麼遠?”陸爲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淡淡的道:“何況很多事也說不清楚,半年後會有啥變化,誰又能確定?”
郭懷章笑了笑,“也是,也許沈書記有自己的打算呢。”
陸爲民沒有答話,他不知道是郭懷章自作主張想要從自己裡瞭解一些什麼,還是其他人的暗示想要來探聽些什麼。
總之沈子烈這個人在南潭縣裡的地位有些獨特,和縣裡複雜的人事關係似乎都沾不上,他本人也不太願意摻和進縣裡明爭暗鬥的鬥爭角力中去,但是這顯然只是一個好的想法,誰都無法忽略他這個縣委副書記兼常務副縣長。
何琳走了過來,挨著郭懷章與陸爲民相對而坐,喝了幾杯葡萄酒讓的面頰多了幾分人的紅暈,V字型的T恤領子雖然不像二十一世紀之後那些孩子那樣暴養眼,但是那一抹若若現的**還是相當人。
“你們兩個大書在這裡幹啥?還在探討工作?今天是同學聚會,大家一起高興一下,別在這裡坐著裝深沉行不行?大郭,去請舒雅跳一曲舞,爲民,請我跳一曲好不好?”
郭懷章和陸爲民都笑了起來,“何琳,孩子是不是該矜持一點,哪有這樣說話的?”
“都是老同學,有啥不好說的?舒雅不想跳舞,可我想跳,我又不能把舒雅一個人扔在那裡,就只有過來拉夫了。”何琳倒是一個相當豪爽的格,“大郭你先去請舒雅跳一曲,我再和你跳,爲民去請舒雅跳,我估計以舒雅的格,今晚也就你們倆能把請。”
“那我和爲民豈不是了衆矢之的?”郭懷章笑了起來。
“衆矢之的也值啊,只要能請到何琳和舒雅,手有餘香,今晚我都不打算洗手了,枕雙手而眠。”陸爲民也在打趣兩。
“去!臭德行!”何琳笑罵,眉目中去多了幾分喜悅。
何琳舞技很好,陸爲民雖然在嶺南大學讀書時也跳舞,但只是偶爾爲之,和何琳比起來無疑不在一個層次,在何琳的帶舞下,居然也跳得相當順暢,了一回在舞池裡如庖丁解牛般的遊刃有餘滋味。
和舒雅跳舞顯然就沒有那麼順暢了,慢四舞曲讓舞池裡人頓時多了不,們都藉助這悠揚舒緩的舞曲來拉近彼此距離,順便也可以相互傾吐熾熱的,不過對於陸爲民和舒雅來,卻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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