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方讚的指點，徐鑫雨很快就把自己辦的古玩店關掉，孃家的親戚也打發他們回去。雖然古玩店一直沒盈利，但這卻是神上的寄託，也是份地位的象徵。古玩店一關，徐鑫雨知道，自己在華武市風的日子一去永遠也不復還了，這讓很是黯然神傷。但也很清楚，相比方贊被調查，關掉古玩店並不算什麼，反正家裡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了。

“跟孔書記談的怎麼樣？”徐鑫雨一直在病房等著，看到方贊回來，馬上迎了上去，張的問。方贊今天去向孔福華彙報工作，一直在醫院等著消息。

“市裡還要研究，但孔書記對我的決定還是很支持的。”方贊輕輕一嘆，說道。他願意放棄所有的職務，只求全而退，這已經是很大的退步了。甚至可以背一個分，唯一的要求只有一個，面的離休。只要達到這個要求，他甚至還可以退步。

“這是好事啊，你怎麼好像不開心的樣子？”徐鑫雨問，市裡的事，只要孔福華認可，基本上就不會再有意外。

“還不是因爲朱代東，如果他不點頭，我的事就不算完。”方讚歎了口氣，說道。在朱代東剛來華武市的時候，他確實沒怎麼配合他的工作，特別是朱代東在上任的前一天，在東城分局到不公正待遇，當時自己的理意見，並沒有讓朱代東十分滿意，這可能纔是導致現在自難保的導火索吧。

“那你就去找找他唄，既然已經低了頭，乾脆就低到底。”徐鑫雨說道，他們夫妻現在就像是喪家之犬，只要能活命，什麼都顧不上了。再說了，方贊已經是癌癥晚期，他能不能活到結案的時候，還未可知呢。希方贊會在離休之前，把案子結案，至在他死前，要把案子結了。

“這樣吧，你回去把我收藏的那些茅臺全部拿來，朱代東沒什麼好，就喜歡喝茅臺。”方贊沉『』道，自從朱代東到華武市之後，他還沒私底下去拜訪過呢。

朱代東對方讚的拜訪表現得很平靜，方贊帶來的酒照單全收，但方贊走的時候，他回送了一盒容膏，而且還是他自制的容膏。雖然從本上看，容膏比茅臺要便宜，可如果要論市值的話，一盒容膏比方贊送的幾瓶茅臺有過之而無不及。

朱代東知道方贊有病在，也沒有請他喝酒，而且方贊也不是來喝酒的。兩人雖然談話的時間不長，但是方贊已經把自己的想法明白無誤的傳達給了朱代東。當然，朱代東不可能馬上答覆方贊，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決定，而且方讚的底線還沒有出來。任何跟朱代東談判，都不可能佔到便宜，因爲朱代東隨時都知道，你說的是否是心話。所以當方贊提出，因爲原因，想提前退休，並且要向組織上推薦署擔任政法委書記的時候，他雖然意，卻沒有表態。

“朱代東是什麼態度？”徐鑫雨在住院部的走廊裡走來走去，方贊告訴他，朱代東的態度可能比孔福華更關鍵，所以更關心。

“明天我再拜訪一下省裡的領導吧。”方贊避而不談這個問題，朱代東的回答不置可否，但也沒有把退路堵死，顯然還在等著自己退讓，或者通過其他渠道，向對方施放更多信息。

雖然朱代東還沒有同意方讚的建議，但是很快，市委市『政府』機關裡，就傳出了風聲。孔雲星聽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向朱代東作了彙報。

“朱市長，據我們初步調查，方贊在經濟上存在問題，我向連書記建議，正面接方贊，但被拒絕了。”孔雲星說道，自從孔義豪去了趟那個小山村之後，『』格一下子變得開朗起來，他的心也隨之越發舒暢，工作起來更有熱，也更有信心。

“我們做工作，要講政治，顧大局，守紀律，雷厲風行，令行止，可不能有緒。”朱代東說道，孔雲星的心他很理解，但是方贊畢竟是市委常委，而且市委又坐落在省城，一舉一，都會牽省領導的心。

“朱市長，我知道方贊在省裡有後臺，但他想丟卒保車，想用退休來保全自己，是嚴重違反了黨紀國法，那就一定要到分！如果每個人都拿位來換罪責，那還要法律幹什麼？我黨的紀律又有何用？”孔雲星激的問，他現在的工作，最大的支持者就是朱代東，如果朱代東不支持他查下去，恐怕他又會像六年前一樣，無功而返。

“雲星同志，你的心我能理解，但是現在你有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方贊貪污腐化了？”朱代東淡淡的問。

“都沒有正面接，怎麼能拿到關鍵證據嘛。”孔雲星無奈的說。

“那不就得了？沒有證據，如何做到有理有據？方贊現在找的時機很好，你要有思想準備。”朱代東說道，就好像人死燈滅似的，紀檢部門在調查幹部的時候，到退休，基本上也不會再追究責任。雖然朱代東覺得這是一大詬病，但是以他目前的份，卻也無可奈何。

“朱市長，如果不能跟方贊正面接，能不能跟徐鑫雨接一下？”孔雲星問，作爲方讚的妻子，肯定也是知者之一，再加上方贊書提供的況，就算方贊不開口，也足夠讓組織上分他了。

“不行，一切要等市委的決定。”朱代東說道，調查徐鑫雨就相當於調查方贊，不要說方贊現在還在職，就算他不再擔任華武市政法委書記，這樣做也是妥的。說的輕點，是不符合組織原則，說的嚴重點，那是跟所有同僚爲敵，畢竟誰也不想這樣的事，以後出現在自己上。

“可是……”孔雲星急道，他知道朱代東力也很大，可是這卻不太像朱代東的『』格。

“雲星同志，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案子嘛，也要一件一件的辦。對了，華龍公司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朱代東問，孔雲星手裡有好幾個重要的案子，比如華龍公司的走私案，同樣也很關注。

“上次那個王盼提供的況很重要，據調查，陳龍的那本私賬並沒有銷燬，而且很有可能還在國。”孔雲星說道。

“哦，那很好嘛。這兩個案子都很重要，但是這兩個案子不適宜在一起辦，你明白我的意思麼？”朱代東問，不管什麼事，都有主次之分，鄭賽軍的背後是方贊，而陳龍的後臺卻是陳澤，如果華武市一下子有兩名市委常委被紀委調查，不要說省裡不會同意，就連朱代東也不會允許。這不僅僅是紀檢的工作問題，更多的是政治因素。

“朱市長，我明白了。”孔雲星一下子就釋然了，如果能讓方贊提前離休，再把其他相關人員嚴肅查，他的目的也應該算達到了。畢竟方贊如此離休，所有的知＂qing　ren＂都清楚，他是因何而退休的。

“你明白就好，華龍公司的案子要低調理，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到異地辦案。”朱代東建議道，陳龍在華武市神通廣大，一有風吹草，馬上就能知道。而他背後又站著陳澤，想在華武市辦案，會到很多幹擾。

“朱市長，如果能在焦遂找個地方的話，我想是最理想的。”孔雲星說道，朱代東是從焦遂過來的，而且在當地威很高，如果能去焦遂，就可以儘量驚其他人。

“可以，你讓署同志安排吧。”朱代東說道，既然是到外地辦案，那最好不要通過正常的組織程序，私下打招呼，是最好的形式。案子辦完之後，再向當地『政府』部門表示謝，也就不會讓人覺被輕視了。

朱代東並沒有意識到，正是他的建議，讓孔雲星調查華龍公司，一下子取得了重大進展。雖然華龍公司對財務和保安人員都非常重視，比如說基層的財務人員，每年都會更換，可是一家公司，如果要長的話，是離不開老員工的。華龍公司這幾年的發展可以說是非常迅猛，公司的規模越來越大，老員工自然也多。六年前的事，還是有不人知道的。一旦讓孔雲星拿到蛛馬跡，他就會窮追猛打。

“朱市長，武江『』業的喬三民昨天找了我，說已經把王盼轉正。另外中原電子的何也一樣，在給張瑩轉正之後，特意來了個電話。”江炎斌彙報道，雖然他知道朱代東跟張瑩和王盼只是普通關係，可是喬三民跟何，肯定是從哪裡聽到了些風聲，自以爲是的做了決定。對他們來說，把張瑩和王盼轉正，只是小菜一碟，但如果得罪了朱市長，那就是大事了。武鍋集團的鄭賽軍就是個例子，因爲不聽朱市長招呼，不但進了監獄，而且還死在監獄。

“知道了。”朱代東淡淡的說道，想要讓別人不再關注們，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不再關注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