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哇”出一聲:“好多星星啊!”
炎馳輕笑:“上次你不就想看星星。”
他從后抱住,溫低語:“媳婦兒,人節快樂。”
倪裳向后靠近男人堅實的懷抱里,心里又。
也想起那次在高原時,自己對于營的暢想:可以看星星,可以吃烤。
這一次,他都替實現了。
他實現的,又何止這些……
炎馳扯開睡袋把孩裹好。
“今兒天氣好,看的比在高原上都清楚。”
“高原上的星星也好。”倪裳陷回憶,笑眼彎彎,“我有螢火蟲星星!”
炎馳寵溺低笑:“我再給你抓幾只去。”
“別去了,冷。”倪裳出聲阻攔,男人依舊從睡袋里起。
“哎你別——”
止住話頭。
男人沒有往帳外走,他在黑黢黢的角落里索了一陣,拿出來一只提手馬燈。
倪裳逛街時看到過類似的提手馬燈,木質復古電話亭外形,樹脂景跟水晶球一樣,連上燈很漂亮。
湊近看玻璃燈罩,突然瞪大眼睛:“這是——”
燈里面的景,是他們。
白的圓頂帳篷外,穿秋香綠旗袍的長發孩,和黑短袖的高大男人在帳口相對而立。
——正是他們那晚在高原上的場景。
電源接通的瞬間,倪裳呼吸一滯。
熒綠的亮片在玻璃中雪花般浮,好似無數只螢火蟲翩翩起舞。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①
倪裳扭頭,看見炎馳不知道什麼時候抱了把吉他。
男人淡淡撥琴弦,輕易掃出一段流暢旋律。他合上輕唱,歌聲出奇的好聽,醇厚的嗓進一把沙一般,溫繾綣: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①
頭頂的星,還有燈中飛舞的螢火,都盡數落進他眼中。
他的眼底還鐫刻了一個小小的,倒映的。
——那是最幸福最浪漫的倒影……
一曲唱畢,炎馳放下吉他,抬手摁下馬燈側面的按鈕。
男人剛才輕唱的旋律叮咚而出,安眠曲一般輕聽。
他把馬燈放到倪裳側,又低頭親額角。
“我不在,這個就放你床頭,哄你睡覺,好不好?”
倪裳盯著燈看了片刻,又抬眸熒熒看炎馳。
瓣巍巍撇了兩下,一下子撲進男人懷里,嗚嗚哭起來。
哭聲沒有遮掩,也毫無克制。
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哭得這麼直接,這麼肆意過。
炎馳的口被浸,一顆心都被泡得稀爛。
“哭什麼?”他抱懷里的人,安吻發頂,“舍不得我?”
倪裳蹭著男人的心口點頭,聲帶出哭腔:“我嗚,我不想……哥哥走……”
在他面前,自詡的堅強都是假的。
讓變得如此弱。
炎馳給哭得眼角也發熱。他結下沉:“那我就不走了。我也舍不得崽崽。”
倪裳的哭聲立刻斂小。
埋在他前不起來,很重地了下鼻子。
“不行……”
為著他的好,愿意克服失去依賴的慌張。
似乎又讓變得堅強……
“我找人給你弄簽證。等你這邊沒事兒了,就早點兒過去,好不好?”
炎馳聲哄,又耐心吻掉所有的眼淚和不安。
倪裳的緒來得猛也去得快,沒一會兒就平復下來,安靜靠在男人懷里,定定打量旋轉的馬燈。
看著掌大的“自己”,角微揚:“這又是定制的吧?”
炎馳“嗯”了聲,不滿咂:“做得還是有點。”
“像的呀。帳篷,火堆,草叢——”頓了下,眼尾更彎,“連‘你’胳膊上的傷口都有哎!”
男人悶笑:“沒看出來點兒什麼?”
“什麼呀?”
炎馳玩味瞥一眼,從枕下出幾個正方小包裝。
不用看倪裳都知道那是什麼。推了把男人口:“你那次是用來扎傷口的……”
炎馳低笑,摁住人欺,一手著小包裝放在齒邊,輕易咬開豁口。
“那這次,咱換個常規的用法。”
“實話告訴你——”他附在頸邊,將從前藏的不齒和盤托出:
“在高原,我就想這麼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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