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靠在南承曜溫熱堅毅的懷裡,心緒複雜難言。
真的,不是一點也不怨的。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小臆間忽然又是一陣疼痛襲來,我的下意識的繃了下,手指也絞住了。
他的聲音裡同樣帶著繃與焦灼,雙臂的擁著我:「清兒,你不要怕,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
我的心裡突然就有尖銳的疼痛不拉制的蔓延,費力的轉頭,我看著他的眼,邊勾起一個淒傷而冰涼的弧度:「殿下,你能不能保證,臣妾肚子裡的孩子,也一樣不會有事?」
他的眼中驟見驚痛,手上也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鉗住我的肩,問:「你說什麼?」
我深深的吸氣,一下,兩下,可是還是沒有用,用力的閉上眼,卻關不住淚水悄然落:「臣妾大概是有了孩子,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留住他!」
再也無力多說什麼,也強撐不住,我閉上眼,任由他沉默的一點一點擁我,誰都沒有再說話,可是我能覺到,他擁抱中所傳遞的那些抑得太深的緒,那些和我一樣,還來不及喜悅便驟降的疼痛,肆意蔓延。
我想我真的是累了,昏昏沉沉的閉著眼,周圍似是有腳步聲漸漸近了,可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理會,只是下意識的,出雙手護住自己的小腹,然後便放任的黑暗,一點一點,將我溫存環抱。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有斷斷續續的聲響傳耳中
「……也有『千日醉蘭』……賊……那麼久……還沒查出……」
「……泰安無能……恕罪……」
微微了子,掀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仍是靠在南承曜懷中,他見我醒來,眉眼一,開口讓屏風外的秦安退下,然後帶著約的憐惜與喜悅,握著我的手,一同覆上我依舊平坦的小腹:「我們的孩子,已經有一個多月大了。」
我心中一直沉甸甸著千鈞巨石,在那一刻,終於放下。
「殿下,我……」
我的話沒有說完,就像是心底的那溫寧喜悅尚末擴散開來便已噶然而止一樣。
門外,是紅茵聲嘶力竭的聲音
「讓我進去……我要見殿下……殿下……殿下……我家小姐突然暈過去了……奴婢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殿下……你快去看看呀……嗚……嗚嗚……」
他摟著我的手,微微一頓。
他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有晦暗影一閃而逝,然而待我細看,卻只見他極緩的閉上眼,俊無鑄的面容上,沒有一可以解讀的緒,那樣平靜。
我幾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鬆開擁著我的手,再抱我平躺到塌間,俯拉過被子。
他暗遂幽深的眼在我面上定定停了幾秒,似是含了一憫之意,卻終究是什麼話也沒說,毅然決然的起,大步向門外走去,聲音裡含著鮮有而外現的冷恕:「還不快放開……子不好,我不是吩咐過你一定要好好照料,怎麼會暈過去的,宣了太醫沒有……」
我聽著他的聲音越來越遠.雙手慢慢的上自己的小腹。
垂眸,極淡極淡的微笑輕言:「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你還有我,母親會保護你,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一分一毫,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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