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張淵藏的太深了,一開始我也沒發現,就是剛才他接銀票的時候覺他眼神不對,細細一想,他如果真那麼盡忠職守,以前賠那麼多錢,總該覺得奇怪吧?
要沒有他在潘富貴邊周旋著,潘富貴那麼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我沒回答潘玉霖,轉問道,“你爹一定很信任張淵吧?”
“嗯,張伯是最早跟在我爹邊的人,跟著我爹走南闖北建碼頭談合作,我爹很倚重他,把津杭碼頭全權給他管理,這次讓我來這,也是想我跟著張伯好多學點東西。”
“呵呵,怪不得。”
潘玉霖沒聽懂我的意思,我只好給他解釋,“張淵以前肯定幫了你爹不忙,如今你爹家財萬貫,他還只是個小小的管事,心裡當然不平衡。”
“張伯可不是小管事,漕運幫誰不知道張伯是二管事,有時候張伯說話比我爹還管事。”
“哦?管事多有啥好?還不是幫潘家賺銀子,哪有銀子落自己口袋裡實在?你還不趕去調查下其他碼頭,那些覺得張淵說話比你爹還管用的人,到底是拿了他的好?還是和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潘玉霖沒說話,就算不願意相信,也事定局。
想了圈想不到該派誰去查,只好把求助的視線落到我上,“我剛接家裡的生意,邊沒個人,找誰去查?”
“既然知道自己邊沒人,那就從今天開始籠絡人才吧,切記,和銀子打道,就算是枕邊人,也要防一防!”天不早了,我出門準備回家。
潘玉霖還愣在裡面,我忍不住再多說一句,“鄒管家只做個管家,太屈才了。”
“額,鄒伯?”
我沒理他,對他笑了笑就下樓去了。
太傻了,他自己邊沒人,他老爹的人不知道用啊!
回到風行客棧,許謙見我進去就趕迎上來,拉著我坐到角落,“穀子兄弟,今天你必須告訴我,到底給潘富貴施了什麼法,讓他源源不斷的往這裡送銀子?剛才又讓人送了一萬兩過來。”
我沒回答他,從懷裡掏出之前潘玉霖給的一千兩銀票遞過去。
許謙眼睛都值了,重新把我上下打量一遍,“我終於知道主子為什麼收你當徒弟了,你小子簡直就是一座金山啊!”
說完他把銀票接過去,“我給你存賬上。”
“不用存,給你的。”
“給我?賞銀啊?”許謙忍不住又看了眼銀票。
那賤賤的樣子像極了甫興,我笑著搖了搖頭,“給你銀子是讓你去查一下,金城有個瓷商唐茂源,幫我查一下他都在哪進貨,順便派人查一下,津杭碼頭有個張淵的管事,幫我查查他和哪些人走得近。”
“你查他們做什麼?”
“不是我查,是潘玉霖查,銀子不是給你了麼?”我瞄了眼他手中的銀子。
許謙勾了勾,把銀子收起來。
我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之前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已經查出來了,三公六部都有員在買川都買了宅子,不知道你想要找什麼樣的人,給你弄了分名單出來。”說著,許謙回櫃臺拿了張紙遞給我。
我警惕的四下看了看,趕把紙打開,除了人名之外還寫有他們在朝中擔任的職務,上至薑右相,下至參議、侍郎,其中有個刑部侍郎,於厚民。
“買宅子的人多,但真正住在川都的人很。”
“這個於厚民住在川都沒有?”
“沒有,只有一個人帶這個兒子,是他養的外妾,那人嘖嘖,極品。”許謙忍不住回想起那個人的樣子,虎狼吞了口唾沫。
“呵呵,都生了孩子的人,還極品?”
“你還小,不懂這些。”
我哪裡會不懂?
穀子娘和柳沁語不就是生過孩子的人麼?
尤其是柳沁語那種,孩子沒幾歲的婦,材倍兒棒,在床上也放得開,比起那些青,人才是男人所的,可以在他們上盡發泄。
看許謙樣子我忍不住問道,“你見過?”
“百花樓煙雨姑娘誰不知道?後來被一個金城大贖了,沒想到竟然是刑部侍郎。”許謙也是調查時才知道的。
“於厚民經常來川都?”
“能不常來麼?這麼個人擱這裡,有的是人惦念,他要是不經常來,頭上綠的都能長草了。”
“哈哈,你真逗!”
許謙比甫興還好玩,要是甫興也在就好了,想著這些我眼神黯淡下去,“師父這段時間有來信麼,甫興怎麼樣了?”
“沒有,藥王穀乃世之地,通信太平凡容易被人發現。”
“哦。”
我心說不出的失落,“你趕去調查唐茂源吧。”
許謙點點頭,進了櫃臺後面,和裡面的探子代了聲就出來了。
正事辦完我才發現了什麼,店裡看了圈都沒發現蘇言宏和喜子,要是在樓上,聽見我回來肯定早下來了,我趕問許謙,“言宏和喜子呢?”
“咋了,想我了?”
喜子的聲音突然從我背後響起,我趕回頭,這一回頭差點沒把我嚇得從椅子上摔下去,喜子穿白留仙,辮子散開,在頭上用白帶松松散散紮了兩縷頭發垂下。
致的瓜子臉畫了淡妝,眉心還點了一點朱紅。
肯定怪我昨晚上把一個人丟在房裡,此時看著我的眼神帶著點怒氣,十分冰冷,微微揚起下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人。
恰時一陣風吹來,臉頰旁邊的發輕輕被吹起,像極了神雕俠中的小龍。
當初我看書的時候,腦子裡想象的小龍就是這樣的。
蘇言宏站在他後,也換了新裳,兩人簡直就是楊過和小龍啊,小版的。
“你……你們倆沒事跑去買新服幹什麼?”
“人靠裝馬靠鞍,怎麼樣?我打扮起來比那個潘玉琪不差吧?”喜子傲的小眼神一閃,還專門走到我面前轉了圈。
的確漂亮很多,比我上次給打扮的還漂亮。
這恐怕是蘇言宏的眼吧。
“好看麼?”
“不好看。”我趕搖頭。
“哼,我知道你故意這麼說,你不知道我剛才走在大街上多人回頭看我,還有公子上前問我芳名呢?”喜子說著回頭瞪了眼蘇言宏,讓他趕上前作證。
蘇言宏笑著上前,狗說道,“是的,喜子今天漂亮極了。”
好吧那我就給兄弟面子,不繼續打擊了,勉強承認喜子,喜子聽了之後非常開心,得意的上樓了,以往應該蹦蹦跳跳上去才對,現在居然細腰慢扭,有那麼一些風。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了咋這麼別扭呢?
“你教的?”
“不是,賣服的姑娘教的。”蘇言宏到我邊坐下。
“呵呵,空有其表,人家玉琪的大家閨秀氣質是從小養,是由而外散發出來的,一顰一笑自然而然,你不知道,剛才喜子上樓的樣子,看得我渾起皮疙瘩。”
“是麼?我不覺得呢?”蘇言宏瞄了眼樓上。
“你當然不覺得,反正我怎麼看怎麼別扭,就算是學一輩子,也學不著玉琪的皮,東施效顰,看了讓人倒胃口,你以後別跟著瞎……啊——”
我正說話呢,不知哪突然飛來一個杯子,砰一聲砸在我腦門上,砸的我眼冒金星。
“誰!?”
我立即站起來。
“我!”
喜子惡狠狠的聲音傳來,我立即把視線看向樓上,原來那家夥一直躲在柱子後面聽我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