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都不擔心喜子,蘇言宏肯定會跟在後面。
到了樓上白琉風的房間,還沒手扣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他的聲音,“進來吧。”
我趕推開房門進去,白琉風倚在窗前,今天換了件素藍長衫,十分好看,我下意識瞄了眼他手腕被烏金劍割傷的地方,“師父,傷怎麼樣了?”
“已經止住了。”
說著,他回到桌前坐下,我趕跟過去。
還好白琉風回來了,不然剛才潘玉琪在風行客棧對我說的那些話,明天肯定傳遍整個川都城。
我倒無所謂,但玉琪的名節很重要。
“剛才的事,謝謝師父。”
“小小年紀就引得兩爭夫,等再過幾年,得有多人圍著你轉?”白琉風看著我笑,細長的眼睛微微瞇著,剛才他一直在樓上看戲。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煩著呢,白琉風還拿我開玩笑,我趕轉移話題,“甫興醒了麼?”
“沒那麼快,有千葉悉心照顧,半年之一定能醒過來。”
“千葉?”
“我師弟的兒。”
“哦哦。”那我就放心了。
白琉風端起茶杯喝了口,“許謙說你在調查朝廷員,你想幹什麼?”
我大駭,許謙這種小事都要給白琉風匯報麼?
丫的,狗子。
“你往風行客棧存錢養兵我就不說了,但風行客棧向來不和朝廷打道,你現在是風行客棧的人,這點一定要記住。”
“可我是必須要和朝廷打道的人。”
我剛說完,白琉風砰一聲把茶杯杵在桌上,茶水濺了一桌子,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麼表,但我能覺他周圍氣場變化。
“你忘記自己什麼份了?”
“我知道,越危險的地方,興許越安全。”
“穀子,你想的太簡單了,朝廷探子不輸風行客棧,要不是我派人暗中掐斷線索,你還能在川都逍遙?你不僅是八卦,還是風行客棧主,要是介朝廷,連風行客棧都會被抹殺。”
額,主這兩個字聽著賊爽呢?
好個白琉風,想讓我在這窩一輩子不。
不對,我抬起頭盯著他眼睛。
“師父,你是不是知道黑人的份了?”
“不知。”
“你一定知道,是朝廷中人對吧?”
果然和我們猜測的一樣,那個黑人肯定是朝中某勢力豢養的殺手。
白琉風波瀾不驚,一口咬定不知道黑人的份,或許他真的不知道,但他肯定有線索了,既然他不肯告訴我就算了,往朝廷中查,我一定能查出來。
“師父剛回來,我就不打擾你了,你早些休息。”
我起準備出去,只覺得眼前一陣風過,白琉風影已經出現在門口,凝眉怒斥,“連師父的話都不聽了?”
“師父你放心,不管到哪裡,我都會保護好自己。”
“胡鬧!”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管的也太寬了。
黑人殺了太守府一家,我一定要為蘇言宏報仇,更何況黑人不除,我這輩子都別想安寧,還有那些想殺我的人,我不能坐以待斃。
懶得理白琉風,我越過他就要出去,殊不知他肩膀一撞,強大的力道把我撞飛到床上。
“師父——”
砰的聲,房門關上被人從外面上了鎖。
我立即往窗戶跑,殊不知白琉風速度更快,砰的聲窗戶就被他從外面封死了,我提氣一震,打在窗戶上本震不開,氣的跳腳,一腳踹過去。
窗戶沒破開,差點腳廢了。
“師父,放我出去啊!”
“只要你答應為師以後不再和朝廷的人打道,為師就放你出去。”
“我答應你就是了。”
“呵,你還是再多考慮考慮吧。”
白琉風說完影就從門外消失了。
我一拳捶在腦門上,應該緩兩天再給他說答應了啊,現在口而出,傻子都知道我在敷衍。
拳頭打在腦門上,後腦勺卻疼的不行,才想起腦袋被潘玉琪砸破了。
正好白琉風屋裡有藥,我趕打開櫃子拿了些藥出來,著腦袋上藥,腦門也被砸了個大包,疼痛前後夾擊,痛得我心煩意。
才兩個人就一團麻,要是再來幾個我還不知道會被折磨什麼樣。
唉。
還是我的阿九好啊。
我躺在床上睜著大眼,腦海裡全是阿九的影子,不知道在昆侖山怎麼樣了,那些男弟子有沒有欺負。
想著想著,什麼時候睡著都不知道,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砸門,好像是蘇言宏的聲音,我趕跳起來,去拉門才想起房門打不開。
許謙已經去把門打開了,蘇言宏滿臉急切,“穀子呢?”
“樓上。”
蘇言宏連爬樓梯都省了,直接飛上來,“穀子!”
他語氣不對勁,我趕出聲,“我在這!”
“喜子不見了。”
“怎麼不見的?”
我還以為是啥事呢,一聽喜子的名字興趣缺缺,為了照顧蘇言宏的心,我還是問了句。
蘇言宏很著急,趕把事經過講給我聽。
喜子看我牽著潘玉琪走了,氣得追出去,他也跟著追出去,沒想正好聽到我在給潘玉琪表白。
喜子聽完後失魂落魄的走了,還命令他不許跟著。
他以為喜子想一個人靜一靜,就沒跟著,只是遠遠的看著,沒想到過了兩條街人沒了。
他幾乎把川都城裡每個角落都找遍了,也沒找到喜子,回家等到現在也沒見喜子回來,才覺得不對勁跑來找我。
本來我不以為然,當蘇言宏說喜子聽到我對潘玉琪表白之後就覺得糟了,這下肯定不是出走嚇嚇我們這麼簡單了,那丫頭沒準真走了。
絕對幹得出來!
“快把房門給我弄開,白琉風把我鎖起來了!”
“好!”
蘇言宏一腳踹在門上,沒踹開。
白琉風肯定就在風行客棧,我大喊他名字,沒人應,只有許謙噠噠噠上二樓來,“主子已經離開了,臨行前有句話讓我轉告給小公子。”
小公子,竟然的這麼生分了。
“什麼話?”
“主子說,小公子若是出了風行客棧的門,從今以後就和風行客棧再無瓜葛。”
“白琉風說的?”
“嗯。”許謙點點頭。
我腦袋又在痛了,心也痛,今天發生的事太多,都不知道是哪件煩心事引起的,就算不為喜子,我也必須走出風行客棧大門。
這樣也好,以後做什麼也不怕連累他們了。
“開門吧。”
許謙沒說話,悉悉索索把鎖打開了,屋裡沒點燈,看不到他臉上的表。
蘇言宏也聽到了,苦笑著上前勾住我肩膀,“走吧,咱們去找喜子。”
“好!”
說完,我和他一起跳上欄桿,腳下一蹬,直接從大門飛出去。
“哎,等等……”
“許謙說什麼?”好像聽到許謙的聲音了。
“有說麼?”
蘇言宏滿腦子都是喜子,本沒聽見。
或許沒說吧,找喜子要,“分頭找,子時在家集合。”
等許謙追出來,我和蘇言宏早就不見了,忍不住搖頭,“本來想賣個關子,耍耍帥,你小子急什麼!”
我不停的在屋頂跳躍,每條街道,每條巷子,都找遍了,到都沒看到喜子的影。
子時和蘇言宏匯合,他也一無所獲。
“現在半夜三更的,沒準喜子在哪間客棧住下了,你去找每家客棧,我去找每院子,我就不信找不到了!”
短暫的集合之後,我和蘇言廷分開,這一夜,我們幾乎把整個川都城翻了個底朝天,就差挖地三尺了,都沒找到。
第二天,第三天還是一無所獲。
我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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