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穗眼眸微微睜大了幾分,看著他。
他勾脣:“還是說,你剛剛的話只是恭維我的,你並沒有覺得,我其實真的很好。”
黎穗嚥了一下口水,手也自然的端起了咖啡杯抿了一口。
“呵,”霍謹之淡淡的笑了笑:“我這個問題爲難到你了嗎?”
“沒有,我只是在想……該怎麼合理的回答這個問題。”
“怎樣算合理?”
“在任何人看來,你都比徐維軒優秀太多。”
“那你眼裡呢?”
黎穗沉默片刻點頭:“一樣。”
霍謹之倒是翹起二郎笑了:“行,那我就來聽聽,你打算怎麼合理的回答這個問題。”
黎穗努:“首先,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有些事,潛移默化的,已經變了一種習慣,習慣把你變了我的家人,和對我好的哥哥,所以,在選擇男朋友的時候,我會自然的把家人避開。
就像你一樣,你找朋友的時候,選擇了歐若依,卻沒有選擇我,不也是一樣把我‘合理’的規避開了嗎。即便我自己有些自我覺良好的認爲,我比歐若依條件要好,可在你眼裡,我大概也是最不適合談說的那個人吧。
畢竟我們在同一個屋檐下,早就已經見識過了對方的快樂和悲傷,麗和醜陋,潛移默化的,我們都沒有想過自己可以跟對方爲親的人,所以當初爺爺讓我們結婚的時候,你跟我纔會那麼驚訝,那麼牴。”
霍謹之勾脣,點頭:“嗯,倒是在理,這只是首先?那還有其次嗎?”
“有啊,”黎穗點頭:“你從我15歲開始,對待我的態度都沒有改變過,我沒有從你那裡收穫到任何一點點你對我有男之的信號,所以我自然也不會把注意力放在你的上,去主喜歡你,甚至於告白你。
我不知道別的孩子怎麼樣,反正,我是那種在裡比較被的類型,我這輩子,可能也不會鼓起勇氣去追求誰,只會被的接,就像當年我跟徐維軒一樣,是他先接近我,對我示好,每天在學校裡早送餐,晚陪行的。也是他先對我說,喜歡我,希我能做他的朋友的。
他追求我,我不討厭他,而且,那時候的我,也並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被人告白,我當時有些激,我錯把那種激的緒當了初的懵懂,所以……順理章的就跟他走到了一起。”
霍謹之角淡然的扯起一抹笑意:“所以,你也承認當初自己喜歡徐維軒,是錯的?”
黎穗眉眼間帶著幾分悽然:“真正的,怎麼會以分手告終呢。”
霍謹之看到的表,沉聲:“你覺得可惜嗎?”
“什麼?”
“沒能跟徐維軒走到最後,你不覺得可惜嗎?”
黎穗搖頭。
“爲什麼不覺得可惜,是你真的發現,自己對徐維軒不是真呢,還是……事已至此,只能這樣勸自己。”
黎穗挑眉:“爲什麼我們會忽然討論到這個問題?好奇怪。”
霍謹之淡定一笑:“閒聊,不是聊到哪裡算哪裡嗎?”
黎穗努:“這個問題,一定要回答嗎?”
“也不是非要回答,只是我很好奇你的答案。”
黎穗想了想:“我對徐維軒的,的確不能稱之爲,當時對他有過的所謂的悸,也真的只是竇初開的年紀,遇到了一個自己能看對眼的人的表白,所以自己就理所當然了一把。
可如果我能用現在的心態,去代替幾年前的自己給徐維軒一個答案的話,那我一定不會答應他的追求。或許是因爲自己比從前了,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了,也或許是因爲……自己跟他往的那些日子,我已經太過了解那個男人,知道他跟我之間到底有多不合適吧。”
“也就是說,如果能重來一次,你一定不會跟他在一起?”
黎穗想了想,搖頭:“也不是這個意思,如果能重來一次,還是19歲的黎穗的選擇的話,可能我依然會做從前一樣的決定,但26歲的黎穗的選擇,卻會變的不一樣。”
霍謹之勾脣:“徐維軒到底哪裡就讓你那麼失了?”
“不是失,只是……”黎穗咬脣,因爲跟霍謹之走的太近,那時候的徐維軒總是疑神疑鬼,曾經有一度,他問喜歡的人到底是誰的時候,讓心生厭惡。
當時畢竟都是年,心智也沒有那麼,所以打從心眼裡,對懷疑自己的男朋友起了牴心理,只因爲他不夠了解自己。
可現在想想,那時候徐維軒的懷疑和多慮並不是空來風。
換個角度來看,當時徐維軒說的沒錯,他正是因爲太在乎,所以纔會看的更清楚。
那時候的是深種不自知,還堂而皇之的跟他爭吵,認爲他玷污了自己的人格。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也的確不怎麼樣。
邊沉思著,一手支著下,一手隨意的轉著咖啡杯,目看向窗外。
“只是什麼?”
黎穗嘆口氣:“我跟他之間不合適,我們即便當時沒有分手,也走不了太久。”
“我總覺得,你好像有什麼話沒有說。”
黎穗笑,放下手:“都說完了,你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這個問題是不是可以翻篇了?”
霍謹之勾脣:“如果當初,我也追求你呢?”
“嗯?”黎穗愣了一下:“你追我?”
霍謹之挑眉:“沒錯,如果我沒有跟若依在一起,而是追求了你呢,你覺得當時的你,會跟我在一起嗎?”
黎穗沒有回答問題,卻是笑了。
“你笑什麼,我的問題很好笑嗎?”
黎穗點頭:“特別好笑。”
霍謹之表淡了幾分:“哪裡就好笑了。”
“你生氣了?”
“我只是看到你這副樣子,不由得覺得,在你的心裡認爲,我不配追你。”
“不是的,”黎穗搖頭:“當時,如果你追我的話,興許……我會接你也不一定呢。”
“呵,你還真會敷衍我。”
黎穗抿脣:“你不信我,又何必問我。”
“好,我信你,你告訴我,爲什麼會覺得,自己可能會接我,你不喜歡我,不是嗎?”
“那時候,我在等待的不是追求我的人,是,19歲的我,正是期待到來的年紀,我知道,我邊有不男孩兒都在默默的關注著我,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有勇氣,主來跟我告白,但是徐維軒做到了。
我只是在等待而已,因爲我很想會一下,的滋味,對那個階段的我來說,追我的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覺,可如果那時候,你也追求我的話,或許我會很吃驚,也或者……我可能會糾結很久,但最終,我不會選擇徐維軒,而是會選擇你。”
黎穗這樣說的時候,霍謹之的心裡一陣澎湃。
他已經這把年紀了,按理說,自己早就已經過了耳聽的年紀,可是黎穗的話,還是輕易的讓他有了18歲的年纔會有的澎湃和衝。
“即便你不喜歡我,你也會選擇我?”
“你當時跟歐若依在一起,是因爲上了嗎?”
霍謹之揚眉,這下子,倒是被將了一軍。
他淡定道:“你覺得呢?”
黎穗努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我的覺對不對,但我總覺得,你或許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麼歐若依這個人。”
“呵,”霍謹之再次搖頭一笑:“何以見得?”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能夠分開的,都不是,跟你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對你,我還是多有些瞭解的,如果你不想跟歐若依分開,即便爺爺你,你也一樣不會答應娶我,你娶我,從來就不是因爲我拿走了爺爺的份,而是因爲,歐若依對你來說,其實沒有那麼重要,娶誰對你來說本就沒有什麼區別,我說的對嗎。”
霍謹之挑眉看著,淡定一笑。
可是心裡卻很是五味雜陳,娶誰對他來說都一樣嗎?當然不是,他要娶的,必是自己真心喜歡的,若不喜歡,他又何必要娶?
“我說的不對嗎?”
“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爲什麼還總是說若依是我心的人這種話來酸我?你是故意找茬來惹我生氣?”
撇:“這只是我的猜測,我怎麼會知道我的猜測到底是不是真的呢,萬一就是你心的人呢?”
霍謹之白一眼,“巧舌如簧。”
“那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誇你?哼,你想的。”
黎穗抿脣一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霍謹之也隨的出一抹淡然的笑。
此時,夜幕已然降臨,窗外,黑暗中霓虹閃爍,燈紅酒綠之下,萬千人家萬千故事。
霍謹之看向黎穗,此時心似乎極好,有些話……
黎穗正好這時候也將視線從窗外收回,端咖啡杯的時候,自然的看了他一眼。
見他正在看自己,他笑:“怎麼了嗎?”
“如果我現在追求你,我們之間,有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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