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穗抱著花的懷抱了幾分。

聽到這樣的話還不是假的。

很，非常非常。

可是……

收斂了緒。

“你把重要的工作丟在一旁不管，就是來跟我說這些的？”

霍謹之勾脣：“對。”

“我看你是瘋了吧。”

霍謹之並不生氣：“誰知道呢，不過即便是瘋了，我也願意，總好過之前這兩個月，你在我腦子裡，我卻看不見不著的好。”

黎穗著他，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這花你喜歡嗎？”

“康書還在等你，你早點回去吧，我先回家了。”

霍謹之擋住的路：“那就告訴我一句話，這花兒，你喜歡嗎？”

黎穗想了想：“花兒沒有罪，我有什麼理由不喜歡它們嗎？”

是第一次收到自己喜歡的男人送的花，有那麼一瞬，心裡是心澎湃的。

“那就好，”霍謹之快速的往前湊去，在他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回家吧，我中午會回去吃飯的，等我一起。”

霍謹之說完，轉就離開了。

黎穗納悶的盯著他走遠的背影，蹙眉。

他不會真的瘋了吧。

司機下車來給黎穗打開門。

黎穗抱著這捧花坐進車裡。

車子發，離開醫院，低頭看著懷裡豔的玫瑰，脣角揚起了一抹笑意。

回到家，讓阿姨將花置一下，便回房間換服了。

再下樓來的時候，阿姨已經將花兒分裝在了不同花瓶裡，擺在了客廳的角落裡。

阿姨道：“夫人，這花兒真是漂亮呢，對吧。”

黎穗不冷不熱的道：“我讓你置一下，是要你丟掉。”

阿姨忙道：“對不起啊夫人，我沒有理解你的意思，我現在就去……”

“算了算了，都已經擺好了，就不要浪費那個工夫了，你去忙吧。”

“好的，”阿姨離開。

黎穗抿脣一笑，著角落裡的花兒，嗯，很養眼。

霍謹之中午當真回來吃飯了。

不過回來的有些晚。

黎穗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等他。

難道就因爲他說了一句，等我？

霍謹之一進門就道：“會開的時間有點久，回來晚了，怎麼樣，你吃過了嗎？”

他看，一臉的平和。

黎穗沒有做聲，倒是阿姨道：“說，還不怎麼，不著急吃飯。”

霍謹之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一點了，要過午飯時間了，他對阿姨道：“去準備一下吧，現在吃。”

幾個阿姨快速的將桌擺好，“爺，，吃飯吧。”

黎穗應了一聲，走過來坐下了。

霍謹之道：“怕你擔心，所以告訴你一聲，今天上午的事談的很順利，合同也已經簽訂好了。”

黎穗沒應聲。

霍謹之看到角落擺放的鮮花，笑道：“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

黎穗尷尬一下：“我讓阿姨理掉，沒想到阿姨會錯意了。”

看著急著解釋撇清的樣子，霍謹之笑道：“那就當阿姨歪打正著吧，我很喜歡，家裡有點紅，倒看起來不錯。”

黎穗尷尬了一下，低頭繼續吃飯。

“對了，有件事兒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琛家的那位，也懷孕了。”

黎穗驚訝：“那個安然？”

霍謹之點頭：“很驚訝吧。”

“誰的孩子？”

“當然是琛的，不然誰有那個膽子讓的老婆懷孕。”

黎穗納悶：“喬琛跟不是沒有嗎？爲什麼還讓懷孕了？”

“之前是沒有，可是人的不是都會變的嗎，我見過安然幾次，那個人，充分的有理由抓住琛的心。”

黎穗搖頭一笑：“可悲。”

“可悲？爲什麼會這樣說？”

“安然一定不是自願的，若自願，那也一定不會讓自己懷孕。”

“你怎麼會這麼確定，”的確如此，琛可是了鬼心思，才讓安然懷上的。

“一個人，留在自己的仇人邊，無非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報仇，一種是真。可這兩種可能的結果，都不該是孕育生命，因爲這條生命，會讓很痛苦，人都很傻，爲了孩子可以犧牲很多，包括自己的幸福，喬琛是在用孩子，綁架安然，所以我才說，很可悲，一定很痛苦，一定是的。”

莫名的，黎穗忽然很想去認識一下這個人。

霍謹之看：“那你呢，你也覺得自己很可悲嗎？”

“不由己，不可悲嗎？”

“你跟不同，我們之間沒有仇恨，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可以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即便這樣，你也覺得可悲嗎？”

黎穗搖頭一笑：“我想，你最好結束這個話題，不然一會兒我們可能會不歡而散。”

“你覺得我說錯了？”

“其實你說的都沒錯，我們之間沒有仇恨，據國家的規定，我們也是合法的夫妻，我們彼此相，可是爲什麼卻還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呢？大概是因爲曾經，我腦子裡想到的全都是你的好，可是現在，我能想到的卻全都是你的壞吧。

我能記起，你我去公司，守在你邊工作，讓我幫你約會那些名模，給們買鮮花，買飾品，買服的畫面。我也能記起因爲我一點小事做不好，你就在辦公室裡對我破口大罵辱我的畫面。我還能想起，你每每提起歐若依，都是滿口的仁義道德，卻從來不顧及我的畫面。

我們之間是發生過很多好的事，可是你知道嗎，如果人心狹隘，那麼再好的事，都會被一件讓你心寒的事給摧毀，歸究底，是我們之間的問題，由生悲，由生怖，由生惡。”

霍謹之看著，半響後反倒是搖頭一笑：“我以前真的沒有發現，你口才這樣好。”

“你說的對，我們的確該終止這個話題了，不然可能真的會不歡而散。”

黎穗垂眸，夾菜，繼續吃飯。

“不過小穗，我堅信，總有一天，你會從你現在正在的牛角尖裡鑽出來的，你會看到我的好，願意跟我一生一世的，不管多久，我都會站在你後等著你，反正，我們多的是時間。”

“如果我這輩子也走不出來呢？”

“那我就等你一輩子，我不信，我用餘生的不了你，”霍謹之勾脣：“我就一門心思的對你好，我不相信，你的心真的變了石頭。”

他給夾菜：“我們就來看看，到底誰才能堅持到最後好了。”

“如果你輸呢？”

黎穗鎮定的看向他：“你會甘願放我離開嗎？”

“如果我輸，我就親自把你送去你想去的地方，給你自由，如何？”

“好，你可別後悔。”

“但是有一點，我希，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對我放下芥了，你不要爲了贏而不顧自己的想法。”

黎穗想了想後點頭：“好。”

落地窗外，忽然飄起了雪花，霍謹之指了指窗外：“小穗，你看，下雪了。”

黎穗回頭往窗外看去，果然……

“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出去走走？”霍謹之看。

黎穗剛要說不去的時候，霍謹之道：“就這麼說定了，吃吧，多吃點。”

他繼續給夾菜，一陣殷勤。

黎穗看了一眼，這才低頭繼續吃自己的飯了。

吃過飯後，霍謹之上樓去給黎穗找了一雙防的鞋讓換上。

隨後又親自用長款的黑羽絨服和圍巾將裹的嚴嚴實實的，這纔跟一起來到院落裡。

雪下的不小，只是吃了頓飯的功夫，已經落了一地雪白。

霍謹之右手抓著黎穗的右臂，左手攙扶著的腰，護著。

他這樣的照顧，讓心裡劃過一陣陣的暖流。

如果一個男人想要對你不好，那不管你做什麼，他的冰冷，都能刺傷你。

可若這個男人想要對你好，那即便你什麼都不做，他也會用他的全部熱，燃燒你。

只是啊，霍謹之，我真的害怕。

我怕你的熱，會在點燃我之後，又轉向別。

我怕最後你會只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被焚化灰燼。

如果真的到了那樣的一天，我就真的會變一個沒有心的怪了，這些，你都知道嗎。

我不是沒有，是沒有勇氣。

我沒有勇氣，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雪越來越大。

出手心，鵝般的雪花在手心裡融化。

仰頭看著絮絮的天空，繚的雪花讓快要不清醒的心更加繚。

霍謹之用手在肩頭撣雪。

轉頭看向他黑的發亮的頭髮上，落了一層白。

忽而一笑。

看到的笑容，霍謹之愣了一下：“你是笑了嗎？”

黎穗收回笑容，尷尬了一下：“你滿頭雪白的樣子，有點兒像爺爺。”

“所以，我現在的樣子像個老頭子？”

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霍謹之揚眉：“以前我看到過一句話，如果下雪天，我們不撐傘，是不是就可以一路到白頭。現在看來，這句話不是說來的，是說來暖的，我們現在，也算是共白頭了，對吧。”

黎穗眼神楚楚的看向他，多巧，這句話，也看到過，直到現在，依然覺得這話，好，兩個人能白頭到老，需要付出多大的運氣和努力呢。

“以後，我們也會白頭到老的，”他說完，輕輕勾起的下，吻住了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