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下午,黃龍鎮西側的一塊空地上,王思宇裡叼著一支雪茄煙,雙手握著方向盤,駕駛著桑塔納橫衝直撞,把小轎車當悍馬開,空地上塵土飛揚,倒也頗為壯觀,隻二十幾分鍾的功夫,賀焰飛費力擺上的障礙都被撞了個稀爛。
賀焰飛此時倚在一棵大樹邊跟朋友聊天,他的友在玉州市稅務局上班,兩人本來約好了周末見面,到鼓樓花園去逛逛,商量著兩家老人見面的事。
他本來都已經發車子了,沒想到王思宇竟然臨時起意,忽然想起練車來,賀焰飛隻好和朋友請了假,帶著王思宇找到這塊空地,一練就是一個上午,中午在鎮上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後,王思宇便又開始駕著桑塔納撒起歡來。
賀焰飛站在旁邊看了半晌,無奈地搖搖頭,他橫看豎看,都覺得王思宇開這種小轎子實在是太屈才了,以王大主任開車這架勢,更適合開賽車,他本來坐在車上,可王思宇閑他囉嗦,把他趕了下去。
賀焰飛正站在樹邊發牢時,他那位朋友不放心,打電話過來查崗,兩人便低聲語地煲起電話粥來,聊了一會,他的朋友就抱怨道:“明天能不能回來啊,你們老大的車練得怎麼樣了?”
賀焰飛抬頭瞧了一眼,點頭道:“練得差不多了,快S級馬路殺手了。”
話音剛落,只聽‘咚‘的一聲響,桑塔納竟然頂到路邊的一塊石頭上,賀焰飛的眼睛都快直了,掛掉手機就往前跑,邊跑邊嚷嚷:“主任吶,您行行好吧,那麼大塊石頭你都能撞上,您這是練車還是拆車呢,我的大燈啊……”
王思宇向後倒了車,滿臉尷尬地推門走了下來,揮了揮手機,搖頭道:“這電話來的真不是時候。”
賀焰飛蹲在車前,愁眉苦臉地看了半天,歎了口氣道:“主任,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我不建議您再學車了,另外,那車本你得還我,這可不,太危險了,會出人命的啊……”
王思宇掏了掏耳朵,知道這小子心疼車了,嘿嘿笑了幾聲,便打開後面的車門,慢悠悠地坐了進去,做出一副閉目養神狀。
賀焰飛苦著臉坐到駕駛室裡,發車子,將小車開上道,直奔黃龍鎮的一家修車廠駛去。
站在修車廠門口,兩人著煙閑聊,賀焰飛便忍不住抱怨道:“主任,咱什麼時候撤退啊,這地可真沒法呆了,我這剛洗的白襯衫,半天就弄髒了,再說督查室裡還一堆活呢,老朱不敢跟您提,可都催了我好多次了。”
王思宇笑了笑,彈了彈手中的煙灰,輕聲道:“再等等。”
賀焰飛登時苦著臉道:“要等到啥時候啊,每次都說等,真不知道您等的是什麼。”
王思宇把手中的煙頭丟在地上,踩滅,背著手道:“等變化!”
“變化?”賀焰飛有些不著頭腦,明眼人都知道,就亞鋼這況,只能越變越差,他這是在等什麼變化呢?
王思宇是不能和賀焰飛講太多的,他的想法很簡單,從剛到亞鋼的第一天起,他就發現亞鋼集團的上層領導矛分歧很大,甚至已經大到隨時都會激化矛盾的程度,王思宇在等的,主要還是他們積怨的發,只有他們之間翻臉,彼此爭鬥起來,才能把很多深埋的問題翻出來,
但是,從最近的形上來看,有吳喜在中間協調潤,程寅康和潘勝前的關系逐漸有好轉的跡象,這可不是個好兆頭,王思宇這才心煩悶,用開車來排解心中的不快,當然,撞到石頭那純屬意外……
不管怎麼說,讓他現在就這麼離開,王思宇還是很不甘心的,他這人是最不喜歡半途而廢的,除非萬不得已的況發生,否則他是不會輕易離開黃龍鎮的,雖然王思宇也知道,從亞鋼那幾位高層的眼神裡便能看出,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是很希調查組早點離開的。
修好車,已經是下午三點,在回招待所的路上,王思宇接到了亞鋼集團工會副主席馬清華的電話,說晚上七點半工會舉辦舞會,邀請調查組的領導們參加,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請王主任務必參加。
這倒是一件振人心的好消息,這幾天人心有點散,隊伍不太好帶,調查組的幾位長都垂頭喪氣地,打不起神來,王思宇琢磨著,沒準能通過這次舞會,鼓舞一下大家的士氣,他因此沒有推,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聽到王思宇的肯定答覆,電話那頭的馬清華放出男人般爽朗的笑聲,甕聲甕氣地道:“王主任,那咱們可說好了,不許變卦,我們這的姑娘可漂亮了!”
王思宇掛斷電話,不皺皺眉頭,這位馬大姐也太糙了點吧,不但膽敢大鬧會場,說話還這麼直截了當,什麼‘我們這的姑娘可漂亮了!’
那口氣好像把自己當狼來看了,咱是那種人嘛!!!
王思宇低低地‘切’了一聲,抬手抹了一下前額,轉頭衝賀焰飛道:“晚上亞鋼有舞會!”
賀焰飛把著方向盤樂得合不攏,點頭道:“這可真是好消息,他們這的工可漂亮了!”
王思宇愣了愣,抬手了鼻子,沒再吭聲。
調查組的員一聽到消息,都極為高興,雖然表依然沉穩,但眼神裡都已經開始冒了,想想也是,這陣子把大夥給憋壞了,除去開車回城的那幾位,剩下的都開始心準備起來了,就連熊國章都把頭髮洗了幾遍,噴上了,站在鏡子面前轉了好幾圈,又拿著眼鏡布把那厚厚的鏡片了又。
吃過晚飯,亞鋼的兩位副總吳喜和潘勝前便開車來到亞鋼招待所,閑聊了一會,眾人便有說有笑地下了樓,坐進小車裡,直接開到亞鋼集團辦公樓門口,上了樓,推開了位於八樓的活中心大門。
房間裡已經布置妥當,三百多平方的大屋子裡,已經拉上彩帶,四邊擺著長條沙發,沙發前的桌子上,鋪著大紅的綢布,上面擺著水果瓜子,幾個穿著工作服的工站在門口,見眾人走進來,趕忙笑地將大家領到沙發上坐好,很快,熱騰騰的茶水便端了過來。
音響裡播放著歡快的舞曲,馬清華正背著子,叉腰對著二十幾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工會之花訓話:“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把領導們陪好了,知道嗎,誰都別裝清高,別像上次那個盧彩霞那樣,喚啥呀,讓省裡領導一把能怎地,能死啊,又哭又鬧的,影響多不好,你看人家姐倆伺候一個老爺們,人家不也歡樂的嘛……”
這話剛說完,那二十幾個工就都笑聲一片,們都知道,馬清華說的是葉家姐妹,這時有人眼尖,已經看到潘勝前進來了,趕忙衝馬清華努努,可馬清華一時沒反應過來,仍在那揮著胳膊道:“總之,大家要把領導們服務好了,他們要是想佔點便宜啥的,就隨他去,反正也不了幾塊,完事了馬大姐請你們吃好的。”
吳喜走在最後面,聽到馬清華這番話,險些氣樂了,他趕忙大步流星地走過去,衝著馬清華眉弄眼,馬清華轉頭去,見調查組的人已經進屋了,這才點點頭,衝著那些工拍拍掌,把手放到邊,低聲音喊道:“一會都給我神著點啊,不怕你風,就怕你浪不起來!”
王思宇聽得直皺眉,暗想這馬清華也太那個了,這樣的人怎麼能當工會副主席呢?簡直是彈琴,他抬眼向潘勝前,卻見他一張臉已經變了豬肝樣,皺著眉頭躺在沙發上,一聲不吭,想來心中已經鬱悶到了極點。
吳喜見狀,趕忙大踏步地走過去,拉著他的手低聲說了半天,潘勝前的臉總算恢復了些,皺著眉頭點點頭,兩人輕聲地聊了起來,安完潘勝前,吳喜便又笑地走到熊國章邊,坐在他旁邊,抬手在孩中指來指去,熊國章的臉上出憨厚的笑容,不停地嗯嗯點頭。
實際上,亞鋼的工會主席一直是副總經理吳喜擔任,但吳喜自從接了非主營業務那攤後,便忙不過來,所以這位脾氣暴躁的馬大姐,就了工會的實際控制人。
馬清華這人雖說格潑辣了些,但還是很有辦事能力的,在工人中的威其實很高,甚至不在他老公程寅康之下,亞鋼集團這些年的紅白喜事,基本上都是張羅的,誰家要是走個老人了,買花圈燒紙探視家屬這些活,基本上都是親自抓,忙裡忙外的,倒也頗得人心,為他老公賺下了不的好人緣。
馬清華安排好後,也笑容滿面地跑過來,坐在王思宇的邊扯了一會閑話,過了十幾分鍾,卻見程寅康領著五六個人走了進來,王思宇扭頭去,發現這些人都是省紀委調查組的幹部,他們是在三天前再次過來的,這些人在三樓辦公,可能是因為有保紀律,所以他們平時都不怎麼和外人來往,即便是在走廊裡遇到,也只是點點頭就過去了,兩個調查組的人各查各的, 很有來往。
此時兩邊的人一見面,程寅康便笑容可掬地逐個做著介紹,省紀委調查組這邊,帶隊的人姓柴,是位副廳級紀檢員,約莫三十六七歲的年紀,個子很高,材略顯消瘦,臉上帶著一倨傲的神,程寅康在介紹他時,特地尊稱他為柴副廳長。
王思宇很主地遞過手去,而那位紀委的柴副廳長則一副很冷淡的表,手和王思宇輕輕一握,隻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好,知道你們過來了。”
說完這話,他便轉和熊國章聊起來了,看起來,他們兩人倒是人,以前打過道。
王思宇知道,恐怕這位是嫌棄自己的職位太低了,沒大瞧上眼,其實也是,一個副級的幹部,是很容易被人忽視的,要按一般的慣例,以王思宇現在的況,要想達到他那樣的級別,即便是順風順水,起碼也要熬上十年。
王思宇倒沒有什麼,打完招呼後,便微笑著坐回沙發,賀焰飛卻氣不過,低低地‘哼’了一聲,轉坐回王思宇的邊,遞過一煙,從兜裡掏出打火機,幫王思宇點上後,悄聲道:“有什麼了不起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還副廳長呢,他也配!”
王思宇吸上一口,皺著眉頭道:“不許胡說。”
賀焰飛嗯了一聲,端起茶杯,蹺起二郎,眼睛在那些姑娘裡瞄來瞄去,開始挑起舞伴來。
幾分鍾後,音樂停了,程寅康風度翩翩地走到舞池中間,拿著麥克風講了幾句場面話,便宣布舞會開始。
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孩們,便如穿花蝴蝶般地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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