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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色戒》 第18章 上屋抽梯 下

南粵地方語言,是七大方言之中,最接近古漢語的,其中保存了大量的古漢語句式,以及古語發音,相對於淡而無味的普通話而言,粵語就顯得瑯瑯上口,韻味無窮。

盡管有學習外語的底子,加上主持人的一對一輔導,王思宇還是到有些吃力,很多看似簡單的句子,一旦說出口,卻完全變了樣,經常莫名其妙地出錯,惹得三笑不止。

吃過晚飯,魯玉婷開著車子,將沈楠楠送走,王思宇坐在沙發邊,喝著茶水,又在白燕妮的提示下,溫習了起來,把十幾句常用對話,背得滾瓜

晚上八點多鍾,正準備起去浴室,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看了下號碼,見是老爺子周松林打來的,趕忙接通,笑著道:“喂,泥猴,你食左飯未啊?”

周松林愣了一下,隨即莞爾,沒好氣地道:“臭小子,還以為打錯電話了,都當了市委書記,還這樣沒正行,也不怕人笑話。”

王思宇笑了笑,拿起杯子,吹了口氣,輕聲道:“老爺子,我計劃好了,要下番功夫,在半年,達到粵語四級水準,這也是工作需要嘛。”

“難度不小!”周松林點點頭,拿手著沙發扶手,輕聲道:“小宇,剛才省政法委張書記來家裡做客,吃過晚飯後,剛剛離開,他對濱海那邊的況,好像特別關注。”

王思宇淡淡一笑,放下茶杯,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微笑道:“老爺子,這位張書記倒是神通廣大,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居然能到您那邊去做工作,他提起守義了吧?”

周松林摘下老花鏡,笑著道:“提起了,守義是他老同學的孩子,張華榮很是看中,對他給予厚,希你能在堅持原則的況下,適當關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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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皺起眉頭,輕聲道:“不太好關照,這個守義,可能有問題,我正準備開會研究,讓他靠邊,估計,守義是提前得到風聲,這才搬出救兵,試圖影響我的決定。”

周松林微微一怔,皺眉道:“小宇,濱海這幾天,好像正在打黑,臨陣易帥不好吧,難道守義不配合你的工作?”

“三分配合,七分不配合。”王思宇笑笑,喝了口茶水,意味深長地道:“老爺子,他這個公安局長,到底是黑的還是白的,也需要事實驗證才行。”

周松林點了一顆煙,皺眉吸了幾口,輕聲道:“小宇,這件事,你還需要慎重考慮,張華榮在省委常委裡面,還是很有分量的,尤其在南粵的政法系統,固,你守義,可就和他做了大仇,很難化解。”

“老爺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王思宇皺起眉頭,沉道:“這邊的社會治安如此之守義的責任最大,逃其咎,他這個公安局長,應該拿下來,不僅如此,濱海市的公檢法系統,都要進行調整。”

周松林想了想,就撣了撣煙灰,語氣舒緩地道:“這樣吧,讓他挪挪地方,省裡的形勢很微妙,咱們都是初到南粵,在地方上沒有基,張華榮這個人,還是要盡力爭取的,起碼不要為對立面。”

王思宇猶豫了下,點點頭,妥協道:“也好,不過,他在離開濱海之前,必須把屁乾淨,這是最後的底線,不能再讓步了。”

“好,那就這樣,我再和張華榮通下。”周松林掛斷電話,不到有些吃驚,他是看著王思宇長起來的,對這位弟子,知之甚深,卻沒有料到,短短幾年之,王思宇會變得如此強,這次,若非自己居中協調,恐怕就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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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顆煙吸完,周松林又撥了號碼,給張華榮打了過去,笑著道:“華榮同志,怎麼樣,到家了嗎?”

張華榮趕忙點頭,把狼毫筆放下,笑呵呵地道:“已經到了,周書記,我正在書房,臨摹您的書法作品,您的字圓潤飽滿,灑自然,真是上乘之作啊。”

周松林角翹起,含笑擺手道:“華榮兄過獎了,你在書法方面的造詣很高,已經登堂室了,在這方面,我還是門外漢,要向你學習。”

“豈敢,豈敢,周書記謙虛了。”張華榮臉上出燦爛的笑容,心之中,卻頗有些焦慮,也不知通的結果如何,濱海市那位年輕的市委書記,能否放過守義一馬。

寒暄幾句,周松林喝了口茶水,把話轉正題,笑瞇瞇地道:“華榮兄,剛才和濱海市的王書記通過電話,他正好提起,過段時間,要到你那裡做客,登門拜訪。”

張華榮眼睛一亮,忙笑著道:“那當然是歡迎的了,王書記是年輕俊傑,前途不可限量,我也很想見見面,咱們都老了,還能折騰幾年呢,以後的南粵舞臺,是他們的了。”

“要過些日子了,這段時間,怕是忙不過來了。”周松林笑了笑,斟酌著字句道:“華榮兄,據王書記的匯報,濱海那邊的況不太樂觀,一些員和黑惡勢力打得火熱,社會治安很,不出重拳,怕是難以扭轉局面了。”

張華榮瞇起眼睛,有些不悅地道:“這樣啊,那要果斷采取行,無論涉及到誰,都要一查到底,王書記剛過去,如果覺得不方便,可以由省廳牽頭來搞,我們這些老同志,要支持他們年輕幹部,不但要扶上馬,還要送一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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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松林擺擺手,冷笑著道:“那倒不必,讓他們自己來吧,干涉多了,他們還不高興呢!”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像是很隨意地道:“華榮兄,守義同志,在濱海市鍛煉了很長時間了,有沒有的想法?”

“也好,那就吧,不過,現在沒有太合適的位置,最好先到省黨校學習一段時間,緩衝下。”張華榮歎了口氣,知無力扭轉局面,就又著頭髮,有些無奈地道:“社會治安上出了問題,守義肯定是有責任的,希他能吸取教訓,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了,唉,這孩子,讓我碎了心。”

周松林喝了口茶水,放低了聲音,意味深長地道:“華榮兄,不怕小錯誤,就怕過不了關,這點很重要,王書記已然下了決心,濱海那邊,靜可能會不小。”

張華榮悚然一驚,很快清楚了他的暗示,賠笑道:“了解,了解,周書記,謝謝了。”

“不客氣!”周松林點點頭,含笑掛斷電話,又戴上老花鏡,坐在書桌旁,拿起一本書,翻開書頁,卻有些心緒不寧,對於王思宇主政濱海,他還是有些不太放心,面對一群場老油條,這歪把子機槍,能得住陣腳嗎?

十幾分鍾後,張華榮起手機,撥了號碼,給守義打了過去,委婉地做了通知,並苦口婆心地勸他,既然事不可為,就不要勉強,現在的況下,退一步是最好的選擇。

守義接了電話後,鐵青著臉站起來,在書房裡踱著步子,心變得極為憤怒,他萬萬沒有想到,等來的回復,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被人出濱海市不說,還要保證審查過關,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實際上,守義是沒想過挪窩的,濱海市可是一塊難得的風水寶地,是珠江三角洲的一塊聚寶盆,他現在這個公安局長,雖然級別不高,但很有實權,是眾人眼中的缺,就算調到省廳做副廳長,也沒有現在的生活滋潤,這就是寧當頭,不做尾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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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口氣,張華榮似乎也釘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爭取到這個近乎苛刻的‘保障’,這讓守義很是矛盾,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做兩手準備。

一方面,要爭取幾位市委領導的支持,請他們在明晚的小會上,盡量*王書記的決定,另一方面,也要把一些棘手事理好,免得一著不慎,非但丟了烏紗帽,還落得個鋃鐺獄的下場,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次日上午,守義帶了禮,分別去看了市長盧金旺、副書記許伯鴻、書長侯晨,在這三人中,他與許伯鴻走得最近,平素關系也最為切,因此,他把最大的希,也都押在許伯鴻的上。

許伯鴻也有些悲觀,謹慎地表示,只能盡力爭取,無論怎樣,槍擊案一出,這件事的主權,就已經落在王書記手裡,要想扭轉王書記的意願,絕非易事,讓守義做好最壞的準備。

轉了一圈,已經到了下午,守義回到家中,又和妻子將存折拿出,對了帳目,決定把涉黑部分的‘灰’都退回去,要和黑惡勢力,進行最大限度的切割。

他倒是想得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守義的人卻心痛之極,眼見著三百多萬,就要保不住了,一時心如刀絞,當場流下很多眼淚。

晚上六點多鍾,凰樓大酒店十六層的豪華包間裡,四位重量級市委領導坐在沙發上,王思宇把羅巧雲的案子,詳細地講了一遍,又把相關材料放在桌邊,讓三人傳閱,隨後,又拿出那個所謂‘教父’下發的紅本本,書長侯晨,就不再說話。

侯晨非常清楚,他是否有資格參加這樣的討論,完全取決於王書記的態度,第一次若是表現得不夠好,那麼以後就沒有類似的機會了,因此,他率先開炮,對濱海市的治安狀況,以及公檢法系統存在的一系列問題,都上綱上線,大肆批評了一番。

末了,他又雙手抱肩,極為坦率地道:“我個人認為,社會治安況惡化這樣,市局的守義同志,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繼續擔任公安局長的職務,是不太適合的,有必要進行調整。”

王思宇滿意地點點頭,又著對面兩人,微笑道:“盧市長,許書記,你們兩人的意見呢?”

“老許,你先說說吧。”盧金旺瞇著眼睛,雙手著沙發扶手,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其實,心裡也並不平靜,要調整守義,他是沒有意見的,甚至樂觀其,畢竟,這位公安局長,並不是他線上的人,但問題是,如果對政法系統進行全面調整,勢必會傷害到他的利益。

不過,盧金旺還是不想正面*,而是希許伯鴻出來頂一下,他在旁邊策應,畢竟,守義和許伯鴻之間,一直都在眉來眼去,盧金旺相信,在這個要時刻,老許是一定會為守義出頭的。

果然,許伯鴻掏出煙來點上,皺眉吸了一大口,慢吞吞地道:“王書記,我覺得,在槍擊事件的原因沒有調查清楚前,不宜討論公安局長的去留問題,其實,守義同志在公安口上,還是很有建樹的,也得到了上級領導的肯定,隻憑一兩樁案子,就否定了過去的績,這樣很不好。”

王思宇看了他一眼,皺眉道:“許書記,如果在濱海市,連市委書記都沒有安全,要穿著避彈睡覺,你覺得談過去的績,適合嗎?”

許伯鴻早有準備,微笑道:“王書記,這次的槍擊事件,極為蹊蹺,開槍的人也可能是故意為之的,因為*門強力打擊犯罪分子,使他們心懷不滿,這才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來陷害守義同志,我覺得,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是啊,老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盧金旺看到機會,趕忙過來補上一句,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免得被王思宇逐個擊破,他倒不是想保守義,而是虛張聲勢,為接下來的討價還價做準備。

王思宇點點頭,用手著沙發扶手,輕聲道:“老許說的是有道理,這個槍擊案,是要查清楚,不過,到底是由市裡來查,還是由省裡,或者是*來查,還要等我見了省委趙書記,才能最終確定下來,在此之前,濱海市局可以先行調查,不過,這未必是最終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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