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兩位常委一樣,常務副市長關錦溪也繳械了,而且,他做的更加堅決,也更加徹底,居然當著王思宇的面,直地跪了下去,把最後的尊嚴,丟了個乾乾淨淨。
這一跪,讓王思宇也到有些難,忙把他拉了起來,皺眉道:“錦溪市長,你這是在搞什麼,快起來!”
關錦溪癱坐在沙發上,拿手捂了臉,淚水順著指淌了出來,子如篩糠般抖了半天,才哽咽著道:“王書記,我知道錯了,請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不想死在監獄裡……”
“冷靜點,像什麼樣子。”王思宇是真生氣了,鐵青著臉喝了幾口茶水,就擺擺手,低聲喝道:“好了,回去反省一下,總結經驗教訓,爭取將功贖罪,但不許逃跑,也不準做出過激的舉。”
“好,好,王書記,我不跑,我一定不跑,我把家屬從國外都接回來,我會將功補過。”關錦溪如遭大赦,拿出紙巾,了通紅的雙眼,歎了口氣,緩緩地走了出去。
“骨頭!”王思宇輕輕搖頭,回到辦公桌後坐下,繼續批閱文件,幾分鍾後,手機發出‘滴滴’兩聲響。
他把筆放下,拿起手機,翻出短信,皺眉去,見是沈楠楠發來的,短信上面寫著:“王書記,下班之後,能一起坐坐嗎?我想請您吃飯。”
王思宇抬腕看了下表,就微微一笑,按著手機鍵盤,把一條短信發送出去:“好吧,正巧心不好,晚上想喝點酒,你來家裡吧,燕妮不在。”
片刻的功夫,沈楠楠的短信就回了過來,上面寫著:“王書記,還是去莎漁港吧,那裡靠近海邊,咱們可以到沙灘上去轉轉,看看大海,你的心會好起來的。”
王思宇笑笑,把手機丟下,走到窗前,默默地著外面的風景,心變得舒展起來,這次打黑專項鬥爭,雖然沒有到盧金旺與許伯鴻的問題,卻把三位常委抓在手裡,這樣的收獲,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
接下來,就是繼續夯實基礎,爭取早日掌控住常委會,進而把實權抓到手裡,控制住濱海的局面後,就可以向省城滲了,渭北的那盤棋沒有下好,南粵這邊不能再有閃失了,應盡全力拿下來。
下班之後,開車趕到莎漁港,沈楠楠已經站在門口等候,換了深藍的收腰修連,更加襯托著腰細長,皮白皙。
兩人都戴著墨鏡,未免被旁人認出,就都沒有打招呼,只是相視一笑,先後走了進去,來到三樓的聽濤閣坐下,沈楠楠點了餐,就摘下墨鏡,似笑非笑地著王思宇,聲道:“怕嗎?”
王思宇微微一怔,訝然道:“怕什麼?”
沈楠楠咬著,輕笑道:“緋聞。”
王思宇搖了搖頭,著那張漂亮的臉蛋,笑著道:“還好,你呢?”
“有點怕。”沈楠楠幽幽地歎了口氣,拿起杯子,盯著裡面飄的茶葉,聲道:“王書記,那個……我想好了,過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知道了。”王思宇點點頭,臉上出理解的表,微笑道:“楠楠,這樣也好。”
沈楠楠喝了口茶水,瞟了王思宇一眼,雙手捉住擺,有些失落地道:“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嗎?”
“怎麼會!”王思宇歎了口氣,輕聲道:“不過,總歸還是要尊重你的選擇。”
沈楠楠抿一笑,轉頭向窗外,悵然道:“有時候,人是很矛盾的,不但會背叛別人,也會背叛自己。”
王思宇放下杯子,詫異地著,口問道:“背叛?怎麼說?”
沈楠楠轉過頭,凝視著王思宇,若有所思地道:“王書記,還記得那天晚上嗎?舞會那天。”
王思宇點點頭,微笑道:“當然記得,那天晚上,你戴著銀白的蝴蝶面,穿著紅高跟鞋,很漂亮。”
沈楠楠出白皙的玉手,抵住下頜,抿道:“當時的覺很奇怪,和大家一起排著隊,等待領導的挑選,心裡覺怪不是滋味的……尤其是,春山也在舞廳裡,我能會到他沮喪的心,可到了您邊,還是希能被選中。”
王思宇皺了下眉頭,不解地道:“為什麼?”
“虛榮心吧,應該是虛榮心在作祟!”沈楠楠垂下頭,有些難為地道:“陪您下場的那一刻,心裡竟然有種得意的覺,沒有到毫的不快。”
王思宇默然,半晌,才微笑道:“當時,覺是很悉,開始還不敢確認,跳了一會兒,就認出你來了。”
“既然認出來了,為什麼還……”沈楠楠臉一紅,把俏臉別到旁邊,蹙起秀眉,出一副嗔的模樣。
王思宇笑笑,用手著桌面,慨地道:“男人嘛,有時候很難控制。”
沈楠楠失神地著牆壁,良久,才輕籲了口氣,淡淡地道:“人也一樣。”
“楠楠,你真的已經原諒他了?”王思宇手過煙盒,從裡面出一顆煙,點燃後,皺眉吸了幾口,淡淡的煙霧飄了起來。
沈楠楠沒有做聲,而是站了起來,幫著服務員把酒菜擺上,又打開白酒,為王思宇滿上一杯,給自己也添了小半杯,再次坐下,拿起杯子,抿上一小口,搖頭道:“談不上原諒,但我們的太深了,就像彼此長在對方上的,難以割舍,也就只能這樣了。”
“理解。”王思宇撣了撣煙灰,拿起杯子,笑著道:“其實很多時候,並非是沒有而出軌,而是彼此太悉了,需要陌生的刺激,很多人都不願承認這一點,但這應該是事實。”
“也許吧。”沈楠楠出白皙的右手,在邊扇了下,眼睛有些潤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半截煙頭熄滅,丟進煙灰缸,起筷子,輕聲道:“吃菜!”
兩人默默地用著餐,不時用眼神流,卻很再說話,安靜地用過晚餐,把桌上的白酒喝,王思宇仍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很想再點上一瓶,但還是忍住了。
沈楠楠戴上墨鏡,溫地道:“出去走走吧?”
“好!”王思宇穿上西服,和走了出去,兩人漫步在沙灘上,著遠平靜的海面,都在皺眉思索著,半晌,王思宇先打破了沉默:“春山沒有察覺到吧?”
“沒有!”沈楠楠停下腳步,雙手抱肩,臉上閃過一悵然之意,幽幽地道:“他心中很有負罪,我何嘗又不是呢,有些,只能永遠地藏在心裡。”
王思宇點點頭,輕聲道:“楠楠,需不需要我把那個程冰兒調走?”
“需要!”沈楠楠低下頭,有些難為地道:“王書記,這次過來,就是希您能幫這個忙,我不希春山再犯錯,只要在濱海,就始終是個威脅。”
“好吧,我會安排的。”王思宇背著雙手,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笑道:“楠楠,如果那晚,我沒有將大門上,你會離開嗎?”
沈楠楠微微一怔,蹙眉道:“沒想過,當時只是知道,你想要我了,而我的緒也低落到了極點,很想放縱一下。”
“知道了。”王思宇點點頭,坐在松的沙灘上,目追逐著十幾米外的浪花,又想起了那個瘋狂的雨夜,笑了笑,輕聲道:“謝謝。”
沈楠楠彎下腰,捧了細砂,看著沙子從指間灑落,歎息道:“應該謝謝你,我從未想過,自己可以那樣瘋狂。”
王思宇轉過頭,微笑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沈楠楠也坐了下來,拿手遮住被風吹起的角,淡淡地道:“前兩天,甚至搖過,但冷靜下來,才忽然發現,我應該追求一種平靜的生活。”
王思宇笑笑,點頭道:“心平靜了,生活也就平靜了。”
沈楠楠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將下頜抵在膝蓋上,著遠方,靜靜地發呆,十幾分鍾後,緩緩地站了起來,微笑道:“王書記,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王思宇剛要起,兩隻的小手卻落在他的肩頭。
沈楠楠俯下子,把湊到他的耳邊,悄聲道:“別送了,這樣最好, 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王思宇沉半晌,拍了拍的小手,微笑道:“也好,楠楠,以後有事,盡管打電話。”
沈楠楠‘嗯’了一聲,轉過子,褪去腳下的紅高跟鞋,著小腳,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沙灘,鑽進小車,緩緩離去。
王思宇皺眉看了半晌,揮了揮手,轉過時,卻見邊的沙灘上,多出幾行小字,卻被風吹了,看不清寫的是什麼。
沈楠楠的離開,對他而言,應該是某種意義上的解,但王思宇還是到有些失落。
正神黯然間,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看了下號碼,趕忙接通,微笑道:“喂,兒大小姐,有何吩咐?”
“吩咐你個大頭鬼!”柳兒的聲音裡帶著一不悅,拉長聲音,撒般地道:“哥,你在哪裡啦?”
王思宇笑笑,抬起頭,輕聲道:“在海邊,想不想聽聽浪花的聲音?”
“那你猜猜,我在哪裡?”柳兒拿手掩了小,竊竊地笑了起來,又有些得意地道:“猜到了有獎勵,猜不到呢,晚上就睡沙發吧!”
王思宇心中一,忙站了起來,狐疑地道:“兒,你該不是殺過來了吧?”
“還不算太笨!”柳兒推開車門,跳了下來,倚在車邊,俏地道:“哥,給你二十分鍾的時間,趕快回來,不然,我和媽媽就打道回府了!”
王思宇喜出外,吃驚地喊道:“小蕾阿姨也來了?”
“那是當然了!”柳兒抿起,輕笑道:“還要告訴你個好消息,西辰礦業就要上市了,我的傻哥哥,你就要變華西首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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