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已經找了京城最好的律師團隊,他們明天下午就去濱海。”坐在書房的沙發上,財叔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又微笑道:“據現在掌握的況,控制在十年左右,還是有把握的,如果可以減刑,應該很快就能出來。”
“謝謝,財叔,辛苦了。”王思宇點點頭,雙手著沙發扶手,有些苦惱地道:“我不想變那些人,那些我曾經極力反對的人,但這並不容易,也許,出事的人要是小影,我就破例了,會想方設法把保出來,畢竟,也不太難,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財叔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舒展開,輕聲道:“宇,你的心,我非常理解,絕大多數人在面對這樣的問題時,都會有困擾,沒誰能夠例外。”
王思宇點了一顆煙,皺眉吸了幾口,若有所思地道:“最近,我時常在想,時間久了,個人也好,政黨也罷,是不是總要走向他的反面?”
財叔認真地思索著,半晌,才點點頭,微笑道:“有時是背叛,有時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這也許是一種客觀規律,事的發展,始終於螺旋上升的狀態。”
王思宇眉頭一挑,輕聲道:“你確定?”
財叔眼裡滿是笑意,搖頭道:“不好說。”
王思宇也笑了,著指間飄渺的煙霧,淡淡地道:“即便有了再大的權力,也要心存敬畏,錯了一步,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財叔微微容,側過子,一臉認真地道:“宇,到了你這樣的位置,能保持這份清醒,確實很不容易,首長若是泉下有知,也會欣的。”
“不好說。”王思宇歎了口氣,轉頭向財叔,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一下。
財叔拿起杯子,斟酌著字句道:“如果有需要,還可以在濱海加大投。”
王思宇擺擺手,輕聲道:“適度就好,我可不想當散財子,用錢堆起來的政績,沒有多價值。”
財叔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愈發親切起來,喝了口茶水,又提醒道:“宇,華中方省長那邊,還是要多走下的,他可能是一匹政壇黑馬。”
“不用,我們之間的關系,亦師亦友,是完全可以底的。”王思宇想了想,把手中的煙熄滅,丟到煙灰缸裡,笑著道:“他的兒,讓我給丟渭北了,小丫頭蠻淘氣的,搞不好,容易捅出簍子,找機會,調到京城來吧。”
財叔眼睛一亮,微笑道:“好,我盡快安排。”
王思宇走到書架前,出一本書,回到座位上,輕聲道:“華西那邊,梁桂芝的速度太慢了,容易耽誤事兒,是不是和孟省長打個招呼?”
財叔呷了口茶水,放下杯子,輕聲道:“宇,再等等吧,要等文書記離開後,才能提上來,孟超現在也有困難,他到的掣肘也不,而且,他對梁桂芝的印象似乎不大好。”
“那來京城也可以。”王思宇轉頭著他,不假思索地道:“財叔,你和春雷書記提下吧,最好是從區委書記起步,實在有困難,去部委過渡一段時間也可以。”
財叔苦笑了一下,點點頭,又好奇地問道:“宇,為什麼不直接和春雷書記提?”
王思宇敲了敲桌子,半開玩笑地道:“你提好些,免得人家猜忌,還以為我有野心,急著搶班奪權。”
財叔微愕,隨即莞爾,有些慨地道:“你們這對父子啊,都喜歡繞彎子。”
停頓了下,他探過子,小聲道:“宇,其實,春雷書記已經基本確定了,如果一切順利,再乾一屆就退下來,不會連任。”
“什麼?”王思宇吃驚不小,狐疑地道:“隻乾一屆?太早些了吧?”
財叔喝了口茶水,端著杯子,低聲音道:“是早了點,不過,這是首長生前就定下來的,也是幾方協商的結果。”
王思宇點點頭,沒有吭聲,高層政治,大都是暗箱作,充滿了易,有些事,連他也被蒙在鼓裡,沉默半晌,他才抬了下手,微笑道:“也好,他不好,早點退下來,也有利於休養。”
話音剛落,房門被推開,於佑江走了進來,他穿著一綢緞子大褂,腳下趿拉著拖鞋,睡眼惺忪,像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
進屋後,他把手裡的折扇丟下,拿手著眉心,悻悻地道:“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腦袋到現在還疼著呢!”
財叔微微皺眉,顯然是對這位二爺不太冒,含笑了王思宇一眼,就起告辭,健步走了出去。
於佑江大大咧咧地坐下,泡了杯茶水,笑著道:“老四,商量什麼軍國大事呢,沒打擾你們吧?”
“沒有。”王思宇淡淡一笑,輕聲道:“怎麼,又喝酒了?”
於佑江了個懶腰,無打采地道:“可不是麼,凌晨三點多鍾才回來,廣電總局那幫孫子,一個比一個能喝,就跟沒見過酒似的。”
王思宇拿了一本書,隨手翻著,微笑道:“生意還好吧?”
“還那樣,就是湊合著過唄!”於佑江喝了口茶水,忽然一笑,拿手抹了下額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老四,有個事兒要和你說下,那個,那個……我想結婚了。”
王思宇愕然,轉過頭,有些不信地著他,訝然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於佑江用力地點點頭,臉上出一種很神聖的表,有些興地道:“終於有了那種衝,不過,還沒有和旁人提起,就告訴你一人了,要記得保,我想給大家來一驚喜!”
“這倒是稀罕事。”王思宇微微一笑,把書放在旁邊,饒有興致地問:“啥樣的孩?”
於佑江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了過去,得意地道:“怎麼樣,不錯吧?”
王思宇皺眉掃了一眼,見那孩長得白白胖胖的,看樣子,材也不是很好,不有些失,搖頭道:“這個……佑江兄,你該不是審疲勞了吧?”
“可能是吧。”於佑江把手機收回來,放在桌子上,雙手抱著頭,搖晃著子,不無得意地道:“老四,我和你說,這丫頭忒傻,到現在還以為我是一公司的小業務員,每次出去吃飯,都搶著付帳,上個周末,我逗,說是快失業了,要不起房租了,結果,人家當時就哭了,晚上約我見面,把兩年攢下的積蓄,都給我拿出來了,你猜多?八萬塊!哈哈……”
“無聊!”王思宇著下,啞笑半晌,也點點頭,輕聲道:“佑江兄,你是真撿到寶貝了,要好好對人家。”
“是啊,還真是個寶貝!”於佑江把玩著茶杯,笑瞇瞇地道:“我想好了,年底就結婚,告別花花公子的生活,老老實實地過日子。”
“想通了就好。”王思宇抬腕看了下表,見時間差不多了,又和於佑江聊了幾句,就開車出了門,趕到機場。
四十分鍾後,接了白燕妮母子,返回城堡花園,進了客廳後,王思宇抱著小樂樂坐在沙發上,給他削了蘋果,微笑道:“累嗎?”
孩子有些拘束,一雙眼睛不安地著四周,搖頭道:“不累,大叔叔,這裡的房子是你的嗎?真的好漂亮啊!”
王思宇笑了笑,輕聲道:“等你長大了,叔叔也送這樣的房子給你,好不好?”
“好!”孩子轉過子,鑽進白燕妮的懷裡,滋滋地道:“媽媽,大叔叔要送我一套房子呢,能要嗎?”
“能要!”白燕妮抿一笑,拿手著孩子消瘦的面頰,心裡有些難過,垂下頭,在他耳邊悄聲道:“這個叔叔好不好?”
孩子連連點頭,小聲道:“很好,媽媽,我很喜歡他。”
白燕妮莞爾,又笑著囑咐道:“等會,見到嬸嬸,記得要有禮貌,知道嗎?”
“知道了。”孩子咬了口蘋果,就把子倚在白燕妮的懷裡,笑著道:“媽媽,有點困了。”
白燕妮忙抱起孩子,在王思宇的引領下,進了臥室,把小樂樂放在床上,蓋了被子,將他哄睡,兩人悄悄出了屋子,回到客廳裡坐下,相對無言。
良久,白燕妮眼圈一紅,拉過他的手掌, 悄聲道:“小宇,我不在邊,要照顧好自己喲!”
王思宇點點頭,微笑道:“你也是,有什麼需要的,盡管打電話過來。”
白燕妮歎了口氣,倚在他的肩頭,向門口瞟了一眼,小聲道:“如果不方便,就先搬到酒店住吧,小宇,我不想讓你為難喲。”
“說什麼呢,們兩個人都很好,見了面你就知道了。”王思宇拉過的冰涼的小手,輕輕著,微笑道:“燕妮,我給一位高人發了短信,他斷言,這孩子非但沒事兒,還是個有福之人。”
“那就好!”白燕妮秀的俏臉上,泛出一甜甜的笑意,聲道:“那邊怕你多疑,不敢來送,也哭了鼻子,老實說,他雖然能力有限,但還算忠心,這輩子都會聽話的,你不要猜疑他。”
王思宇笑了笑,點頭道:“燕妮,我對嘉群還是放心的,他到省委督查室只是過渡,條件的時候,會把他放在更重要的崗位上,但不能提拔的太快,那樣會害了他。”
白燕妮‘嗯’了一聲,又有些難為地道:“如果順利,孩子的病能治好,我回來後,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王思宇嘿嘿地笑了起來,拿手挑起白膩的下頜,悄聲道:“怎麼個報答法?”
白燕妮雙腮暈紅,眸流波,含帶怯地道:“小宇,你想要什麼?”
王思宇微微一笑,出食指,輕聲道:“一個大胖小子。”
“好!”白燕妮眼睛潤了,手勾了王思宇的脖頸,湊了過去,撐開,在他頸上咬出一個清晰的牙印,囈語般地道:“臭法海,只要你喜歡,十個也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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