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臉難看地踹了一腳門。
“哐”地一聲響,懷玉驚醒。茫然地側頭看了看。
“陸掌柜?”眨眼,“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搬了凳子去床邊一坐,陸景行很是嚴肅地問:“你當真要嫁給這個人?”
懷玉自然知道陸景行在擔心什麼,撓撓頭,艱難地撐著子從江玄瑾上起來,為難地想著要怎麼解釋。
上一涼,江玄瑾下頷一,側頭看向床上的人。
“君上。”沒注意他的眼神,懷玉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能不能讓我和陸掌柜單獨說兩句話?”
好麼,陸景行一來,急著跟他避嫌就算了,還要單獨說話?江玄瑾冷笑,很想告訴就算還沒過門,不守婦道也是要被浸豬籠的!
這念頭一出,他自己都聞到了點酸味兒。
微微一怔,他渾戾氣頓消,錯愕之后,就覺得有點可笑了。他在干什麼?當真還在意起了不?方才還想著各過各的,眼下想這些七八糟的,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站起。江玄瑾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出主屋,還將門地帶上了。
說什麼便說什麼去吧,人家可是朋友,他管不著。
門合上,懷玉嘆了口氣:“你覺得我嫁給他不好?”
“難不有哪里好?”陸景行簡直是要氣死了,“你之前說想嫁給江焱去接近江玄瑾,我沒意見,畢竟江焱只是個頭小子,你對付他綽綽有余。可江玄瑾?這個人做過什麼你難道都忘了?”
“我沒忘。”懷玉靠在床頭,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淤青,“就是因為沒忘,所以我覺得嫁給他更好。”
當侄兒媳婦,還要守著諸多規矩,接近他的機會。可君夫人就不一樣了,可以一步步取得江玄瑾的信任、知道他最多的、利用他達到自己的目的,然后送他去死!
這樣的復仇計劃,可比簡單地殺了他來得有趣。
陸景行皺了眉:“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幫忙,但這個法子實在太過兇險。”
“景行。”朝他笑了笑,“你得相信我,我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
是,這麼多年來想做的事,統統都做到了。可最后呢?陸景行垂了眼,玉骨扇在手里差點都沒穩。
“你活過來,就是為了報仇嗎?”他啞聲問。
側頭想了想這個問題,懷玉答:“不只是,但這是眼下我最能做好的事。”
說著,又笑:“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指不定還能幫到懷麟。”
懷麟,又是李懷麟。陸景行失笑,總算是明白了:“你最的人是你弟弟,最恨的人是江玄瑾。”
所以活過來,一是想讓李懷麟好,二是想要江玄瑾死。
那麼他呢?
聽著他聲音好像有點不對勁,懷玉驚了驚:“你怎麼了?”
“……沒事。”扇子一展,擋了自己的眉眼,陸景行稍稍一頓,又恢復了正常,“只是覺得勸不住你,有點生氣。”
“哎呀,有什麼好氣的。我什麼脾氣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懷玉安他,“反正都勸不住了,你鼓勵鼓勵我唄?”
“鼓勵?”陸景行拿下扇子就翻了個白眼,“不聽我好言相勸,非要一意孤行,你以后出了事我都不管你,還要想要鼓勵?”
說著,起就甩了擺要走。
“哎!”懷玉連忙喊他一聲,“真生氣啊?”
陸景行沒回頭,冷哼道:“今日本就不是來找你的,江玄瑾昨日讓我幫的忙有眉目了,我得去告訴他一聲。”
“哈?”懷玉震驚了,“你給他幫忙?”
“你以為都是為了誰?”
扔下這句話,陸景行開門就出去了。
李懷玉靠在床頭,皺眉看著他的背影,約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
江玄瑾在客房里抄佛經,一筆一畫抄了大半篇之后,陸景行終于來找他了。
“孟恒遠之前被人告上公堂,是因為私下買賣朝廷藥。”一進屋子,他關上門就道,“這罪名嚴重,但告狀的人無權無勢,又只是為了泄私憤,所以后來不了了之了。”
筆墨一頓,江玄瑾抬頭看他:“藥?”
“是,朝廷下過文書,有幾種珍貴特殊的藥材是止民間買賣的,只有宮里才有。孟恒遠做藥材生意,自然是明白哪些東西不能賣。但他這個人貪財得很,為了暴利不顧一切。難免有看不慣他的人會抓著把柄告他一狀。”
只是,孟恒遠是白德重的老丈人,又與朝中其他員有,想當真給他定罪可不容易。
江玄瑾擱了筆,點頭道:“多謝。”
看著他,陸景行嗤笑:“謝什麼,就當提前送你的賀禮。”
聞言,江玄瑾抬眼:“堂堂京都第一富商,送人賀禮就送這麼幾句話?”
“給你的賀禮幾句話就夠了。”陸景行皮笑不笑,“至于珠璣那邊,我自然是要另行準備。”
聘禮是昨日下的,可這人昨日見著他,竟也沒說一聲,害得他今日在街上聽見這消息的時候差點嚇死!
安的是什麼心!
越看江玄瑾這張臉他就越來氣,陸景行惱怒地拂袖:“告辭!”
看著他這氣急敗壞的模樣,江玄瑾一直郁的心口突然就放了晴。
“陸掌柜慢走。”他道,“等喜帖寫好,本君定派人送去府上。”
挑張面兒最紅字最大的送。
“哐”地一聲響,陸大掌柜又踹了一腳他的門。
江玄瑾勾,收了佛經,朝風道:“把朝廷藥的名目找來。”
“是。”風應聲而去。
晚上的時候,懷玉總算等到江玄瑾來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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