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顧蕓照樣在側門口等著顧曦回府,顧曦也規規矩矩跟著顧蕓去上房見過老太太,顧文忠也在,給二人行了禮。
老太太和顧文忠問起了在宮中之事,顧曦一一答了。
到了末尾,老太太忍不住問道,
“曦兒,太后可有提起你的婚事?”
顧曦看了一眼老太太,對上那布滿算計的漆灰眸子,暗暗笑了一聲,緩緩而答,“太后娘娘說,對孫的婚事心里有數,說是已經給孫看上了一位好郎君,待合適時機便指婚。”
老太太和顧文忠相視一眼,頓時大喜。
“是何人?”
顧曦沉道,“并沒明說,想必不會差的。”
老太太喜笑開,笑的合不攏,
“能得太后娘娘青睞,還需要看時機指婚的,定然不是一般人,曦曦你是個有福氣的。”
眼下顧曦和顧蘭都有了好婚事,偏偏這嫡長孫顧蕓還沒著落,老太太頓時憂從中來,說來這幾個孫中,顧蕓是一手帶大的,也最是親昵,顧曦和顧蘭跟都不親,只有顧蕓有了好婚事,才是顧府真正的榮耀。
老太太目逡巡到了顧蕓上,不由沉了眉,
“蕓兒,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祖母跟你說的那門婚事,你三日后必須去見。”
顧蕓暗暗瞅了一眼自己親爹的臉,見他目沉沉,不敢反抗,只嘟囔一句,“孫知道了……”
夜清幽,明黃的燈點亮了整個長廊,如游龍一般盤踞在府各。
春梅在前引路,顧曦和顧蕓相攜朝二房走去。
“長姐,你那個相好是怎麼回事呀,還不來提親?”
顧蕓聞言不免氣惱,負氣道,
“他若再不回來,我就另嫁算了。”
“他到底是何人?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顧曦偏頭問道,顧蕓聞言抬眸了一眼那深深蒼穹,拉著了二房閨房,吩咐丫頭去外頭守著,自個兒跟顧曦聊了起來。
“我十二歲那一年,去城外蓮花寺祈福,路途曾遇劫匪,信得他騎著高頭大馬直沖過來,救我于水火當中,你是不知道呀,他那時一銀鎧甲,鮮怒馬,朝氣蓬,我還從未見過如此肆意的男子,當下便對他有好,心想著嫁便一定要嫁這樣的年英雄。”
顧曦聞言緩緩點頭,“難怪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緣分,后來我們無意中撞到了幾次,他還…”說到這里,顧蕓面紅,懊惱嘀咕道,“他還數次調戲我,說是他救了我,我是不是該以相許…我氣急了,便踢了他幾腳,他也不惱,反倒是說喜歡我這樣的……一來二去,他還見過我幾次,還送過我戈壁灘的沙螺,能聽到邊關呼嘯的聲音……”
說到最后,顧蕓紅了眼眶,也跟著哽咽來,
“曦曦,半年前,他離京前說過,待下次回京,必定來顧府提親,可是這廝,怎麼還不回來呢!”
顧蕓說到最后趴在案上哭了起來。
顧曦掏出一方袖帕遞給,托腮癡癡著,喃喃囈語,“長姐,喜歡一個人是什麼覺……”
顧蕓紅著眼抬眸,只見面前的一臉嗔,下圓潤無瑕,面容嫵,難怪多人見顧曦一面便沉淪其中,可真呀。
“喜歡一個人呀就是……”顧蕓定定想了想,琢磨著道,“就是你一想到他,你心跳就會加快……想去見他時,就恨不得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生怕自己在他面前不夠……”
“他的一顰一笑你皆在意,你眼里除了他再看不到別的男人……”
顧曦聞言滿臉糾結,
“就這些?”
“就這些!”顧蕓果斷點頭,
顧曦陷了沉思,那自己對皇帝算是什麼?
好像有些符合,有些不符合呀。
顧蕓瞅著的神不對勁。
“不對啊,顧曦,你這是什麼況,你這是看上誰了?”顧蕓聯系起顧曦剛從宮里出來,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顧曦,你實話說,你是不是在宮里見過陛下,喜歡上陛下了?”
顧曦心咯噔一跳,直直盯著顧蕓,隨后使勁搖頭,“沒有!”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顧蕓急的在屋子里團團轉,“不行啊,顧曦,你喜歡誰也不能喜歡陛下啊!”
顧曦心虛的看了他一眼,“你瞎說什麼…”
“我沒瞎說,我告訴你,顧曦,是不是太后想把你許給別人,但是你卻喜歡上了陛下?”
想象力也太富了,顧曦白了一眼。
“你聽我說,曦曦,不是姐姐說你,你這格去了后宮,活不過三日……”
顧曦:“。……”
守在門口的春梅聽了這話,二話不說麻溜的支著子進了門,還把門給掩上,俏生生來到顧蕓跟前,“大姑娘,您這話不合適吧,二姑娘子是單純,可萬一太后娘娘和陛下喜歡呢…”
顧蕓挑眉看,“能喜歡一輩子?等到回頭那麼多人涌宮中,你家主子還不知道被到哪里去呢……”
春梅:“。……”竟是無言以對了。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
顧蕓神嚴肅看向顧曦,示意靠近些,在耳邊低低道,“我跟你說,陛下年過二十,卻依舊不肯娶妻,連艷的宮都不曾臨幸,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顧曦睜大了眼睛滿臉疑,
顧蕓再次招招手,伏在耳邊悄悄道,
“陛下那方面不行……”
顧曦聞言面頓時脹紅不已。
什麼?
他那方面不行!
誰說的!
出來,看不打死!
顧曦滿腔怒火,腦海里不回想起那人“無往而不利”的樣子,面頰一陣紅。
隨后顧曦咬著牙狠狠盯著顧蕓道,
“長姐,飯可以吃,話可不能說,這是殺頭的大罪!”
顧蕓失笑一聲,“我知道,我還能去外頭說……”
顧曦瞪著氣得不行,
“那你這些話是打哪里聽來的?”
顧蕓頓時訕訕地,歉意的笑了笑,
“你也不要被嚇到,聽說滿朝文武為了陛下的婚事,可都是愁白的頭發,人都送了無數次了,陛下那是看都不看一眼,這沒問題,你說誰信呢…”
顧曦無語的恨不得撞墻。
突然發覺,皇帝真的是好冤哪!
就是他“很行”的鐵證呀!
不對!
顧曦瞬間想起皇帝派人盯著的事,這話該不會被聽到了吧?
渾冒出一冷汗,愣是捂住了顧蕓的,將推著往外走,“你給閉,快給我回去!”
顧蕓見氣急敗壞,越發確定,肯定是看上了皇帝,沖曖昧的笑了笑,出了門。
可就在沿著長廊悠悠漫步回長房的路上,忽的一顆石子砸在了膝蓋,咕咚一聲,直接跌了一跤。
三日后。
老太太邊的賀嬤嬤直接來到了顧蕓的閨房里,笑呵呵著,“大小姐,您別裝了,平地摔了一跤,誰信呢,老太太吩咐了,您還是別為難老奴了,跟老奴上馬車去相看衛公子吧。”
顧蕓的那痛得不行的膝蓋,說來也怪,那一夜到底是怎麼回事,忽然間就摔了,摔就摔了唄,可愣是沒有一點痕跡,以至于全府上下都以為為了躲相親而裝病。
“要我去也行,去把二姑娘過來陪我去!”
賀默默一聽要顧曦,頓時不樂意了,看傻子一樣看著顧蕓,“大小姐,不是老奴說您,您把二小姐去作甚?去搶自個兒的風頭嗎?”
顧蕓登時氣的抓起一個枕頭丟了過去,
“嬤嬤,你就是在排揎我嗎?顧曦陪著顧蘭去見蕭堯,怎麼不見蕭堯對顧曦心?我帶著顧曦去,正好看看那個什麼衛公子是什麼德,若是他瞧上了二妹,可見跟我沒緣分,這不就是相看的目的嗎?”
賀嬤嬤竟是啞口無言。
顧曦就這麼被了來。
顧蕓拉著死皮賴臉道,
“二妹,這就是那天晚上被你推出來之后摔了一跤的結果,你今個兒非得陪我去不可,你若是不陪我去,我就把責任都推到你上。”
顧曦想都沒多想就答應了,反正閑的無聊,出去走走也是件好事。
姐妹倆一到出了門,而顧蕓呢,還真是被一輛小轎抬著上馬車的。
送走顧蕓后,賀嬤嬤暗暗癟,
“裝的跟真的似的。”
書房。
許久不曾宮的國子監祭酒魏老爺子進宮了。
魏老爺子是太后的表兄,也就是皇帝的表舅,故而在皇帝面前還能說上幾句話。
三省宰相苦思冥想,沒能從元寶那里得到懇切的答復,于是只能祭出殺手锏。
將這位在先帝時,就敢于犯言直諫的老臣給推了出來。
魏老爺子勸君主很有一套,他從不來的,而且因人制宜,設下圈套,各個擊破。
“陛下,老臣前不久在東市逛了一圈,發現了一個大的紕。”
“什麼紕?”皇帝聞言不由正。
魏老爺子著胡須滿臉嚴肅,
“這個市署與平準署之間哪,矛盾重重。”
皇帝上位后致力于平抑價,在各地設立了平準署,貴時賣出,賤時買。
自打平準署建立后,百姓不再商家抬價之苦,對皇帝更是歌功頌德。
皇帝對此事極為看重,故而國子監祭酒一提這事,皇帝就很上心。
“表舅說來…”
魏老爺子訕訕的笑了笑,
“陛下也知道,老臣年紀大了,腦子不那麼靈活,陛下與其聽老臣說,不如自己去瞧一眼,或許有別的收獲也未可知。”
皇帝聞言有理,當即吩咐人準備出宮去東市。
這邊魏老爺子功把皇帝引了出去,立馬派人去給三位宰相送信。
三位宰相得知了消息,又飛快給安排上了。
“趕,去蕭家,通知蕭家把那位蕭小姐帶去東市茶樓。”
這位蕭家姑娘可是近來宰相們挑細選出來的人,無論是家世相貌才都無可挑剔。
更重要的是,這位蕭小姐來自金陵,京城的姑娘們皇帝都看不上,試試南方的?
幾位宰相合計一番,就有了這麼個主意。
皇帝匆匆跟著魏祭酒出了宮,人一到東市約定地點,魏祭酒就準備找借口開溜。
“表舅,你說的問題在哪?”
魏祭酒訕訕了鼻子,指著一茶樓門口穿著一條殷紅長,拿著一把蘇繡團扇娉娉婷婷的子問道,“問題隨后再說,陛下瞧瞧那位姑娘,如何?”魏祭酒出了狐貍一般的笑容。
皇帝順著瞄了一眼,立馬一拍腦袋。
得了,忘了這老狐貍的尿了!
居然把他給算計了!
皇帝當下皮笑不笑,扇子有一搭沒一搭敲打著手心,“朕覺得很適合你!”
話一說完,臉一沉,轉便走。
魏老爺子急得不行。
“喂,陛下,您得為蒼生社稷計,古往今來哪有個皇帝當和尚的?”魏老爺子跟在后面跑。
哪知道皇帝走了幾步,忽的看到一悉的影進了不遠一個書肆,嘿喲!
他步子一頓,后沒剎住的魏老爺子直接撞了上來。
“哎喲喂,陛下誒!”
皇帝順手將他扶住,出一狡黠的笑容,
“表舅,你現在消失,朕保證不會當和尚。”
魏老爺子愣住。
隨后他就看到皇帝大步朝那書肆邁去。
老爺子八卦的眨了眨眼,
是跟上去呢,還是“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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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