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捧了些水洗了洗臉，冰涼的從臉部一點點化開，人才神了些。

熬了一整夜，將將睡了會又要開始工作。而必須要打起神，不能在剛開始就敗下陣來。葉晨在心里給自己打過氣后，推開門走了出去。

打氣歸打氣，但對于葉晨這種平時晚上十一點必須睡的人來說，熬夜簡直等于直接要了的命。回到座位上，便開始不控制地打瞌睡。電腦屏幕上的中文英文瞬間都變得扭曲，比火星文還讓人難以理解。提筆寫的字，自己都不認得。

堅持了一個小時后，葉晨終于還是拿起杯子朝茶水間走去。剛走到茶水間便發現咖啡已經沒有了，突然想起昨天夜里部門的人已經將6樓至11樓的咖啡洗劫一空。

本就停止運轉的大腦沒有多想，直接踏上了去12樓的電梯。

彼時穆小凡正在與客戶聯系，抬眸間便看見葉晨端著個水杯像丟了魂一般朝走了過去。而清楚地記得自己并沒有接到秦升要找葉晨的任何訊息。

“不好意思，稍等。”穆小凡捂住話筒，看著葉晨，語氣不善，“你來這里做什麼？”

然而葉晨彼時已經困得魂不守，竟沒有看到穆小凡，在面前轉了個彎，朝茶水間走去。

穆小凡很想住，奈何手頭的工作還沒有做完不好發作，也只得生生咽下了這口氣。

葉晨走到茶水間，把杯子放在咖啡機下方，按了開關，便靠在一邊打瞌睡。見杯中咖啡差不多了，走過去關掉開關，結果因為困倦拿杯子的時候又太急，不小心濺出了一些。

“嘶。”葉晨將咖啡杯放在一邊，扯了張紙巾了手指，卻無意間發現紙巾旁邊放著一管燙傷膏。

沒想到迅豹竟然如此人化，居然會在這里暗藏小心機。

彼時，葉晨的右手因為沖水及時已經沒什麼事了，只是那一片皮還是有些泛紅，手指按上去時，還是會有些刺痛。

想想手是人的第二張臉，還是小心點好。葉晨便拿起來涂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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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峒劍的測已基本完。距離公測還有五天的時間，我的建議是再找一批手游高手進行一測試，趕在公測前排除更多的bug（）……”西懷突然發現自從他開始匯報，秦升的雙眸就一直盯著水杯沒過。

“秦總？”西懷試探地問了句。

秦升斂回目，子向后一靠，“峒劍的事就按你說的辦，要盡快。”

“還有一件事……”西懷頓了頓，“易捷的梁坤和陳靜今天與我聯系了。”

“他們怎麼說？”秦升的雙瞳猶如黑般吞噬了一切緒，看不出悲喜。

“他們表示愿意來迅豹報道，時間定在下周一。”西懷眉頭皺，“但我不明白，之前我們給的薪資那麼厚他們都不心，怎麼突然就轉變了？”

秦升垂眸沉默了片刻，“不讓他們接迅豹部的東西，只做好自己本分。”

那晚，酒桌上，秦城說易捷的事自己能幫忙。當時秦升也只是當玩笑聽聽，并沒有放在心上。今天易捷的兩個人就主來報道，雖然他還沒接到秦城邀功的電話，但心里也估計得差不多了。

只是對于這個親哥哥的幫助，他卻并不準備照單全收。在商場上拼殺多年，再誠實的人也會變得狡猾、勢力，只是程度不同罷了。他相信一切幫助皆事出有因，絕非單純的親，而他目前還不知道秦城這一次要他拿什麼來換。他不能讓自己于絕對被的狀態，不然到時后悔的必定是他。

“那沒什麼事的話，秦總我就先回去了。”西懷站起，朝門口走去。

西懷走后，秦升拿過文件翻了翻，目卻還是會毫無緣由地被桌子上的水杯所吸引。某一刻，他將文件一合，拿起水杯走了出去。

穆小凡見秦升走了出來，便起住他，“秦總，剛剛黃總來電話……”

“回來說。”秦升只是簡單敷衍了句，便朝茶水間走去。

發現秦升手里拿著水杯后，穆小凡猛然想起葉晨還在茶水間里，便上前一步攔住秦升，“秦總，這種小事，我幫你就好了。”

“不用。”秦升朝一邊挪了挪，不想穆小凡又擋了上來。

“秦總，你傷復發，不適合經常走。”穆小凡試圖拿過秦升手中的杯子，奈何秦升握力大，又不肯放手，最終沒有得逞。

秦升抬眸看過去，語氣清冷，“通知盛康的黃總，一個小時后，我給他十分鐘的時間解釋他的產品出現質量問題的原因。通知復葉的林總，一個小時十五分鐘后，我給他十五分鐘的時間介紹他們的策劃方案。”

穆小凡頓時傻在原地，“秦總，這中間只間隔五分鐘，恐怕來不及吧……”

“那就告訴他們只派一個人來。”秦升的目投向遠，不再看。

“就算是這樣，黃總現在在城西區，打車過來一路暢通也得四十五分鐘……”

“你和我解釋時已經是在浪費他們的時間。”秦升指著自己的腕表，“十點，我只認鐘表上的時間。”

穆小凡目不自覺地瞥向茶水間，極不愿地奔回了自己的辦公位置。

秦升剛走到茶水間門口，拉開門，便被一個矮個子撞了個滿懷。隨著咖啡的香氣蔓延開來，口的襯漸漸與西裝粘合，熱片擴散著。

“對不起，對不起……”葉晨就像是個復讀機一邊語速極快地重復著這三個字，一邊慌忙地拿紙巾給他服。

然而他的白襯已經花了，這不是幾張紙巾就能解決的問題。

秦升不自在地扯了扯襯，沾了咖啡的襯還是地粘在上，不覺間他眉心微蹙。

葉晨有些慌了，“秦……秦總，你有換洗的服嗎？要不你下來，我給你洗了吧……”

秦升本沒有想過要為此付出任何代價，但在開口之后，他竟莫名地順著給的路走了下去……

半個小時后……

志遠提著一套西裝推開門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葉晨，葉晨完全沒想到來送西裝的居然是他。

在志遠驚訝的目中，葉晨似乎找到了很多問題的答案。比如那種悉氣味的來源，為什麼秦升會知道曾經學過急救……等等，一切只因為秦升就是秦先生！

葉晨轉回，再看這個人，一時間太多織在一起混得無法拆分。于工作，他是的終極boss。于私，他是的救命恩人。最重要的是不僅害他傷，就在剛剛還潑了他一咖啡……

所以……是不是死定了……

“放在桌子上，你可以走了。”秦升看了眼志遠。

志遠瞥了一眼秦升上的襯，“那……換下來的呢？”

葉晨靜默地等著秦升的答復，也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或許是等等，你拿走之類的。但很顯然，這絕不可能。

“不用你心。”秦升站起，打開西裝外套的袋子。

在志遠離開后，葉晨徹底陷了前所未有的尷尬氣氛中。手腳變得不再是自己的了，甚至覺得無放置，只得垂著頭站在角落里，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本就于被位置的，在他的第二個份被揭曉后，已經完全喪失了說話的功能。

某一刻，屋子瞬間黑了幾度。葉晨抬眸看過去，才知道是秦升拉上了窗簾。但因為是白天，辦公室的百葉窗遮并不強，黑暗中，依稀能辨得清他的廓，而這一點才是最可怕的。

見他開始解扣，葉晨慌地轉過去。死死閉上雙眼，盡量放空自己，什麼都不去想。但很奇怪，當最常用的知被用了后，其他的反而會變得更加靈敏。

正如此刻，閉了雙眼。卻聽得到服被丟到沙發上的輕微聲響，甚至覺得鼻尖輕繞著他上獨有的氣息。人們常說眼見為實，然而當看不到了，用其他的角度去知時，反而更容易讓人浮想翩翩。

就像雖然看不見他的人，看不見他的作，但他解開扣，下服的作卻在的腦海中呈現出更為清晰的畫面。

一邊竭力拒絕去想，一邊又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不斷回味構想的畫面。像是腦海中分裂出兩個人來，滋味不怎麼好。

不知是哪一刻，嘩啦一聲，房間恢復了明。

葉晨默默地舒了口氣，卻在轉回的同時突然發現秦升就站在離不遠的位置看著。不自覺地雙手捂住心臟的位置，覺到口紊的起伏，反而更慌了。

偏偏在這時，秦升走近了些，目在的臉上流連了一番之后，眉頭微蹙，“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