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珩年對?
以前唐父從來沒問過這個問題, 基本問完許家就會問學校的況,還有一些日常生活的瑣事, 在意的心和長。
跟大多數早的人一樣,唐溫也不敢在爸爸面前提起關于許珩年的事, 每次電話里都是含含糊糊的,不料他竟然自己提了起來。
不知怎麼,莫名到了幾分張, 握著手機的掌心都出汗意, 指尖松了又,斟酌著開口:“他對我也很好啊。”
他的神嚴肅了一些,正襟危坐:“真的?”
唐溫咽了咽口水,生怕爸爸會對許珩年有看法, 開始賣力地夸起他來:“是真的啊, 他對我也超級好,關心我,照顧我, 又心又溫,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里寵。”
的語速極慢, 一雙明亮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起來格外真誠。
見自己的兒在自己面前這麼開心地夸贊另一個男人的好,唐父傷心了,整張臉都癟的像撒氣的氣球一樣,萬分惆悵——
“溫溫長大了,有了男朋友, 就不喜歡爸爸了。”
唐溫一聽,迅速搖頭:“沒沒沒,在溫溫心里,還是爸爸對我最好!”
唐父又有些不高興,肅著聲音說:“那個姓許的小子對你竟然還沒有我對你好?那你就不要跟他在一起了!”
唐溫:“……”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默默從背包里拿出一瓶養樂多來,撕開封蓋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唐父見不說話,又問了一個亙古不變的問題:“溫溫啊,如果爸爸跟許珩年同時掉進水里,你會救誰啊?”
小姑娘,想了想,認真地說:“救爸爸。”
唐父有些得意,著掌心樂滋滋地問了一句:“為什麼呀?”
不假思索:“因為許珩年從小就學游泳啊,而爸爸是只旱鴨子,還怕水。”
一旁的唐母跟唐久念實在是沒忍住,紛紛笑出聲來。
唐父:“……”
他決定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會會這個從小就搶走他兒的人。
*
在家住的這幾天很是舒坦,唐父也放下了工作,陪著唐溫窩在沙發里看國產的皂劇。
一老一小盤著聚會神地盯著屏幕,唐父還時不時地過手去拿唐溫的薯片吃,邊吃邊憤憤地說:“這個黑不溜秋的的怎麼這麼壞,老是陷害那個小姑娘。”
唐溫在一旁耐心地解釋:“因為是二嘛,又喜歡男主角,當然見不得小姑娘好了,所以就得找麻煩。”
“噢,”唐爸爸認真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想起來,問了一句,“你們學校里有找你麻煩的嗎?”
搖頭:“沒有啊。”
“我看那個許珩年長得也帥的,就沒人喜歡他?你爸我當年還有好多小孩追呢。”
唐溫:“……”
一說到許珩年,臉都紅了,順手就用懷里的抱枕砸了一下他:“爸爸!”
“我這不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嘛,有沒有?”
仍然搖頭,把薯片嚼得咯吱咯吱響:“沒有。”
“我不信。”
“……”
“你告訴爸爸,爸爸回頭替你出氣,給你揍他。”
小姑娘誠實地說:“……爸爸你可能揍不過他。”
唐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啤酒肚,心虛地了鼻子:“沒事,咱家還有好多保鏢呢……對了他平時有沒有對你手腳的,你倆進行到哪一步了?”
唐溫:“???????”
現在中年人說話都這麼直白的嗎!?
唐溫臉都紅了,抱住膝蓋將臉埋進去:“爸爸我們還是來看電視吧。”
見不回答,唐父一臉委屈地嘆了口氣:“唉,不看了,傷心,我的溫溫現在跟我都有了…”
唐溫:“……”
中老年人該怎麼哄,在線等急的。
許珩年把唐溫送上飛機之前,兩人在機場膩歪著拉鉤,每天都要煲長達兩小時的電話粥,而且還要配合對方的時差發早安晚安。
可是沒到兩天許珩年就發現,小姑娘玩野了,快把他忘了。
兩人之間的時常相差十五個小時,許珩年早上六點起來刷的朋友圈,就能看見他們一家人環游比佛利山莊、星大道、格里菲斯天文臺等杉磯各種景點的照片。
穿著的面包服,圍巾一圈一圈地繞在脖子間,發頂還盤了一個可的丸子揪揪,整個人看上去茸茸一團。
照片里還有跟外國小哥哥一起比剪刀手的合影。
的眼睛彎月牙狀,臥蠶鼓鼓的,臉頰上深陷下一個櫻桃酒窩,滿屏靈。
許珩年起掀開窗簾,讓日全數涌進房間來,懶散地斜靠在窗臺邊上,將所有照片依次保存下來。
劃著屏幕,他忽然覺得有些嫉妒,明明自己都沒怎麼跟合過影。
下樓吃完早飯后,又窩在房間里無聊地翻了幾頁書,他心神不寧,每隔兩分鐘就要起手機來刷新一下的態,刷到了就看上半個小時,刷不到就煩躁地扔了手機。
許珩年第一次慨朋友圈真是個好東西。
以前周末在家還可以逗玩,現在除了看書之外幾乎沒有事可以做,他發現自己的社活真的太單調了。
想了想,還是在通訊錄里找了那個經常撥的號碼打了過去,起碼前些年放假的時候,都是他陪他消耗時間的。
陸淮琛還沒睡醒,胡從床頭邊起手機來,惺忪著眼睛看了眼來電顯示,皺起眉來:“有事?”
這種媳婦兒不在就想起他的人,他理都不想理。
“起床,打游戲去,現在。”
他嘟囔著說:“別鬧,今天我還要陪去逛街呢。”
“……”
“那明天。”
“明天跟去游樂場啊……”頓了頓,繼續說,“后天你干脆也別問了,我最近都很忙,你要是實在無聊的話,就數數自己還有多頭發吧,我聽說這個年輕人如果得了相思病,頭發會掉的更——”
不等他說完,許珩年先一步切斷了電話,干凈利落。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十一點多鐘,他盤算著那邊已經九點多,差不多到酒店了,過手機撥了語音通話過去。
聽筒里響了好久的提示音,才被人接起,唐溫的嗓音糯糯的,像只剛睡醒的小貓:“哥哥——”
他的呼吸一滯,嚨間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似的,先前的霾全都化在這一句撒里,連眼神都了。
他清清嗓子,聲音抑不住地沙啞:“在做什麼?”
小姑娘穿著睡,整個人呈大字型仰倒在大床上,著頭發說:“我剛洗完澡呀……今天玩得好累啊,哥哥看到溫溫的朋友圈了嗎?”
“嗯。”
“爸爸帶我們去了好多地方呢,在羅德爾街買了好多東西,還逛了館,比弗利山莊真的太壕了,四都是名牌和奢飾品,我跟姐姐拍了很多照片,還遇見了一個好萊塢的明星,記得曾經在電影上看到過,就是不記得什麼了……”絮絮叨叨地說著,“你今天干什麼了?”
他簡單回答:“吃飯,睡覺,看書。”
小姑娘用夾住被子的一角,子一滾,把自己卷了飯團的模樣,好奇地問:“沒有約人出去玩嗎?”
“沒有,他們都很忙。”
“噢。”
覺得被子纏得有些,又滾了回去,老老實實地鋪開被子鉆了進去。
許珩年站到窗邊,掌心隨意撐在窗臺上,食指散漫地輕敲著:“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啊……”不知道是晚飯吃撐了還是什麼,打了個小小的嗝兒,翻了下子,繼續綿綿地說,“只不過有的時候經常會想,如果你在的話就好了……”
他敲擊的作倏地一頓,輕掀起眼簾來,指尖輕。
“如果你在的話,我的開心就能又多一份了。”
“……”
片刻后,聽筒那邊沒了聲音,但仍然能聽到低低的息聲,悶悶的,有些沉,又好像地吸了下鼻子。
他的心忽然提了起來,喊道:“溫溫?”
“我在啊……”
許珩年將聲音放得更輕:“……怎麼了?”
“沒事,就是覺……”小貓的聲音有點蔫兒,摻雜了一鼻音,含含糊糊地嗔著——
“我好想你啊。”
房間里的鐘表聲都停滯了。
刺眼的從窗外穿堂而,許珩年覺自己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心口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窒悶得不上氣。
哭了。
他握著手機的力道加重了一些,掌心里布滿了汗,薄微翕。
他又何嘗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