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傳統, 高一隨意分班,高二就要據績依次排列, 一二班是理科重點,三班是文科重點。
唐溫在高一期末的時候考了級部三十幾名, 因此被分到了一班,宋梓珊的績跟不相上下,所以兩人還是呆在一班。
許珩年還沒畢業的時候, 的績在他的幫助下一向如有神助, 但是等他畢業了之后,面對書桌角落里不計其數的試卷,整個人都頹了一圈。
最重要的是,許珩年不在邊……同住十年來, 還是第一次經歷每晚回到許家卻見不到他的折磨。
度日如年。
唐溫高三每天的日常, 就是像是被依萍附了一般,趴在課桌上用一種近乎幽怨的語氣哀嘆:“啊——珩年不在的第二十三天,想他。”
宋梓珊皺起眉頭, 將自己面前一張考試卷拍到面前:“你就不能有點出息。”
癟下角,過食指拽了拽的襟, 著聲音委屈地說:“你說許珩年上了大學,會不會遇見很多比我漂亮比我可的孩子呀。”
宋梓珊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會兒:“……我覺得他高中就遇見了不。”
唐溫蹭一下直起腰來:“那他會不會不住外面那些狗子的!?”
“……”
宋梓珊面無表地拿著筆桿的尾端輕敲了一下的頭:“在他心里,全世界的狗子都不如你這只狗子大。”
“真的嗎!?”驚喜地起板笑了兩秒,忽然想到什麼,又沮喪地耷攏下腦袋來,“……可是我臉胖, 個頭小,甚至還是對A。”說完后垂頭看了眼自己的部。
“沒事,”宋梓珊視線已經回到眼前的試卷上,敷衍地拍了拍的肩膀,“他不是一般人,要得起要得起。”
盡管如此,唐溫還是像個小老頭一樣皺著頭趴到桌子上,長了手悲呼:
“啊——這該死的異地!”
“……”
上完晚自習回到家,唐溫悄悄溜到許珩年的房間里,把包往書桌上一扔,背著呈大字型躺倒在他的床上,手腳像游泳般上下蹭著床單。
想了想,翻出書包里拿出手機來,給許珩年發了一條消息。
【你猜猜我現在哪里?】
唐溫一天到晚都栽倒在題海里,兩人能說上話的時間寥寥無幾,翻一翻上一句話還是今天五點多起床時發過去的早安,而他回復已經是八點多了。
聽到手機滴滴的震聲,飛快地將頁面調出來看了一眼——
【我的床上。】
什麼嘛……總是能猜這麼準。
癟癟,從鼻腔里小小地“哼”了一聲,又輸——
【床單上還有你的味道。】
剛發過去沒多久,他就忽然打了視頻電話過來,唐溫嚇了一跳,連忙手忙腳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他應該是坐在宿舍的桌子旁邊,手機隨意架在了茶杯上,手邊還放著一摞厚厚的專業書,大概是看書看得累了,他的眉間著幾分疲倦和疏懶,斜靠在椅背上,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出致的鎖骨。
“狗鼻子還是這麼靈?”
隔著聽筒,他的音質依舊清冽如泉,袖口被隨意翻折上去,腕間名表的表盤在燈下翻著亮。
不開心地皺了下鼻子,又像個蚯蚓似的在他的床上拱了拱,里氣地說:“你今天過得開心嗎?”
“還好——上課,圖書館,食堂,宿舍。”他簡單回復。
“噢,我也差不多啊,”轉了一圈眼珠,說,“之前一直忘了問你,A大食堂好吃嗎?”
他笑了一下,聽到后有人他,便側從架子上了本書遞給那人,又重新看向屏幕有些疲倦的小人兒,聲音放:“想著吃?”
唐溫了睫,言又止地說:“也不是……”
就是想到好久沒跟他在一起吃飯了。
“還不錯,而且有你喜歡吃的菜。”
欣喜地“哇”了一聲,抑制不住地掩打了個哈欠,眼睛里逐漸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他不舍得掛掉電話,視線從俏的五上掃了個遍,說:“溫溫,你臉又胖了。”
著眼角,語氣幽怨:“你就知道說我臉胖了,我明明想你想得都瘦了……”
“很想我?”
“想啊——”嘟噥著,聲音黏黏糊糊的,“馬上就國慶了,你回不回來啊。”
他頓了一下,回答說:“還不確定,學校有個活。”
唐溫有些失落,垂下眸子“噢”了一句,又忍不住想要打哈欠。
他那邊要檢查考勤,也困得不行了,又匆匆說了句晚安就扣掉了視頻電話。
唐溫“哐”一下垂下手臂,丟掉手機,盯著天花板愣了好大一會兒,長嘆——
思念果真是一種病啊。
國慶前一天學校放假早,下了車就像只韁的小野馬似的直奔客廳,晃著視線四瞅了半天,最終跑到沙發那兒,眼睛清亮得猶如繁星:“阿姨,許珩年回來了嗎?”
許母搖著茶杯的手一頓,怔了片刻,狐疑地看著:“珩年不是不算回來了嗎?他沒跟你說?”
欣喜和期待的心瞬間被沖散,邊的笑意逐漸微褪下去,半晌才愣愣回答:“是這樣啊……”
昨天太累了睡得很早,今天一早又險些遲到,幾乎是用火箭般的速度穿下樓,手機就被隨手扔在了課桌上,本無暇顧忌微信消息。
唐溫咬了咬,攥著書包帶的力道緩緩加深,語氣悵然若失:“那我先上去了阿姨。”
許母微微頷首,輕抿了一口茶。
什麼嘛……在視頻里口口聲聲說想想,結果不還是沒趕回來。
唐溫撅著慢吞吞地走上樓梯,忽然覺得里那熱量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忍不住暗暗腹誹。
走到一半,又轉念想,學校的活可能很重要吧……畢竟他才剛到學校,要在老師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還要跟舍友搞好關系,肯定也很累,為一個中國好友,要理解他。
想到這兒,唐溫覺輕松了很多,加快了上樓梯的步伐。
拐過拐角,不等手擰把手,便看到門被拉開了一道隙,有微弱的夕線從里面探出來。
以為是琴姨在里面幫收拾房間,沒多想,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書桌前倚了個悉的影,形頎長,正隨意翻著的試卷集,聽聞開門的靜后,抬起眸來。
唐溫表有些錯愕,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夢境,用難以相信的語氣到:“許…許珩年?”
對面的人合上書本,直起來向前走了一小步,虛握起拳湊到邊輕咳了一聲,“是我。”
喜出外,原本跌到谷底的心又在一瞬間重新飛上云霄,幾乎在剎那將書包隨手扔到地板上,邁著小短跑到他面前,一躍跳進他的懷里。
連拖鞋都沒來得及,雙彎被他托著,兩只腳丫撲騰著甩了好一會兒才把鞋褪下去,雙臂摟住他的脖頸,往上蹭了蹭。
“你怎麼回來了?剛才阿姨還說你沒回來呢。”
還沒等許珩年開口,唐溫就捧著他的臉在額頭的碎發間“吧唧”了一下,然后腦袋繞到他的耳側,拽著他的領里里外外翻了個遍。
的鼻息縈繞在他的脖頸周圍,微微有些,他抱住,側目:“你找什麼?”
一邊找一邊說:“找找你上有沒有口紅印。”
“???”
他是去上學,又不是出差,哪來的口紅印。
他不由分說地扣住那個小腦袋輕輕往后拽,語氣似笑非笑:“讓我看看,你又看了多總裁小說——你每天就是這樣想我的?”
聽到這兒,唐溫不翻了,直起來,認真地看著他:“許珩年你變了。”
“怎麼?”
“你話變多了……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高冷炫酷拽炸天的男人了。”
“??????”
已經被高三的力荼毒到胡言語的程度了?
見他微怔,又忽地大笑起來,拍著他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說:“騙你的啦,國慶快樂!”
許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