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一直以來都讓我極度迷的沈寰九，然後低頭。

刀鋒寒白的刺我眼底，突然把我拉了回憶的漩渦。

那天，我是流產後的第三個月。

我已經記不得清楚那天白天發生的事，但噩夢一般的夜晚卻讓我至今記憶猶新。

陳浩東買了一套北京的品房，那時候因爲他有細節不滿意找了裝修師傅重新改改，所以在改完之前，陳浩東還是和我住在養場的那間小臥室裡。

那天我做完賬已經夜裡九點多，高高瘦瘦地陳浩東每次坐在小矮凳上兩條都必須展地很遠，他長長的嘆息了好幾聲，沉悶地說想吃蘋果，我正好也想吃就拿水果刀一氣削了兩個。

平時他吃東西比我快些，但那天夜裡他吃的很慢。我察覺到不對勁就問他怎麼了，他合了閤眼皮說頭疼，我一他的額頭簡直燙得不行。

“陳浩東，你發燒了。”我不鹹不淡地說著。

他看我一眼，突然間就像個孩子似的拉住我的手：“扶三歲，你說老子會不會染禽流病毒了？前幾天就頭疼。那天舍裡死了兩隻，我給埋的，忘洗手了。”

被他這麼一說我也怕了，那病嚴重的，回想起二零零幾年的禽流真是鬧得翻天覆地，往後那些年也一直都有散發的病例產生。

陳浩東拉住我的手：“扶三歲，我不喜歡生病。小時候我爸爲了養我，常常加工不在家。我爸跟著沈老頭跑了，我病得要死也沒人管。”

當時我們還沒買車，村裡的醫院倒是有個赤腳醫生，但雷打不下午四點就下班，我沒在村裡看過病也不知道人住哪，大半夜只有把高燒的陳浩東扶到拉料的三車上，然後我就踩著三車一路騎了很遠。

陳浩東彎曲著子在後頭有氣無力地說：“老婆，你對我真好。”

我沒理他，牙齒咬得咯咯響，甚至質問我自己到底在幹什麼。讓他燒死不也就一了百了嗎？他可是毀掉我清白，害死我孩子的人啊。

可即便是這樣，我最終還是一個心大晚上拉著他去了最近的醫院，到地方的時候我從三車上下來雙都麻了，要不是扶著車龍頭，可能當場就栽倒在地上。

醫生仔細檢查後說是普通高燒，給掛了退燒的生理鹽水之後沒多久燒就退了。

走的已經凌晨兩點多，因爲不想把三車就這麼擱醫院裡頭，我傻乎乎地用了笨辦法，怎麼蹬來的怎麼給蹬回去。

回到農場的時候我只覺雙腳本就不是自己的。

可是，我一次次對待別人的善意又一次對自己造了傷害。

覺到有手在我前挲的時候我一下睜開眼皮，由於腦子還是沒完全拉回現實中，我第一反應是偏過頭。

當我看見陳浩東的臉，第一反應就是掙扎。

“老婆，我想要你。”陳浩東著氣，一個翻就在我上。

牆上的鐘點指向七，工人們這點都上工了。

果然，我聽見有人在院子裡聊天。

“陳浩東，你下來。”這門的膈音一點都不好，我生怕被人聽見，說得很輕很輕。

“你知道什麼是夫妻嗎？扶三歲，有時候我都懷疑三個月前你把我回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你總是拖著不肯和我做，你想到底想拖多久。”陳浩東說完，火熱的舌尖就直接抵進了我的。

陳浩東的吻很兇狠的，他不會顧及我的，只顧自己吻得舒服。

昨晚我累得半死，真的沒有力氣在掙扎了。

我狠狠抓住牀單，像個死人一樣毫不迎合，我閉上眼睛就是爲了不想讓淚水翻騰。

陳浩東來剝我上的時候，我抓了他的手，閉著眼睛說：“我還沒準備好。”

之前好幾次陳浩東也差點睡了我，可他最後都沒有，這一次，我也抱著僥倖的心理希他能放過我。

“扶三歲，現在你是我老婆，是你正大明的老公。夜裡我病得厲害你拉我上醫院特讓我溫暖，我就在想這輩子老子真要定你了。”陳浩東的氣息越來越急，氣方剛地子開始躁不安。

我到陳浩東的變化，那火熱的東西正抵我大側，像噩夢一樣的往昔讓我的心瞬間斑駁不已。

“陳浩東，不要，再給我點時間行嗎？”我生怕自己在他箭在弦上的時候徹底激怒他，刻意把聲音放得很。

“時間……”陳浩東雙手撐在我肩膀上，那眉心狠狠一皺，角勾起嘲弄地笑意：“爲什麼和自己的老公做要時間？你的時間是不是都是因爲他。扶三歲，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和你結婚到現在我忍得很難，現在我不想再忍了，今天老子不會放過你，得讓你弄弄清楚自己在和誰過日子。”

我覺到陳浩東的比夜裡那會還要燙，他脖子上的青筋起在皮下，他把我抵得死死的，直接開睡長驅直，抵進最深，然後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地侵襲著我。

我就像在刑，只怕比用刀子把我的一塊塊割下來還要疼。

在我之前沒有和別的人有過這種親接的陳浩東，在牀上卻像極一隻野。他不但擒住我的雙手還各種橫衝直撞，恨得我將口腔裡的都快咬爛。

其實把陳浩東回來那天這一幕就無法避免，我每天都在心驚膽戰中度過，可最終還是沒有逃過。

陳浩東就像是飢了很久的人，不斷做出讓我恥和憎恨的親作，他匍匐在我上，親吻著沈寰九親過的每一地方。這還不夠，陳浩東猛地一使勁，把我子扳過去，又一次讓我趴得像條母狗。

“沒覺嗎？老婆，你給我聽好不好？”

陳浩東要求我發出聲音，可我堅決不，這是我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

“在想什麼？”沈寰九沉然的聲音將我思緒的線陡然切斷。

我一個激靈，擡頭撞進了沈寰九那雙目銳利的眼睛裡。

“沒什麼。”我簡單迴應了句，把沈寰九給我的刀子住，麻溜打開車門，一步步朝倚在門口的長柱上的陳浩東。

我聽見後沈寰九開車門的聲音，雖然沒有回頭，但地上的影子在告訴我，沈寰九就站在我後，正爲我顛倒世界。

陳浩東看見我，眼眶子很快就紅了，他雙手過來抓我的手臂，低聲下氣地說：“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知道錯了。扶三歲，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子被他晃地厲害，而我，平淡吐出幾個字：“陳浩東，你是個傻子。從開始到現在，我哪有給過你機會，從來都沒有。就像你以前說的，從來沒開始，一直都在結束。”

“沒關係。以前的事都讓它過去，我們重新開始，我會聽話，你不喜歡的事我再也不會幹了。”陳浩東通紅的眼睛裡滾出熱淚來。

我思索了一會，自顧自呢喃著：“我不喜歡的事……”擡眼，我一字一頓地說：“我不喜歡是你啊，是你，陳浩東！”

陳浩東本無視我邊還站著別的男人，他的眼從始至終都鎖著我，委屈得跟個孩子樣。

“不會的，我不信你對我一點都沒有，你知道老子多喜歡你。”陳浩東突然抱住我，抱得特別：“我錯了，我結婚後是很混蛋！我錯了扶三歲！”

“鬆手。”沈寰九的聲音裡帶了點薄怒。

然而，陳浩東也真的鬆了手。

只是在他肚皮的位置多了一個窟窿。

我著刀尖，這一刀得其實不深，但真正斬斷了陳浩東最後的希。

他捂著冒的小窟窿，笑了笑：“你捅老子？”

我盯著他，斷斷續續地說：“要是殺人不用槍斃，可能這一刀我直接穿你的腰子！”

陳浩東笑得很濃烈，直點頭道：“好，真他媽好！我對你所有的好還不如對條狗！”

“是啊，你對我的好……”我鼻子一酸：“那些難以啓齒的事，真要我一樣一樣說出來嗎？你就和陳清遠一樣，骨子裡就是個鬼。”

我從不覺得和陳浩東的關係是正常的，他常常只是把我當做一個泄慾的機，就和各種殘暴的片一樣，變得法子讓我覺到作爲一個人的屈辱，更不會問我疼不疼，難不難。在牀上從來都是他好過就好。我沒辦法上這樣的男人，就算是別人，也無法做到念著別人的那些好而承數以萬倍的痛苦。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懼怕黑夜的來臨。看著太落山我可能會嚇得發抖，再後來面對陳浩東的時候，我的子和心一樣，面對事時完全麻木了。

陳浩東捂住傷的那隻手擡起，慢慢地指著我的鼻子：“扶三歲，你這麼糟蹋我對你的，往後的日子我們拭目以待。”

“滾！”我怒斥。

沈寰九手臂一，扯住陳浩東的胳膊一甩，直接把人甩到了門口的大理石臺階下。

陳浩東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爬起來看我們，他笑，笑得眼淚直掉。

沈寰九下西裝要我拿著，瞧著架勢今天陳浩東不死也得殘廢。

“姓沈的，你他媽這是想趁人之危？啊？”陳浩東嘲諷地說：“來啊，有種就打死老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