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崔家家人都看崔燮臉行事；看著崔燮對著外人裝孝子，在他面前卻出沒有半點悲戚，甚至帶著鄙夷的臉容；看著二兒子和小兒子被他管得嚴嚴的，每天只在早晚來看他一眼；看著老母欣地夸他生了個好兒子；看著妾室們都不甚為他傷心，在他面前毫不掩飾地慶幸崔燮能管家，愿意供養們一生……

而他看清了崔燮的真面目，卻無法告訴任何人，也管教不了他。他只能掙起一力氣，張合，發出自以為宏亮，細弱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狠狠罵崔燮：“不孝子！你這樣對你爹，要有報應……”

他只說了這幾個字，就大口著氣，有種氣息不繼、口煩悶之。

坐在床邊的崔燮卻只朝他出了一詭異的笑容，俯在他耳邊說：“崔老爺說笑了。我對你再不孝順也不會有報應，因為我不是你兒子。你那個孝順的，任你打罵的大兒子，早在十二年前就因為徐氏誣陷他打傷你的次子崔衡，你這個父親親自下令打死了。”

崔榷瞪大雙眼，驚恐地向上方。崔燮那張清的面孔在他眼中卻因得太近而變形，只能看見起伏的廓，五都虛化模糊了，唯有角那帶著腥氣似的笑容清晰地刻在他眼中。

他“啊啊”地拼命人，臉憋得青紫，聲音卻細弱得幾乎聽不見。崔燮微直起看著他驚駭的模樣，手向他的眼瞼，將他眉目間的恐懼掩去，冷冷說道：“我不是你的兒子，也不是什麼索命厲鬼，只是親經歷了一場殺人案，念念不忘，要來替這的原主人向殺人者討回個公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