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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虐文女主她親哥》 第115章

因著明日一早薛晏就要, 君懷瑯說什麼都不讓薛晏在自己這兒多待。

“明日要騎一整天的馬,你快去睡。”君懷瑯催促道。

薛晏只纏著他,不想走。

“……此一去, 又不知道要待多久。”薛晏嘀嘀咕咕。

君懷瑯知道, 薛晏自然是無法回來的。

無論許家事與不,薛晏都無法再離開長安了。清平帝若無恙, 也肯定不會放他走;清平帝若真出了什麼事,那薛晏自然就走不開了。

二人對此,都是心知肚明,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片刻后, 薛晏蹭過來,把君懷瑯抱住了。

他沉默著抱了一會兒, 問道:“你明天來不來送我?”

君懷瑯道:“來,你們明天什麼時候?”

薛晏停頓了一下,卻道:“算了,你還是別來了,明天走得早, 你多睡一會兒。”

接著, 薛晏便喋喋不休地叮囑了起來。

他向來話不多,也最不喜歡跟人廢話。但這會兒,他就像停不下來似的,將君懷瑯日常的小事,一件一件代給他。

君懷瑯不厭其煩地答應著。

末了,薛晏嘆了口氣。

“放你一個人在這兒,還真有點不放心。”

君懷瑯想笑他,告訴他自己即便之前沒有遇見他, 也好端端地長這麼大了。但是,對上薛晏的目,他卻又笑不出來了。

那雙眼睛里面,滿滿的是眷和不舍得。

片刻后,君懷瑯抬起頭,在薛晏的上吻了下去。

到夜深時,薛晏回去了。

臨走之前,他還強迫著君懷瑯放下手里的工作,也回去睡覺。

君懷瑯拗不過他,只好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一回去,拂便要像往日一般,伺候君懷瑯洗漱安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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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發現,君懷瑯打從回來的時候開始,便有些不對勁。

他有點過分地沉默,一回房,便在坐榻上坐下,安靜地不知在沉思什麼。

便沒有打擾他,只在他手邊放了一盞茶。

放下茶時,君懷瑯忽然開口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回長安?”

聞言,只當是他想家了。

他答道:“爺莫急。奴才前兩日聽老爺說了,再有兩月便是秋闈,待到秋闈結束,老爺完了圣命的時候,堤壩便也能修得差不多了。到了那時,說不定爺和老爺能回長安過個年呢。”

君懷瑯是知道的,這是自己和父親原本的安排。

他看向窗外。

“……太久了。”片刻之后,他嘆氣道。

一愣,沒再答話。

君懷瑯知道,按照原本的打算,他確實會在今年年尾或者明年開春的時候回京。

他之前沒有掛礙,在哪里多待一月兩月,都是一樣的。

但是,他一想到將會有小半年都見不到薛晏,心下就有些堵。

他知道,薛晏依賴他、離不開他,他也不得不承認,他也是依賴著薛晏的。

說來有些神奇,不有種與之俱來的強烈獨占,還會將兩個人死死綁在一起,一旦分離開,就會有拉扯的痛苦。

君懷瑯知道,薛晏的這種覺,絕不會比他弱。

他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

他心中告訴自己,自己自讀了多圣賢書,最懂的,便是為天下立心,為生民立命。為了這些舍棄一己私,本就是理所應當,金陵的百姓如今還需要他,他不該這般自私……

想到這,他卻忽然想起了薛晏方才的眼神。

他提到清平帝時候的眼神。

龍椅上的那個人,自私的同時,又深著他的母親。他所有的不公和痛苦,以及這一年多來的補償,全都來自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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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的,是忍不發的痛苦和仇恨,其中,還有幾分不知如何是好的迷茫。

就好像兜兜轉轉了這麼久,天地之間,他仍舊是孑然一人,沒有人能幫他,他仍舊要忍著,強作出一副堅不可摧的模樣,獨自去面對。

分明不應該是這樣的,他還有自己。

金陵的百姓,如今有了朝廷的補給,有他父親和沈知府,如今一切都在欣欣向榮的好轉,他們唯獨需要自己的,就是那一張堤壩的圖紙而已。

但是薛晏不一樣,他只有自己了。

君懷瑯目頓了頓。

他知道了自己的選擇。

“拂。”他開口道。

連忙應聲:“爺?”

君懷瑯收回了目,抬頭看向拂

一愣。

爺雖靜靜看著他,他卻從爺的眼中,看出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堅定。

“你去書房,將我書桌上的筆墨和圖紙一并拿來。”他說。

爺,都這麼晚了……”

“我今晚將圖紙趕出來,沈知府懂些水利,你明日將圖紙拿去給他。”君懷瑯說。“再有什麼要修改的地方,你轉告沈知府,就勞煩他了。”

“那爺你……”

君懷瑯沒再猶豫。

“長安有急。”他說。“我不放心,明日就回。”

——

自然以為,君懷瑯不放心的,是長安永寧公府的人。

所以,他征求了君懷瑯的意見,替他拿來紙筆之后,去永寧公的院里,向他報告了此事。

君懷瑯知道,自然是繞不開父親的,便同意了。

永寧公聽聞長安將出大,結合金陵發生的這些事,也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他知道,君懷瑯回去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他也著實擔心自家的夫人小輩。

自己有皇命在,自然不能說走就走。只有他的大兒子,如今年歲大了,又在金陵歷練了這麼久,能擔得起事,回到家中,他也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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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多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你告訴爺,一切小心。”永寧公說道。

連忙應下。

他頓了頓,接著道。

“還是算了。”他說。“明日一早,我親自去府門送他,再作叮囑吧。”

——

第二日清晨,晨未褪。

衛的行力向來極強。天沒亮,上百人馬便集結在了巡府門口,靜靜等著薛晏。

他們常年跟隨薛晏,知道廣陵王殿下的作息向來規律,他們也是按著薛晏起的時間,提前等在這里的。

不過今日,到了廣陵王殿下平日里出門的時間,他們卻沒等到。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靜靜坐在馬上,只當殿下被什麼瑣事絆住了腳。

也確實是。

因為廣陵王殿下,在自己的院子門口遇見了一個人。

“……你怎麼來了?”看到君懷瑯,薛晏一怔。

接著,他便快步走上前來,低聲問道:“不是讓你別來送我麼?你昨天本就睡得晚,起這麼早做什麼?”

他仔細端詳君懷瑯,果然看出,他眼底有淺淺的烏青。

薛晏心疼地咬牙。

卻見君懷瑯聽到他這話,輕輕笑了一聲。

“我不是來送你的。”他說。

薛晏只當他是在跟自己頂

“那你是來干什麼的?”薛晏問道。

君懷瑯沖他眨了眨眼。

“拂已經去沈知府的府上了。”他說。“我昨天夜里畫完了圖紙,之后的事宜,便都勞煩沈知府幫忙了。”

薛晏第一時間的關注點,卻在另外的地方:“你畫完了?怎麼這麼快,昨天夜里沒睡覺?”

他這幾日陪君懷瑯畫圖,可不是白陪的,至君懷瑯畫畫的進度,他是了解的。

君懷瑯卻問:“你不問問我,將工作都出去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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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晏低頭看向他。

他這才反應過來。

他定定看著君懷瑯,一雙眼睛灼熱得很,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是要做什麼?”片刻之后,他才緩緩開口問道。

君懷瑯知道,薛晏這是猜出來了,又不敢相信。

“我跟你一起回去。”他說。“京中出了大,我不想你一個人去面對。”

薛晏的結上下滾了一下。

他知道,君懷瑯將金陵的這些百姓看得有多重要。

他卻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在君懷瑯心里的重量,會過這些人。

他定定地看著君懷瑯,只覺有些恍惚。

恍惚之間,想要吻他。

恰在這時,去牽馬的進寶一路小跑著,牽著薛晏的馬過來了。一走近,他便詫異地看見,自家主子面前站著的,是永寧公世子。

“哎!世子殿下,您來送王爺啦?”進寶忙牽著馬上前,點頭哈腰地同他打招呼。

薛晏看了他一眼,從他手里拽過了馬。

他踩上馬鐙,翻便了上去。跟著,他俯下來,一把握住了君懷瑯的胳膊。

穩穩一提,君懷瑯便坐在了他前。

君懷瑯嚇了一跳,忙道:“我有馬的,就在門口……”

可薛晏將他圈在懷里,一鞭揚在了馬屁上,策馬便向外疾馳而去。

進寶都傻眼了,連忙上馬跟上。

好家伙,人家世子來送主子,主子怎麼連帶著人都擄走了?

而等在門口的錦衛,也遠遠看見了主子那匹黑馬,載著主子一路出府,半點沒停頓地徑直上了路。

他們不敢耽擱,連忙有素地跟了上去。

只是眼尖的幾個,難免有些犯嘀咕。

怎麼今日主子那馬上……像是又載了一個人似的?

而等他們一眾人絕塵而去,一盞茶后,永寧公才趕到了府門口。

但府門口已是空空的一片。

“……竟是走這麼早?”永寧公著空空的門前,嘆氣道。

旁邊小廝道:“聽門房的人說,王爺已經走了一陣子了。”

永寧公嘆息著點了點頭。

“罷了。”他說。“不必叮囑,懷瑯向來有分寸。”

說著,他便要轉回去。

接著,他便停了下來。

他疑地看著大門邊的木樁上拴著的那匹馬。

爺不是走了麼?”他問道。“怎麼馬落在這兒了?”

這門房也不知道。那一眾爺走得像一陣風,他也沒看清怎麼落下了一匹馬。

片刻之后,小廝將信將疑地道:“莫非是……王爺的部下,還有多余的好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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