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至剛好是在周末, 按照先前的約定,簡然要去任青臨家過節,任青臨還要包餃子給他吃。
中秋節的時候簡然去過一次任家,不過那時他只把任青臨當學弟, 對待他的父母就像對待普通長輩一樣。現在他和任青臨假戲真做, 任父任母了他貨真價實的岳父岳母, 他上門做客的心態也跟著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周五, 簡然躺在被窩里和任青臨聊微信。
簡然然然:你爸媽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啊?
像任母那種溫典雅的八會欣賞自帶書生氣的男生,簡然有些后悔自己平時書看了。
.R:我媽喜歡長得帥的。
簡然然然:【你怕不是在逗我.jpg】
簡然然然:第一次家庭線上會議,你能不能嚴肅點?
.R:【點頭.gif】
.R:我很嚴肅地告訴學長,我媽喜歡長得帥的;我爸喜歡能陪他喝酒釣魚打高夫的。
簡然然然:【記在小本本上.jpg】
簡然“前校草”的名頭不是白的, 他對自己的長相有自信, 都說丈母娘看婿是越看越喜歡, 他再甜一點搞定任母應該不問題。至于任父……喝酒釣魚高爾夫, 他是一個都不擅長。
簡然皺眉凝思, 打開百度搜索“如何快速學會釣魚”,“怎麼讓自己看起來會打高爾夫”, “一夜提高酒量的一百種方法”, “婿見老丈人要注意什麼”……
研究了一會兒,任青臨又發了消息過來。
.R:學長已經睡著了嗎?
簡然然然:還沒,今晚我打算努力學習,你先去睡吧。
.R:我也要看會兒PPT, 我等學長一起睡。
簡然盯著“一起睡”三個字看了幾秒, 問:這次去你家, 我們要不要提前一天?
.R:嗯?
簡然然然:【瘋狂暗示.jpg】
.R:倒也不必。不過如果學長想……
簡然然然:我太他媽想了!
兩人往這麼久,談的還是校園純,每天只能地親親抱抱,想要出去開個房還要擔心輔導員查寢,簡然的洪荒之力馬上就要抑不住了。
.R:行,那明天我們就回去,后天回學校。
也就是說,他要在任青臨家住一晚。
簡然然然:【OK,no趴笨。】
簡然抱了半夜佛腳,第二天仍然神抖擻,一大早起來洗了個澡,然后對自己的頭發一頓折騰,抓出一個帥氣又不顯刻意的發型。
起床上廁所的季源希看到他,問:“然然,你要出門啊?”
簡然埋頭在柜找服,“嗯。”
季源希打了個哈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晚上。”
“哎?”季源希惋惜道,“我還打算明天約你去故宮呢。”
“去故宮干嘛?”
“拍照啊,剛好下了雪。不都說故宮一下雪就了紫城麼。”季源希興致盎然道,“我老婆還專門買了套漢服,你把你單反借我用下。”
簡然說:“你自己找找,我都忘放哪生灰了。不過,紫城是明清兩朝的皇宮,穿漢服是不是不太應景。”
季源希斜眼看他:“這都能杠?”
“沒杠,隨口一說。”簡然說,“你們去吧,說不定咱們能上。”
季源希:“啥意思?”
“意思是,我住的地方離故宮近的。”簡然終于找到了一件滿意的外套,“先走了,冬至快樂。”
簡然來到停車場,任青臨已經把車上的積雪都掃干凈了,車里暖氣開得很足,副駕駛上還放著熱騰騰的早餐。
“早上好,學長。”任青臨沖他微微一笑,春一樣的貌讓簡然有些缺氧。
簡然把車門關上,扯過學弟的領,在對方的上咬了一口,“一大早就我啊——這次親對地方了嗎?”
“嗯,”任青臨笑著說,“學長真聰明,一教就會。”
簡然喝了口豆漿,角,道:“你可以多教一點,我學得很快。”
任青臨看著他,緩緩道:“學長帶服了嗎?”
“嗯?”
“不是要在我家過夜嗎?”
“沒帶,嫌麻煩。”簡然頓了頓,“穿你的不行嗎?”
任青臨悶笑一聲,“行,學長不穿都行。”
到了小區,簡然主提醒任青臨:“該改口‘哥哥’了。”
任青臨把車停好,說:“到家了,哥哥。”
兩人拎著簡然心挑選的禮走進電梯。簡然問:“你爸媽在家嗎?”
“我爸出差了,我媽在。”
簡然點點頭,又問:“你家隔音效果怎麼樣?”
任青臨挑眉,“非常好。不過……哥哥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什麼準備?”
看簡然的表,任青臨就知道他沒想到那層去。這樣也好,畢竟家里還有長輩在,任青臨也沒在家準備那些東西,兩人估計也做不到最后一步——只要簡然別搞得他把持不住就行。
兩人沒來得及敲門,門從里面開了。看到開門的人,簡然生生地把“阿姨好”吞回肚子里,略帶疑地看向任青臨。
開門的是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孩,扎著哪吒頭,留著平劉海,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可得要命。
“青臨哥哥!”小孩聲音清脆,跑上前抱住任青臨的大,好奇地打量著簡然。
任青臨有些驚訝,但還是了小孩頭上的丸子,“沫沫來了,是和媽媽一起的嗎?”
小孩乖巧地點點頭,“弟弟也來了。”
簡然問:“是親戚的孩子?”
“嗯,我小姨的兒,小名沫沫。”任青臨把沫沫推到簡然跟前,“沫沫,這是然然哥哥。”
沫沫怯地喊了聲:“然然哥哥好。”
簡然蹲下,平視小孩,笑道:“應該‘靚仔哥哥’。”
沫沫看向任青臨,見他點了點頭,又開心地了一遍:“靚仔哥哥。”
簡然的腦袋,“乖。”
兩大一小走進客廳,任青臨喚道:“媽,小姨。”
任母正在和一個和有幾分相像的年輕人聊天,見到他們,笑道:“小然來了啊。小妹,這就是簡然,你見過照片的。”
簡然忙道:“阿姨好,呃……小姨好?”
小姨笑著說:“現在的大學生個個都這麼帥嗎?我念大學的時候怎麼都是歪瓜裂棗。”
任青臨問:“姨父沒和您一起來嗎?”
“他前幾天出國辦事,我就帶著孩子們來你家蹭飯了。”人說,“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我和你媽打算去逛街,沫沫他們你能幫忙帶一下嗎?”
任青臨沒有立刻答應,任母道:“小然是客人,青臨要招待他,哪有時間給你帶孩子。”
小姨笑笑,“是我疏忽了,我打電話讓保姆把他們接回家好了。”
沫沫湊到媽媽邊,小心翼翼地說:“可是媽媽,我想和青臨哥哥一起玩。”
“不行哦,青臨哥哥有其他事。”
沫沫低下頭,有些想哭的模樣,“那好吧。”
簡然最見不得小孩委屈,心一,說:“我沒關系的,讓沫沫留下來吧。”
“真的嗎?”小姨驚喜道,“謝謝你啊簡然。”
任青臨輕笑一聲,“哥哥可別后悔。”
“為什麼會后悔?”簡然說,“不就帶個孩子,多大點事。”
任青臨:“兩個。”
“哎?”
“是兩個孩子。”
這時,一個和沫沫一樣大的小男孩從書房里沖了出來,手里拿著一盒游戲,“青臨哥哥!我要玩這個,你陪我玩!”
“認識一下,這是我的小表弟,深深。”
任母和小姨出門逍遙去了,留給簡任夫夫一對格截然相反的龍胎。
任青臨替深深裝好游戲,角又被沫沫扯住,“青臨哥哥能陪我玩拼圖嗎?”
“不行,”深深毫不客氣道,“他要陪我打游戲。”
簡然說:“我陪你啊。”
深深有些高傲地說:“你誰啊?”
“我是你哥。”簡然對深深說話的語氣和剛剛對他姐姐的判若兩人,“快‘哥’。”
深深兩手叉腰,“你不是我哥。”
簡然笑了,拿起游戲手柄,“咱們打一局,輸了的人‘哥’。”
深深:“還要畫王八。”
簡然在屏幕面前坐下,活了下脖子,“行。”
任青臨在客廳耐心地陪沫沫玩拼圖,場面溫馨,歲月靜好。書房里的景象卻截然相反,簡直和菜市場一樣熱鬧。
任青臨牽著沫沫的手打開門,就見深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簡然在床上打滾,笑得和三百斤的孩子似的。
任青臨:“……”
沫沫指著深深的腦門,“弟弟,你臉上有只烏。”
深深又是一陣歇斯底里,“哇——”
一生要強的簡然對著五歲小孩得意洋洋,“小鬼,還要不要再來啊?”
深深抹了把眼淚,噎噎地拿起手柄,“壞人!”
對戰開始,簡然一頓作猛如虎,三下五除二就把深深的角KO了,還不忘一陣嘲諷:“你這也太菜了吧,哈哈哈哈——過來過來,這次哥給你畫一個小。”
“嗚嗚嗚嗚——”深深的哭聲幾乎要掀翻天花板,“罪魁禍首”還在一旁笑得非常欠扁。
任青臨好笑又無奈道:“哥哥,你帶孩子是為了自己開心嗎?”
“不然呢?”簡然悠哉悠哉道,“男人玩游戲絕不認輸。”
“還好不是你的孩子,不然你這樣將來是要當空巢老人的。”
“我以后肯定要生兒的啊。”
簡然說完,他和任青臨都愣住了。
兩人沉默下來,深深還在繼續嚎啕大哭。
簡然抓了抓頭發,說:“我的意思是,我覺得孩可一些。”
“嗯,”任青臨淡淡一笑,“哥哥了嗎,想點什麼?”
“可樂吧。”
深深打了一個嗝,“我也要。”
任青臨:“你只能喝果。”
接下來,兩人換了一下,簡然念故事書給沫沫聽,任青臨陪深深打游戲,各自相安無事。下午,任母和小姨回到家,幾人一起吃了晚餐,小姨就帶著兩個小孩告辭。
沫沫向他們揮手告別:“大姨再見,青臨哥哥靚仔哥哥再見。”
深深也向任青臨和任母說了再見,到簡然時,只有用鼻子發出的一聲“哼”。被他媽一頓說教,才不不愿地說了句“簡然哥哥再見”。
送走客人,任母說:“小然,客房已經打掃好了,就在青臨的房間旁邊。”
“不用了媽,哥哥今晚和我一起睡。”
簡然一陣心虛。喂喂,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
好在任母沒有多想,只是說:“家里又不是沒有房間,沒必要一張床。”
任青臨語氣自然,“晚上我們要一起打游戲。”
“別打得太晚,”任母說,“明天還要包餃子。”
“知道了。”
簡然:“……”這就完了?丈母娘就這麼放心他和任青臨一起睡?
“哥哥,”任青臨問簡然,“進房間麼?”
“……嗯。”
簡然跟在任青臨后,覺得自己頭上冒著陣陣熱氣,和新婚之夜的黃瓜大閨似的。
任青臨低頭看著他,“哥哥先去洗澡?”
“嗯,那你呢?”
“我去外面的浴室洗。”任青臨從柜里拿出一套的服,遞給簡然,笑著說:“洗好了在床上等我。”
簡然臉上發燙,拿上服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
簡然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洗了個干凈,出去的時候任青臨還沒回來。他坐在床上等了一會兒,看到面前的大柜,若有所思。
任青臨端著切好的果盤進來,沒有看到簡然,浴室里也沒有人,正要出去,柜的門猝不及防地開了,隨后后一重,帶著沐浴味道的了上來。
“不許!”簡然惡聲惡氣道,“你已經被包圍了!”
任青臨笑了一聲,反手抱住簡然,兩人順勢倒在了床上。
簡然陷在的床鋪里,任青臨虛著他,盯著他的眼睛,說:“哥哥,種草莓嗎?”
“啊?”簡然一臉迷茫,“現在?”
“嗯。”
“都這麼晚了,草莓園離這也遠……”
任青臨低下頭,用行讓簡然說不出話來。
任青臨親了他的眼睛,臉頰,在他的上停留了很久,又咬了一口他的下,接著向下,來到他的鎖骨上。
簡然終于明白了什麼是種草莓,他的手攀在任青臨的肩膀上,不知道是想推開他還是想抱他。簡然有些不了,聲道:“任青臨。”
任青臨低聲呢喃:“嗯。”
“青臨……”
任青臨作一頓,嘆息般地說:“哥哥別啊。”
他真的要忍不住了。
簡然終于在這令人神智迷離的中得以息。“可是不,閑著啊。”
任青臨笑著,再次堵住簡然的。
簡然被學弟的氣息包圍著,他們得很近,可以清楚地覺到對方上的變化。簡然主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口勿,看著任青臨,眼睛亮亮的,“需要幫忙嗎?”
任青臨沒吭聲,眼簾低垂,睫扇的時候弄得簡然臉上的。他一手摟著簡然的腰,一手……
簡然立刻丟盔棄甲,防線全無,他揚起頭,脖頸線條修長優,鎖骨上還有一個剛剛種下來的草莓。
“哥哥。”
“……嗯?”
任青臨在他耳邊輕聲道:“上回你在籃球場上說的話,能不能再說一次?”
簡然的腦子里一片漿糊,但他還是清楚地回憶起了當時自己說過的話。因為他答應過任青臨,那些話他可以隨時隨地說給他聽。
“不是任青臨不行?”
“嗯,繼續。”
“我只要任青臨,”簡然悶哼一聲,“只……只喜歡他……”
任青臨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