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拍完照, 放下手機,“說吧, 有什麼事。”
簡煦答非所問:“出來喝杯咖啡都要拍照報備, 任青臨管的有些嚴哦。”
簡然漫不經心道:“我樂意被他管著,有意見?”
“我發現你喜歡說‘有意見’三個字啊——你和任青臨宣的時候也是這麼懟的。”簡煦說完, 刻意停頓了一下,欣賞簡然聽到這番話的反應。猜想簡然應該是錯愕的,震驚的, 不知所措的,結果……竟然什麼都沒有。
簡然的表沒有任何變化, “我確實喜歡,有意見?”
簡煦低頭抿了口咖啡,“看來微博上說的, 全是真的。我一開始都不敢相信。”
“微博上不夠詳細,”簡然說,“你可以去我們學校的論壇看, 有時間還可以爬爬樓, 幾百頁的回帖夠你看個一天。”
簡煦臉凝重,擺出一副長姐的姿態, 說:“簡然, 你以前明明是喜歡孩的,是不是任青臨勾/引的你?”
簡然毫不客氣地回懟:“沒有, 我一直喜歡男孩, 我勾/引的他。”
簡煦顯得很吃驚, “我怎麼……”
“我有義務要告訴你我的取向?”
簡煦大概明白了。難怪簡然最后同意和任青臨聯姻,原來如此。任青臨無論長相和氣質都相當出,簡然喜歡他很正常。
簡煦沉了一會兒,道:“那你爸媽呢?你告訴了他們沒。”
簡然沒有掩飾,說:“沒有。”
簡煦抿一笑,“也對,你可是簡家的長孫,這種事肯定難以啟齒,我能理解。”
“理解?”簡然笑了,“姐,你怕是想多了。我和任青臨確定關系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和父母說。還有,現在都2020年了,你就別把什麼‘長孫’掛在邊了吧,大清都亡多年了。”
簡煦一愣,“你真的敢說?”
簡然揚了揚眉,反問:“為什麼不敢?”
簡煦心里有些慌。如果簡然真的不在意出柜的事,那的計劃……
簡煦仔細端詳著簡然的神,對方泰然自若,姿態放松,好像只是在和聊天氣一樣。
不,不可能。出柜這麼大的事,簡然怎麼會真的完全不在意!不相信。
簡煦定了定神,微笑:“那你現在就說吧。”
簡然瞇起雙眼,沒有作。
簡煦笑得更開心了,“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需要姐姐的幫忙?”
簡然涼涼道:“姐姐想要怎麼幫我?”
“我可以幫你去和叔叔嬸嬸說,也可以為你保。”簡煦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措辭,“只要然然你一句話。”
簡然慢條斯理地“哦”了一聲,他算是知道簡煦找他的目的了。“那我又該怎麼報答姐姐的幫助?”
簡煦直腰背,正道:“然然,你和我都很清楚,你如果真的要出柜,家里會飛狗跳,爺爺,叔叔嬸嬸肯定會生氣,失——你真的愿意看到那一幕嗎?”
簡然不聲,等著簡煦繼續。
“當然,我知道你和任青臨是真,要你們分手未免太殘忍了。”
“是啊,”簡然淡淡說,“我們太難了。”
“而這一切,都是我造的。”簡煦語氣陳懇,“如果當初我沒有出國,你和任青臨也不會認識。今天在你家我就說了,我愿意補償你們——我愿意代替你和任青臨結婚,你們也可以繼續在一起。”
簡然點點頭,“所以你的辦法是,你和任青臨結婚,我做任青臨的人?”
“這是最好的辦法。”簡煦說,“我不會干涉你和任青臨的往,同時還會為你們的事遮掩。”
簡然用拳抵著,肩膀微微著。
簡煦不悅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簡然忍著笑,“對了姐,我想問你件事。”
“你說。”
“你是怎麼知道我和任青臨的事的?”
簡煦從包里拿出任青臨給的紅包,“上面有你們學校的logo。”
簡然想了想,向椅子上一靠,自言自語:“任青臨,你可真行。”
紅包是任青臨準備的,簡然之前見都沒見到過。他可不認為以任青臨的智商會忽略這種細節。
見簡然不說話,簡煦忍不住催促:“然然,我的話,你有聽進去嗎?”
簡然假裝猶豫,“姐,你說的對,這大過年的,我確實不該讓長輩們心。你直接告訴我吧,想讓你閉,需要多錢?”
簡煦驀地沉下臉,“你……”
“你爸媽不管你了,你還要養著前男友,應該很缺錢吧?”簡然說,“我沒什麼錢,但我老婆有錢,如果你有需要……”
簡煦心了。從長遠的角度來看,和任青臨結婚能得到的更多,但正如簡然說的,現在就很缺錢。
簡煦緩和表,挽了挽頭發,正要說話,忽然愣住了。
任青臨推開門,稍作張,看到坐在窗邊的兩人,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在簡煦驚訝的目中,他大步朝窗走去,拉開椅子,在簡然邊坐下,“哥哥。”
旁邊突然多了個人,簡然嚇了一跳,“你怎麼來了?”
任青臨微微一笑,“怕你不認路,來接你回家。”、
……你的理由能再更敷衍一點嗎?這到底誰的地盤啊喂!
簡然向簡煦投去懷疑的目,簡煦忙道:“唔系我距黎的(不是我他來的)。”
簡然知道簡煦換粵語是不想讓任青臨參與到他們的對話中,所以在試探任青臨,看他能不能聽懂粵語。
任青臨眉頭輕皺,“你說什麼?”
簡然:“……”裝,你繼續裝吧。
得到了答案,簡煦笑道:“沒事。你要喝點什麼嗎?”
“要。”任青臨說著,拿起簡然面前的抹茶星冰樂喝了一大口。
簡然故作嫌棄,“你喝點,都快沒有了!”
任青臨委屈地控訴:“哥哥好小氣。”
被當空氣的簡煦不太自在,輕咳了兩聲,說:“然然,我剛剛說的事,你考慮考慮,盡量給我答案。”
任青臨問:“什麼事?”
簡然瞟了他一眼,“哥哥姐姐說話,弟弟別。”
任青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簡然似乎在生他的氣。
簡然從任青臨手上搶回杯子,把剩下的抹茶星冰樂一口喝了個干凈,“姐,我已經考慮好了,現在就可以給你答復。”
簡煦不太相信,“真的?”
“嗯。”簡然解鎖手機,放在桌子的中間,點開微信,找到他和簡爸簡媽的三人群,一個字一個字地在輸框里打字。
【爸,媽,和你們說件事。】
簡煦瞪大眼睛,任青臨也難得的懵了,“哥哥?”
簡然沒理他,繼續輸:
【我喜歡任……】
任青臨猛地抓住簡然的手腕,“哥哥!”
簡煦失聲驚:“簡然,你瘋了?!”
簡然面無表道:“放手。”
“哥哥,我們說過的。”任青臨說,“這件事不著急。”
“你可別裝了——你把紅包送出去,不就是想我這麼做嗎?”
任青臨頓了頓,“不是,我只是……哥哥,你冷靜一點,我們慢慢商量。”
“沒什麼好商量的,這是早晚的事。”
任青臨哄他:“你先聽聽我的計劃,好嗎?”
“不好。”簡然掃了眼簡煦,“我最討厭別人威脅——這讓我惡心。任青臨,我再說一次,放手。”
“哥哥……”
“再不放,以后別想上我的床。”簡然斬釘截鐵道,“我說到做到。”
任青臨果斷放開了手。
簡煦臉慘白,“你發啊,我不信你敢發。”
簡然低頭打字:
【我喜歡任青臨,他也喜歡我,我們打算一輩子在一起。】
簡然打完,毫不猶豫地點了發送,隨后立刻關了手機。
任青臨眸微——這就是簡然,他慘了的簡然。
瀟灑,肆意,敢敢恨,敢作敢當。各種計劃,各種籌謀,都抵不過他的一時沖。
任青臨無奈地笑笑,算了,簡然爽到就好,其他的事再想辦法吧。
簡然看向簡煦,微笑道:“姐姐還有什麼事嗎?”
簡煦啞聲道:“世流流長,任青臨同你系一齊話唔定只系心來,你第日實會后悔的!(一輩子那麼長,任青臨和你在一起說不定只是心來,你以后肯定會后悔的!)”
“唔系心來(不是心來)”任青臨說,“系心積慮(是心積慮)。”
“你會說粵語?!”簡煦氣得聲音都在抖,“你們合起伙來耍我?”
“啊,”簡然憾地說,“被發現了。”
簡煦刷地站起,冷笑道:“行,既然你們這麼有種,我就坐等看好戲了。”
簡煦拎著包走了。簡然不吐槽:“大過年的,真是倒胃口。”
“哥哥……”任青臨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屏幕,說:“是阿姨的電話。”
“找不到我只能找你了。”簡然說,“先掛了吧。”
“哥哥,這件事我們躲不過。”
“我知道,”簡然眉心,“不過總要給我一點時間做心理準備。今晚先去驍狗那過夜吧。”
任青臨嘆了口氣,“那我先和叔叔阿姨說一聲。”他消息還沒發完,簡然就站了起來,“走了。”
任青臨追上他,“哥哥,牽個手?”
“不牽。”
任青臨:“……”完了,老婆真的生氣了,還是哄不好的那種。
簡然走了兩步,停下腳步,“任青臨,我好氣啊。”
“嗯,我知道。”任青臨立刻自我檢討,“哥哥在氣我一個人拿主意,事先沒和哥哥說清楚,這確實是我的錯,但是我沒有要瞞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讓你心。”
簡然用指頭著任青臨膛,“喂,你是不是忘了,我比你大一歲,我是哥!”
任青臨抓住他的手,“這和年齡無關。而且,哥哥背著我見簡煦也是不想我心。我們的心都是一樣的,哥哥不能理解我麼?”
簡然氣道:“話是這麼說,但我就是好氣。”
任青臨低聲下氣:“那我要怎麼做,哥哥才能消氣?”
簡然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這是他第一次生老婆的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樣才能被哄好。
任青臨想了想,說:“我之前研究過哥哥的星座。有一種說法是,對白羊座來說,沒什麼是一次sex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做兩次。”
簡然想起之前聽季源希說過什麼“一炮泯恩仇”之類的話,便道:“那先試一試吧,反正沒想到別的方法。”
任青臨心里升起一罪惡——哥哥也太容易哄了吧!
“哦,對了。”簡然靈一閃,說:“你還要給我寫份不低于一千字的檢討書,回學校之前給我。”
任青臨:“……”
上課的時候漂亮女同桌突然不舒服,讓我幫她去買藥,沒想到,卻引發了一場血案,改變了我的人生。 你欺負我我可以容忍,你欺負我的女人我可以警告,但你要欺負我的兄弟,我會毫不畏懼一定會和你拼命! 我和我兄弟始終堅信一句話,再窮無非要飯,不死終會出頭!! 不再年少的你,還曾記得一起和兄弟混過的歲月嗎? 悸動的我們,讓叛逆的青春再次肆虐吧!!!
我想,左肩有你,右肩微笑。 我想,在你眼里,撒野奔跑, 我想,一个眼神,就到老。 [1] 重点学校的优等生蒋丞被寄养家庭“流放”到亲生父亲所在的钢厂,陌生的环境、粗鄙的父亲、与曾经学校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四中都令其感到压抑郁闷。直到某一天,机缘巧合下,蒋丞遇到了“钢厂小霸王”顾飞,至此开始了一段关于“拯救”与“希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