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睜開眼，呼吸有些急，懷里是空的，床上除了他誰都沒在。】

這之后，劉姨沒再來過，每天晚上給季大當家做飯就變張寒的活兒了。

認路以后，張寒也不用司機天天接送了，他騎著小托自己就能來，來了就系上圍去廚房。買菜這塊兒不歸他管，冰箱里有啥他就看著做啥。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季哲遠不吃排骨，但食材里三天兩頭就出現各種大排小排。張寒還特意避開了這道菜，一個禮拜后，季哲遠做餐桌旁，按著手機，忽然面無表的問他：“怎麼不做排骨了？”

“嗯？”張寒端著碗看他一眼，心說你不是不吃，猶豫著開口：“你想吃嗎？”

季哲遠不說想也不說不想，看著手機又不說話了。

張寒夾了口飯慢慢地嚼，在心里默默想，七哥不會說話但心思好猜，季哲遠會說話還不如不會說話的七哥。

后來張寒又給他燉了次排骨，季哲遠吃飯永遠臭著張臉，實在看不出來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張寒也不愿意費神猜他口味了，有啥做啥。不過季哲遠倒是不挑食，臉沒掛，飯沒吃。

季哲遠也不是天天都能回家吃晚飯，著有應酬了，助理會提前跟張寒說，張寒就不過去了。

某次助理通知他不必來了的電話前腳剛掛，后腳又打了一個過來，張寒接通了，電話那頭是季哲遠的聲音：“你不是會煲湯。”

“啊，季先生，”張寒愣愣地和他打招呼，“我會……”

“煲一些醒酒的，”季哲遠跟他說話，習慣帶著對下屬的半命令式語氣，“晚上等我回去喝，門鎖碼一會兒發給你。”

掛了電話，張寒只好騎著小托又去了季哲遠公寓，給季老板做醒酒湯。

季哲遠回來的沒比平時晚上太多，上酒氣也算不上重，他推門進來，家里亮著燈，廚房那里不斷有香氣飄出來，也有來回走的腳步聲傳出來。

季哲遠朝里短暫的瞥了一眼，抬手下外套，打開鞋柜彎腰換拖鞋的時候，張寒剛好戴著隔熱手套把湯端出來，轉頭看到他，說：“季先生，洗手來喝湯吧。”

“嗯。”季哲遠扯著領帶冷淡的應了一聲，去衛生間時路過張寒，又提醒他一句：“當著我媽的面，別喊季先生，我名字。”

張寒握著自己手腕站在餐桌旁，說：“好的，我知道了。”

季哲遠喝湯的時候，季媽媽打了電話過來，季哲遠拿眼神示意，電話是張寒接的。

季媽媽跟張寒通過好幾次話，現在不喊他小張了，很親熱的他寒寒。張寒這個歲數，好些年沒被人這麼親的疊字了，就總有些不好意思，跟季媽媽聊到提到季哲遠時就更容易張：“季……哲、哲遠在喝湯，嗯，我會照顧好他的，阿姨您放心，好的。”

季哲遠湯早喝完了，現在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眉微微低了。

張寒跟季媽媽聊完，掛了電話，走過去還手機，看了眼季哲遠的狀態，順說：“季先生，你要是頭疼，就早一點休息吧。”

季哲遠沒睜眼，沉默了片刻，問：“你怎麼知道我頭疼？”

張寒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一時沒答出來。

七哥頭疼時就這個表，眉微微低，沒到皺眉的份上，是一副帶了些忍耐的神。

季哲遠也沒非等他回答，又說：“過來給我按一下。”

張寒遲疑了一小會兒，不想離他太近，就繞到沙發后面，手給他了好一陣太。

季哲遠頭疼的這個病一直沒好，去醫院系統查過，查不出問題，但就是時不時會犯。

這一晚上他翻來覆去的睡得不太好，，做著斷斷續續的夢，夢里毫無邏輯，一會兒這里一會兒那里，腦后的某神經突突的跳，他掙扎著張開眼，被窩里一顆腦袋了，然后在他懷里翻過。

“怎麼了？”懷里那個人一臉的惺忪，靠在他前他的臉，又拿指腹按按他太，“是不是又頭疼了？”

季哲遠心臟猛地一跳，被什麼抓住再重重落下，他再一次睜開眼，呼吸有些急，懷里是空的，床上除了他誰都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