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但總得去做,不做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季哲遠曾經幻想過跟張寒重逢后的各種場面,他預想到了張寒對他的抗拒,也想到了他不會輕易回到自己邊,甚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原諒他,但他沒想到,再相見時,張寒已經和別人組建了小家庭,還懷了孩子。
就在他痛苦后悔的這小半年里,張寒早就從這份里而退,和前男友復合,了家,懷了寶寶,完完全全的開始了一段嶄新的人生。
季哲遠知道自己做錯了,這半年里他一次次的悔過,這疼他著,因為這是張寒給他的懲罰,他應得的,但他一點兒都沒想到過,張寒沒等他,也沒給他補救的機會。
張寒把自己從季哲遠的人生里徹徹底底的摘出去了,摘得干干凈凈、明明白白,就像他說的那樣——‘跟你有什麼關系’。
張寒,季哲遠,這兩個名字沒一星半點的關系了。
昨天晚上回了酒店,季哲遠失眠的病又再犯了,頭也開始疼,整整一宿,他腦子里紛紛雜雜的,什麼都有又什麼都沒有。他熬了一夜,第二天的工作集中不起神做,下午又跑來這個居民區找張寒。他知道張寒住所的單元號,不知道的門牌號,進樓道就從一樓挨個敲門打聽著問。
張寒一個大著肚子的omega也好打聽,就住在三樓中戶。
家里沒人,季哲遠就站在門口等,后來站不住了他就去樓梯口煙,提完神回來,拽下腳蹲下繼續等。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但總得去做,不做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事實證明張寒不需要他做什麼,張寒想讓他什麼都別做,然后把他從家里趕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季哲遠又跑了過來,張寒那時正在小區門口的公站上等早班車發車。
他著個肚子,雖然因為原因肚子不太顯,但在這站等車的都是小區居民,街里街坊的,久了就都知道他是揣著寶寶的,所以候車的時候總會被人禮讓。張寒覺得不好意思,后來每天就特意早起一些,自己排也能排在隊首。
季哲遠開著車路過從車站前,開過去了,又掉頭開了回來,降下車窗在那里喊張寒。
張寒權當沒聽見。
他后面排著個熱心的孩子,戴著耳機本來在聽歌,抬頭看看車那邊,摘掉耳機,拿手指張寒,“誒你好,你看看那邊是不是在喊你?是不是你老公呀?”
張寒朝孩兒禮貌的笑笑,沒辦法了,回頭看了看,季哲遠已經關車門下了車,急匆匆的往他這邊走:“寒寒,你想去哪里?”他站在張寒旁邊,想對方肩膀又了下手,“我送你過去。”
隊伍后面的幾個人都好奇的看著他們倆,張寒看著季哲遠,抿了下。
“我送你過去吧,天氣太冷了。”季哲遠語氣有些著急的重復了一遍,說完覺得自己說得好像有點兇,又放輕了聲音問:“好不好?”
不遠,早班車緩緩往這邊開過來,張寒掰持不過他,又不想堵在這里干擾別人,沉下臉,捧著肚子轉就往公司的方向走。
他公司離他租的地方就隔了三站地,走他也能走過去。
季哲遠跟了他幾步,喊他名字他也沒理,季哲遠只好跑回去把車挪了個不礙事的地方停好,然后又跑回來繼續跟著他。
張寒怎麼都不肯開口說話,季哲遠就也閉上,兩個人就一前一后的沿著路走。
走到公司門口,張寒進去了,季哲遠被門口的保安攔了下來。眼見著張寒的影一拐彎不見了,季哲遠著人公司外墻瞅了半天,簡直越瞅越煩躁。這時候他手底下的人還給他打電話問工作,他拱著火先回小區門口取車,然后又去展臺那兒盯了半天的進度,盯到下午,看了眼表,直接把沒干完的活兒都推給了一臉茫然的幺弟。
爛攤子一甩,季哲遠卡著下班點之前又去張寒的公司門口蹲人。他到得早,張寒人影還沒見到,倒是意外之下看到一張半生不的臉。
“季老板,”那人站在公司院門的臺階上,遙遙朝季哲遠客套一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季哲遠輕輕皺了下眉,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很快對上了這人的份,“蘭老板,巧。”
蘭老板,C市這片兒有名的一位地產商,財大氣的,季哲遠公司這次要參加的那個展會,辦展的場地就是這位蘭老板的地盤。
季哲遠跟他往不深,第一天帶團隊到場時,和主辦方一起,跟這位財主過一面。蘭老板當時站在一眾西裝革履的大老板中間,話沒多說一句,卻是全場最扎眼的一位——主要是因為他那張惹眼的臉,還有那顯得和邊人格格不的對襟唐裝。
這人姓蘭,有些的一個姓,卻是個實打實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