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當天發了燒,吃了退燒藥后早早就睡下了,因此也就錯過了江離離給發的消息,大意便是《變星計》的節目組明天早上就會上門。
京城的這個冬天,天氣都還不錯。
晴映雪,天清氣朗。
早晨天剛亮,《變星計》的導演攝制組七拐八拐才找到阮甜租住的小小的偏僻的公寓,敲響了的房門。
阮甜頭昏腦漲,被門鈴聲吵的不得安生,被打攪睡眠后起床氣發作,氣呼呼的從床上起來,穿著睡就去開門。
頂著一張面無表的高冷臉,眼睛冷冷的看著扛著材的人。
導演愣是被這幅生人勿近的樣子給嚇了一瞬,隨后扯了扯嗓子,說:“阮甜老師是吧?我們是攝制組的,咱們第六期的《變星計》現在就開始錄制了,麻煩您趕收拾好行李,只準帶一個箱子哈,馬上就要出發了。”
“咱們現在在直播,作為預熱先導片。”
阮甜發了一會兒呆,盡管板著一張死媽臉,但真的是在發呆。
過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來自己的確接了這麼個綜藝。
“稍等。”
阮甜去臥室換了套服,隨即將床底下的小箱子拖了出來,往里面塞了秋秋還有幾件厚實的羽絨服,除此之外,別的什麼都沒帶。
導演坐在客廳,忍著想吐槽的忍的可辛苦了。
阮甜好歹是個小明星吧,就住這種破地方?!四環開外,一室一廳,這是多窮啊?
不是環世的老板娘嗎!?這可太寒酸了。
導演親眼見過之后,越發覺得外邊的傳言都是真的。
阮甜和環世老總夫妻不睦。
說白了,就是沈家那位沒看上,哪怕是娶了也不肯給面。
導演徹底放下心來,索是個沒后臺沒背景的,他就能在節目里使勁折騰了!反正觀眾都喜歡看明星出丑。
他滋滋的想著,阮甜已經拖著箱子從臥室出來了。
導演心想作還利索,“阮甜老師,手機錢包都要一下。”
阮甜很痛快的就把手機錢包給了他。
“車在樓下?”
“對。”
年歲久的公寓里并沒有電梯,阮甜住五樓,導演給其他人使了眼神,暗示他們都不要手幫阮甜搬行李,一會兒搬不行李,哭哭啼啼痛不生的凄慘樣,可是絕好的素材。
可和他想象中似乎不太一樣。
阮甜下一秒,單手提著行李箱,表都不帶崩壞,甚至轉過頭看了眼滿頭大汗的攝像,指著他手里的攝像包,“需要幫忙嗎?”
導演:?
攝像大哥:?
阮甜用空著的另一只手將攝像包奪了過去,“我家五樓,你們扛著這麼重的材上來應該累的吧?”是真的覺得怪不好意思的,“我幫你拿下去吧,不用謝了。”
攝像大哥:o((﹏))o。
氣都不帶的,扛著東西就下了五樓。
導演原地懵,誒,不對啊!劇本不應該是這麼演的啊!
清晨的直播本來應該沒什麼人看,但是阮甜得罪的可是許景的腦殘友,們早早就蹲在了直播間,用盡了各種嘲諷的言語。
【我的天吶,阮甜就住這種地方呀?】
【沈赦果然是被和結婚的吧23333】
【這種毒婦誰娶誰倒霉,剛剛那張面無表的臉像全世界都欠了似的,嚇死爹了。】
【我倒要看看這個野要給自己加什麼戲。】
【變星計的導演可是出名的會整嘉賓,每次都會收了他們的手機錢包,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到達最后目的地,阮甜等死吧,我甚至已經想到阮甜嚎啕大哭悔不當初的模樣。】
直播的彈幕,阮甜當然是看不見的。
等單手拎起行李箱和攝像包后,彈幕仿佛凝固住,而后像煙花似的狠狠炸開。
【我。】
【我沒看錯吧?是阮甜吧?這是阮甜吧?這麼強?】
【是大力怪嗎?我真的恐了。】
【嗚嗚嗚嗚媽媽救我,阮甜力氣這麼比金剛還大,嚇死人了。】
【最好給我離景爺遠一點,我好怕景爺被打死!!!】
【如果景爺因為了傷,我就殺了。】
【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
上車后,導演瞄了兩眼彈幕,心復雜。
隨即就將直播關了。
不過他依然認為這只是意外而已,從開播到今天,就沒有不哭著從《變星計》回去的嘉賓。
四個小時的車程,阮甜一路睡了過去。
節目組這回挑到的是西北的偏遠小城,貧困凄苦,天氣寒冷干燥。
到了城里,導演就將阮甜醒了。
“阮老師,咱們現在已經到了城里,最終目的地是孝北村,離這兒還有三十多里地,你得自己想法子過去。”
阮甜說:“我沒錢。”
導演一樂,笑瞇瞇的說:“所以讓你自己想辦法。”
阮甜看導演的眼神就像在看個白癡,總算能理解《變星計》這種節目為什麼請的嘉賓不差,收視率卻奇低。
阮甜肚子了兩聲,沒吃早飯也沒吃午飯,早就了。
看導演這個皮樣,就知道肯定不會給錢。
“阮老師了?要我們給你錢也不是不行,只是麻煩阮老師打個欠條,飯錢到時十倍還我們就可以。”節目組都是這麼坑之前的嘉賓。
阮甜沉默,而后說:“想坑我的錢還是做夢比較快。”
是絕不可能倒錢來上一個節目的。
導演被的話震的懵了。
阮甜下車后,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隨后決定拾起老本行,去撿垃圾。
導演在看見直奔垃圾桶的那一瞬,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把人瘋了。
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就瘋了呢!?
阮甜不知從哪里翻出來個鉗子,靠著垃圾桶,也不嫌臭,翻了好半天從里面翻出幾個塑料瓶,然后就這麼厚著臉皮守在垃圾桶邊上,等到有人過來又厚著臉皮要了他們手里的瓶子。
沒過多久,阮甜湊到了十幾個瓶子,用這些瓶子換了一塊錢,買了個大饅頭,墊飽了肚子。
攝像大哥看著吃的一臉滿足的姑娘,走到導演邊上,撓了撓頭,“導演,阮甜好像和其他嘉賓不太一樣哈,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這一路吃癟的好像是節目組啊?
導演氣的牙,“我就不信,能靠著雙走到孝北村!”
阮甜吃完饅頭后,開始琢磨怎麼去孝北村。
習慣蹲在角落發呆,忽然間,一陣哭嚎聲由遠及近傳到的耳畔。
原來是和同期錄制的嘉賓也到了。
阮甜抬眸往那邊看了看,還是個人。
新晉流量小生秦岸,秦家老幺,貨真價實的小祖宗,他哥哥秦遇和沈赦是十幾年的發小,秦家沈家也都是京城有名的豪門族。
“我快死了,我也不要走路去孝北村,我是來上節目的,不是來罪的。”
秦岸說的皮子都干了,也沒人給他錢,請他上車。
導演將阮甜領到他面前,“這位是秦岸秦老師。”
“這位是阮甜阮老師,你們可以結盟想想怎麼去目的地。”
秦岸看見阮甜這張臉的時候,頭皮發麻。
他和他哥哥關系極好,或多或也聽說過沈赦和阮甜的事,對于恬不知恥下藥爬床的阮甜惡十足。
他繃著臉,一言不發,非常不給面子。
阮甜也懶得搭理這個脾氣大的嚇死人的爺。
不說話,秦岸反而就要湊過來找的不痛快。
“你真是為了紅不擇手段,這種節目都上。”秦岸看了看,接著說:“都是同一個父母,怎麼小喬姐姐就那麼善良單純,不像你。”
“沈赦哥不會喜歡你的,你怎麼都比不上小喬姐,窮追猛打也沒用,知道嗎?所以別白費那麼多心機,當個善良的人不好嗎?”
阮甜眉心,長吐一口氣,“你給我閉,吵死了。”
這是秦岸生平第一次被人吼,可怕的是他著阮甜這張白淡漠的臉,竟然沒有那麼生氣。
“你吼我也沒用,你在沈赦哥心里就是比不上小喬姐。”
周小喬果然是這個世界的瑪麗蘇本人,誰都在維護,誰都會喜歡。
阮甜前十幾年經常反思自己做人為何這麼失敗,沒被表白過也沒被這幫二世祖喜歡。
現在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不是主。
媽的,越想越氣。
想要什麼都得自己去爭取,金手指可不會輕飄飄落在頭上。
沉默時,秦岸的follow pd忽然間朝他們這邊走過來,笑瞇瞇的說:“秦哥,今天早晨你簽,到了拖拉機,如果你不想走路,我們這邊有提供拖拉機讓你開過去。”
秦岸冷笑,“拖拉機是個什麼東西?你們是想辱我?”
他長了張會開拖拉機的臉嗎?
“你不會開就算了,只能另想辦法啦。”
一旁沉默不語的阮甜忽的抬起手,說:“鑰匙給我。”
猶豫半晌,陳pd在茫然中把拖拉機的鑰匙給了。
五分鐘后,阮甜稔的啟了拖拉機,轟隆隆的開到了大路上。
秦岸看著漆黑的尾氣,和揚長而去的瀟灑背影,他愣了得有幾分鐘。
導演攝像一干人等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呆呆傻傻看著那邊。
過了不久,秦岸怒了,“阮甜我你媽!!!我還在這里!!!你他媽的開的是老子來的拖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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