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奈不得不再傳一封信回谷,告知諸位長老們自己要帶一位同學回老家游玩。
不用在信里多做代,長老們自然領會喬奈假扮男人份的事不可拆穿,加上孟殷頂著白澤仙君親弟的份,哪敢怠慢。
臨近假期,即將短暫離校,同學們互相打聽大家假期計劃,有繼續準備閉關修煉的,有回家探親的,還有趁著機會相親約會的。
下課工夫,夫子不在,徐巖湊喬奈邊問準備假期做什麼。
喬奈如實說:“回家去。”
這回答徐巖覺得無聊,道:“回家以后多的是機會,我聽說海界黑蓮花期要到,我們不如先去賞花 。”
喬奈拒絕:“我是無所謂,可我要帶著孟殷一塊回去。”
“他要去?”
“嗯,要去參觀我家鄉。”
徐巖怕孟殷怕的要死,可是連孟殷都興趣的地方必定不賴,想到這,他冒死地道:“要不,你也捎上我?”
喬奈:“……”
……
風和日麗,假期一到,喬奈三人前往青狐一族所在的圣谷。
青狐一族避世千年,鮮有外人拜訪,風俗仍保留古舊的文化,徐巖一路過來嘖嘖贊嘆,甚新奇。
圣谷后,長老派親近的使者前來帶路,使者和喬奈自一塊兒長大,生的貌,徐巖看得兩眼發直。
徐巖論外表氣度在仙界屈指一數,可無奈這次邊有更勝一籌的孟殷,使者的注意力偏向放在冷面白的孟殷上。
快到青狐長老們所在的主殿,為示尊重鄉隨俗,大家走臺階上山,徐巖找到機會和喬奈咬耳道,“你有沒有發現孟殷這次打扮的格外用心?”
瞧著走在前面姿如竹拔的孟同學,喬奈搖頭,“沒發現。”
徐巖分析地說,“這白服乍看普通,但卻是王母最喜的織取長夜白所造,要如這般純粹必須守一年中盛夏的那日月圓夜,在它黎明之際,選最潔白之,一次只夠采一縷,百年緞,再要除去剪裁浪費的部分,做孟殷上這一套長袖衫,至得花八九百年。”
這下喬奈吃了個大驚。
很快便明白孟殷低調打扮的原因——被拿來搪塞孟殷的妹妹,喬玫竟從山回家。
喬奈沒料到妹妹會回來這麼早,一開始是計劃和喬玫的歸期錯開。
喬玫和喬奈一母同胞,長得如出一轍,連說話語氣神態皆為神似。要不是喬奈此刻扮作男人,徐巖分不出誰是誰。
他們和長老請安,剛擺下宴席不久,喬玫一襲素雅的青風風火火地走進,同給坐長席的長老作揖,看見自己姐姐帶著朋友回家,也禮貌地和姐姐的朋友一一問好。
然后喬奈發現孟殷的目鎖在自己妹妹上收不回來了。
喬奈可以說是悲喜加,一頓飯吃的心思復雜。
睡前給徐巖安排住宿,孟殷也在一個房,坐桌旁品茶沉默,似有所思。
徐巖話嘮地拉著喬奈問東問西:
“你們青狐的子,為什麼額頭上都有圖案標記?”
喬奈:“一種妝流。”
徐巖繼續:“長老為什麼叮囑夜間我們不能出門?”
青狐子晚上蠱能力會大增,隨便出門萬一被哪個子看上……喬奈只得道:“這是我們青狐一族的族規,秉承日落而息。”
徐巖展開扇子,“我聽說你們青狐一族靠每屆圣的法力來維護圣姑的結界,圣一般住在哪?外人能看見嗎?”
這個喬奈不好答,涉及青狐一族的,瞪對方一眼:“你話再這麼多,下次去哪絕不帶你。”
徐巖用扇子捂表示語,喬奈出門把門啪地合上。
喬奈一走,徐巖無趣,想找孟殷搭話但又不敢,他眼地看了孟殷幾眼,見對方毫無和他攀談的意思,于是準備鞋睡覺,等孟殷自個回他自己房間。
怎料孟殷站起來,在他滿目驚恐的眼神里走到他床頭。
徐巖:“干……干……干嘛?”
孟殷面說不上好看:“你有聞到什麼味道嗎?”
“什麼?”徐巖嗅了嗅,“沒啊。”
“香氣,”孟殷說,“比茉莉花更淡,比梔子花更甜,比睡蓮味道濃烈,說不上是哪種花香……”
“但味道令人心曠神怡,不膩反而食髓知味,對吧(ˊωˋ*)。”徐巖笑。
孟殷的表頓時認真,“你知道?”
徐巖搖掛白玉吊墜的扇子,“喬兄上用的香大概!”
他話剛落,孟殷立馬出門。
他不是去找喬奈,急匆匆回到自己房里,上床睡。
可這次夢里再無旖旎的春給他去求證。
他自不知喬奈一回圣谷,長老加固了上的一次封印,由蠱之力導致的夢境自然而然地停止。
第二日清早,喬奈起床遠遠看見練功場上孟殷和喬玫在談些什麼。
等孟殷走了,喬奈才走到場上問他們剛剛在談論什麼容。
喬玫收起劍,笑,“你這朋友好生奇怪,問我你上的香從哪賣的,我可噴過。”
喬奈心里一咯噔,只聽自己妹妹又接著說:“我告訴他,咱青狐的子生來自帶香,各個獨一無二不可復制,更無需噴香多此一舉。”
完了完了,喬奈直犯頭暈。喬玫不解地扶著,“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喬奈虛假地一笑,心說沒事才怪,吩咐喬玫,“你和他再去解釋,就說剛剛是你說錯,你可以復制我上的氣味。”
“啊?”
“必須這樣說!”
喬玫無語,搞不懂姐姐要干嘛,但既然是姐姐堅持,只得跑這一趟,更無語的是姐姐居然要自己多接孟殷,孟殷雖外表和實力都不錯,人品也看著知禮,可目前男人在眼中,還不如山里的奇珍異來得寶貴。
不愿地照做,過了幾天連徐巖都看出貓膩,和喬奈說笑:“我覺得你妹妹喜歡孟殷的,會不會孟殷會為你妹夫。”
喬奈呵呵兩聲,笑得牙酸。
姜山學院里不無生和孟殷套近乎,都敗在孟殷的冷酷格下退,這次孟殷竟然對喬玫多有忍讓,其中還發展過一段去青狐山下集市約會的事件。
假期快結束,喬奈這三人必得回姜山報道,一陣子工夫喬玫已和孟殷打得火熱,送孟殷一只狐崽子做紀念。
這狐崽靈俱碎,脈絡雜斷裂,永無化形的機會,不過能說會道,聰明機靈,做個逗趣的玩伴也不錯。
徐巖看著吃味,“喬玫妹妹,為何我沒有?”
那茸茸的小東西可,抱在冷面的孟殷懷里和了幾分孟殷上常伴的殺氣。
喬玫咯咯地笑:“對不住啊,徐兄,是這鈴鐺執意要跟孟兄走的。”
鈴鐺便是小狐貍的名字。
徐巖失落地嘆息,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喬奈心極度不佳,旁人在不好沖自家妹妹發火。
喬玫怎麼能送孟殷狐崽!青狐的圣掌管圣谷萬,狐族無論品級,都有識得圣的能力,這未來圣的接班人,魂魄里已有圣特有的青木標記。
乘仙船回校前,喬奈登船時特意警告的看向喬玫,但愿鈴鐺千萬不要多。
再回到姜山學院,學期將完,所有學生忙著提高法力以免考試不合格。
一時間整個姜山的學生忙著日夜練法,從圣谷回來,外在看來孟殷沒有任何變化,只不過肩上多了一只懶洋洋的小白狐貍,經常惹來一些生的逗弄和投喂,眨眼胖了一圈,白更加富有澤。
孟殷和鈴鐺形影不離,喬奈一直沒機會和鈴鐺獨以囑咐它別說話。
忙著考試,加上孟殷并沒有對自己當初說的話表示懷疑,夢境里的糾纏結束,對方好似只把這些當沒發生,喬奈便忙著先應付學業。
然而就在畢業前發生一件大事,好幾個學子法升級閉關出了岔子,接連幾位優秀的學子隕落,引起仙界轟。
隕落的學子們所在的家族派出信使前來調查,發覺有魔族存在的跡象。
“不可能,”學院院長對這個結果不滿意,“姜山的結界堅不可摧,魔族溜進至我們會有所察覺!”
但隕落的學子品上確實有魔族的氣息。
姜山學院暫時封院調查,畢業考試延期等待通知。
同學們彼此道別,喬奈回到圣谷。
這一次調查持續數月,人間已過百年,盛唐的長安夜晚燈火通明,中秋佳節,護城河上蓮花燈匯銀河星海,喬奈了一個決,化作凡人模樣前去游玩。
胡吃海喝一通,走到河邊楊柳下,酒意上來人有些微醉,按理說人間的酒對造不影響,但確實就是醉了,倚著樹干,微微發燥。
恍然間看見一白的孟殷,肩上掛著那只胖乎乎的鈴鐺,站面前,開口聲音溫的不像話,“陪我去放花燈可好?”
沒說好或拒絕,卻像由人控一般的往前,把手遞向面前的人。
握真實,熙熙攘攘的長安街道變得空無一人,遠天暗的天空幽藍,他們站在圓拱橋上,一盞花燈從河水上飛向孟殷手心落穩。
“你想許何愿?”孟殷雙眼向,脈脈,喬奈對這種眼神驚訝的說不出話。
“就許我們永結同心,”他說著,一行小字刻在花燈的花瓣上,落款兩人的名字。
“喬奈,”孟殷笑彎了,“我抓住你了!”
……
喬奈猛然驚醒,這夢似乎太過真,睡在自己床上,本不在人間長安的街道,剛走出房間,迎面遇到喬玫,對方驚喜地道:“姐,你可算醒啦。”
喬奈一頭霧水。
“你跑人間也不知喝了些什麼,醉了整整三年。”
三年?糟了糟了,畢業考試!喬奈念念有詞,喬玫道:“天哪,還考什麼,姜山學院一年前就不存在了。”
“什麼?”
“這兩年里發生了太多事!”喬玫拉進屋坐下,一件一件撿起說給聽。
喝醉的這些時日,不止人間戰朝代更迭,神魔兩界撕開久違的平衡面,終于大戰發。
學校暫時辦不了了,姜山學院宣布封院,昔日那些同窗如今大部分活躍在戰場上。
“那……孟殷呢?”不由地想起自己醉酒這段時間做的夢。
喬玫失落地道:“我有打聽過,他……據說失蹤。”
一夢是人非,喬奈唏噓。
神魔大戰,面對魔族的有備而來,神族對付起來并不討好,戰神孟氏一族也是節節敗退。
青狐的長老收到天界下達的指令,請求青狐圣出山協助。
外界有所不知,上一任圣不日即將神魂俱碎,消散于天地。
作為下一任的接班人,喬奈必須盡快完繼承,獲得圣的力量赴往戰場。
青山霧濃,喬奈跪在青山腳下,只見立于天地間沉默的高山發生劇震,青林掩蓋的一雙巨眼睜開,遠遠看,這座山瞬間像有了一張樹木百草組的人面。
“喬奈叩見母上。”
“喬奈,我守護圣谷千年,已到最后日子,今賜你承接圣一職,日后圣谷千萬生靈,得你護佑。”
“兒知曉。”
留下這話,上一任徹底的圣沉睡,整座山飄著神魂破碎后散發的綠星,圣谷萬一時間像得到某種應,紛紛悲痛落淚。
至此,喬奈正式擔任圣一職,等戰爭結束回歸圣谷,如曾經無數的圣一樣,和整個圣谷化為一,以神魂滋養。
只是圣在離圣谷前,無論如何要留下后代,以免日后圣之位空缺。
找遍圣谷,極有男可以承住圣的魅之力。
千挑萬選,總算找到一位,新婚日子選定,圣谷歡慶。
可新婚之夜新郎卻無故失蹤,居所只留下關于魔族的氣息。
穿紅嫁的喬奈氣得怒火中燒,認為魔族實在欺人太甚,不顧長老勸說,徑直要直接上戰場。
而這一次沖,見到久違的故人。
那時的孟殷站在流河的神魔分界之地,眉間墮神的標志清晰如洗過般鮮艷。
“怎麼會!”喬奈苦苦在戰場上持續斗數月,打到敵軍老窩可不是為了見到這個畫面。
孟殷仿佛還是往昔孤傲的同窗,一襲純的黑袍,冷笑,“喬奈,你騙的我好苦。”
喬奈無話可講,良久,才道:“你何時魔?”
“畢業那段時間。”
心魔不解,癡念難消,導致仙法不容,強行墮魔。
這對于戰神孟氏家族而言無疑是天大的恥辱,孟殷被家族囚,直至他有能力逃。
喬奈心有痛惜,“那日那幾位同學也是你……”
“不是,”他否認,魔界早有心引起大戰,那幾人是魔族的棄子,他在這里也只不過無可去。
神魔戰爭結束后,喬奈終究沒對孟殷下手,放任離去,這后果便是喬奈犯天規,貶下天界,必須收集數以億計的信仰才能重返天庭。
……
往事眨眼已過。
這一次,神壇上,孟殷將當初的欺瞞換報復,再沒有饒過喬奈。
天雷轟鳴,青狐圣墮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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