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好隔天去上班時神頭很足，工裝更是熨燙的一不茍，妝容也化得格外致。連向來以苛刻聞名的經理劉芬都破天荒夸了兩句：“這就對了，你年紀雖然比其他同事大了點，可臉蛋和材不錯，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優勢明白嗎？每天保持這樣的勢頭，業績早上去了。”

“是。”晚好笑瞇瞇地答應。

“這哪是夸人啊，大清早的不是給人添堵嘛。”等劉經理走遠了，同事小曹就湊過來小聲嘟囔開了。

晚好倒是一點也沒多想的樣子，沖對方調皮地眨了眨眼：“這不是夸我漂亮嗎？”

還變相說你沒腦子呢，小曹心里這麼想著可還是忍了忍沒說出來，反而眉弄眼地示意讓看：“瞧見沒，今天子比平時都短，香水也換了新的。”

晚好也注意到了，劉芬看起來心似乎特別地好，對說話時居然還笑了下。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

小曹撇了撇，可眼底分明閃爍著八卦又耀眼的：“昨天你早退不知道，盛易主了，聽說是被一家上市公司給合并了……不懂，總之就是今天大Boss來視察，據說帥得天怒人怨。看見沒，連老妖婆都發了。”

“噢——”晚好對這些事沒什麼興趣，本來也和自己沒關系，見小曹過落地玻璃四觀，還是默默地說了句，“售樓部這種地方，大老板不會來吧，聽經理做個匯報就好了。”

小曹眼底冒出的紅泡泡瞬間就被無地給破了，抓狂地著：“你是不是反弧太長，剛才被老妖婆刺激了現在才想起來回擊啊！弄錯對象了好嗎？”

“……”

們待的是盛國際不久前開發的一個新樓盤售樓部，銷售小姐全都很年輕，最小的才剛剛中專畢業，但都勝在夠漂亮夠甜。所以晚好有時候常常想，這算不算是一種安，至證明這個失婚婦并沒有人老珠黃。

小曹年紀小，平時又總看言小說，這會兒顯然是被晚好給打擊到了，站那一副蔫蔫的樣子，就連來了客戶也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晚好這月還沒順利簽單過，所以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您好先生。”

***

“唐總，這是開業以來的所有銷售況匯總。”劉芬把文件遞給助理時，眼睛卻沒離開過辦公桌后的男人。

真的是極品啊。

即使只是這麼看著，依舊是個賞心悅目的男人，只是疏離太強，從進辦公室開始就沒見對方笑過。不過嚴謹的男人別有一番魅力，對于劉芬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當然更欣賞這樣穩重的功男人。

唐啟森卻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微垂了眼眸隨手翻看那文件。

劉芬打量他的手指，據說男人的無名指越修長，床上那件事做的越棒，想著想著不由開始臉紅，這位大老板看起來簡直太完。

大齡剩已經開始胡思想，而唐啟森在銷售業績表上看到姜晚好的名字時，思緒也停頓了一秒。要是他沒記錯，這人是上過大學的，而且學校在國非常有名，可現在……再看了眼銷售績，不高不低始終保持平庸。

呵，這就是所謂的過的好？

他盯著那名字走神了，直到一旁的助理輕聲提醒：“待會還約了周總。”

唐啟森將報表推開，臉冷峻，下一刻卻忽然做出了一個自己都全然沒想到的決定：“去售樓部。”

“啊？”劉芬吃了一驚。

唐啟森皺了皺眉頭，可他向來很會為自己找借口，于是這麼說道：“銷售業績連著幾個月沒突破，我很想知道我的員工平時都在做什麼，劉經理我是看到了，唔，應該力都花在打扮和發呆上了。”

劉芬面尷尬，額角頓時蹦出了幾粒豆大的汗珠，微微垂了頭，還是主在前面引路：“唐總請。

唐啟森這一路腦海中浮現過無數古怪的畫面，幾乎是不控制地，比如姜晚好此刻正沒打采地瞌睡，或者正賣力向人推銷房子又被拒，更或者著門口發呆。總之這人一向沒什麼能力。

不知為何，他反而有些期待那人看到自己時的樣子，口口聲聲過的比從前開心，他倒要看看被自己識破窘狀時的樣子。

一定非常有趣。

唐啟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得這麼惡趣味，他只知道，昨天見完姜晚好之后自己居然失眠了，這種況在過去的三十多年中從未發生過。

心忽然變得好了起來，唐啟森角微微上揚。

劉芬瞥見大老板詭異地微笑，心臟抖了抖，新上任三把火，唐先生不會一來就先拿們這個部門開刀吧？看來這個男人遠比他外表還要難以親近。

***

“這個戶型只剩兩套了，我們這個價格其實也非常公道。你看這邊，政府正在集中開發，周邊資源也非常富。”晚好說完基本說辭，發現那位先生還在考慮，于是話鋒一轉道，“您是買了準備結婚用的嗎？”

對方年紀并不算很大，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打扮中規中矩看起來像是普通上班族，聽聞晚好這麼問，頓時靦腆地點了點頭：“我朋友暫時還不知道，準備挑到合適的定下來之后向求婚，給個驚喜。”

“你朋友很幸福。”晚好微笑著說。

男子只是笑，看起來不太說話。

晚好又說：“那你不妨看看這套，我覺得這個戶型會更適合你，而且每坪的價格還比剛才那套要便宜不，省下的錢你可以將臺改造個溫馨的小花園，你朋友一定很喜歡，這個臺的面積也正合適，又向……”

“你看這邊，這里還可以直接看到三維的巨型LED屏幕，這個可以用來求婚用。”晚好沖他神地笑了笑，“你這麼，肯定也想給個浪漫又好回憶，以后每次站在那里都會記起這一幕的。”

那男子眼神明顯有了變化，晚好笑容更深了：“現在預付定金，將來婚禮還有紀念品奉送的。”

晚好順利帶男子上樓簽合同，有人難以置信地問小曹：“這就，了？”

小曹悶悶地點點頭。

“不科學啊。”

小曹瞥了眼還在質疑的同事：“你沒看出來嗎？那男人很明顯最在意自己朋友啊，為了求婚來買房，說明很對方。而且通過這件事可以看出他一定非常期待婚后生活，給他描述的越溫馨越好。所以阿好這是對癥下藥明白不？”

同事震驚了：“阿好能悟到這麼百轉千回的心思？”

小曹呵呵笑了一聲：“你太不了解阿好了。”

晚好再下樓時臉上的笑越發迷人，那男子臨走前又折回來十分不好意思地問：“請問，你可以給我個聯系方式嗎？”

“啊？”晚好也愣住了。

那男子急忙擺手：“你別誤會，我想，以后可能還需要你幫忙，就是求婚儀式……”

晚好會意，非常爽快地接過對方手機輸自己的號碼：“如果能幫上忙我非常榮幸。”

“謝謝。”男子激地紅了臉。

唐啟森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姜晚好沖一個男人笑得極其刺眼，那個大男人臉頰上居然還有可疑的紅暈？？而且還在換手機號碼？

這是賣房子還是賣笑呢！

唐啟森的臉瞬間晴轉多云，劉芬察言觀，心里更加郁悶了，看來況不太妙啊。

***

“這是唐總，全都給我安靜，站好了。”

劉芬向大家介紹的時候，晚好明顯聽到底下一群竊竊私語、蠢蠢的心。看了眼前方的男人，默默地站在了離他最遠的角落，誠然唐啟森有副蠱眾生的皮相，可這人的冷是親眼見識過的，離得越遠越好。

唐啟森寒著臉，掃視一圈，目似乎本沒往的位置瞟。男人冷淡的聲音異常清晰：“我記得公司的著裝規定，子不得短于膝蓋以上兩公分，那麼，你們上穿的是什麼？”

這話一出底下頓時雀無聲。

都是年輕孩，之前盛的老總又明顯偏向銷售，于是改工裝幾乎變了一種趨勢。老板哪里會在乎你怎麼將房子賣出去，只要有錢賺就行，而年輕孩，有貌不用才是浪費。

晚好的子也改過，改了才沒幾天，剛來的時候也老老實實走保守路線，后來發現本行不通。要生活就得賺錢，要賺錢就必須把房子賣出去，于是，越來越隨大流。

反正提也越來越多了。

站在那保持沉默，直到唐啟森的眼神忽然落到上。

晚好的心一陣猛跳，有不好的預，果然就見唐啟森對抬了抬下示意：“你，出來。”

周圍所有人的目全都落在上，前排的小曹也不安地轉過頭來看，晚好握了握拳頭，倒是不急不緩地走了出去。

站在唐啟森左側，微微起腰桿：“唐總，有何賜教。”

唐啟森沉默片刻，然后徐徐地看了一眼：“孩子材好是好事，可你難道不覺得？你的襯衫有些過小不太合？”

他的目意有所指地落在前傲人的部位，晚好意識到之后，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這個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