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啟森覺得肺就要炸了,偏偏對著眼前的人無計可施,只能著火氣問:“你在報復我,姜晚好?你知道怎麼能讓我疼,就非要那麼做——”
晚好看著他眼底出的痛苦,心底也像被什麼狠狠蟄了一下,可很快就被刻意忽視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去這個人,實在太艱難了,不是付出真心就能得到回報,也不是他說了,就真的在。
這麼難的一道命題,怎麼做的好呢?那麼笨,分不清他到底什麼時候是真的,什麼時候是假的,這麼復雜的,實在不適合。
晚好看著唐啟森,輕輕搖了搖頭:“不是,在你來之前,周子堯告訴了我很多事,我對你早就沒怨氣了。”
唐啟森愕然地著,為什麼說了這種話,他心里反而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果然很快又說道:“我以前說過,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因為誤會造的。是因為我們真的不合適,你何必非要執著?再重新來一次,也不過是重蹈覆轍,浪費大家的時間罷了。”
唐啟森握拳頭,始終沉著臉,等安靜下來,這才往前邁開一大步。他和挨得極近,幾乎氣息相聞,晚好下意識想往后退,卻被他用力箍進了懷里。
他微微俯在耳邊輕聲呢喃,卻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姜晚好,你分明就是怕了,你不信我對不對?因為我之前傷了你、騙了你,你現在見了我就只想逃!你個膽小鬼!!”
晚好一言不發,只用力想掙他的桎梏。
唐啟森低頭對上驚慌的眼,異常堅定地繼續說道:“行,你不信,我證明給你看。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一輩子,我有的是時間和你耗!”
晚好看著他那副發狠的樣子,終于忍無可忍用力將他推開了一些:“唐啟森,何必裝出一副你多我的樣子?你敢說現在想和我復合不是因為覺得路琳不適合自己,你在退而求其次嗎?我姜晚好憑什麼就得等著你過了四年發現不適合再回頭來找我!你當你是誰!”
從未見姜晚好發過這麼大的火,唐啟森一時都愣住了。
見他走神,心里越加窒悶難當,干脆抬腳大步往家里跑,這一路腦子里都極了,只剩一個念頭——不要再被他擾心神,現在過的很好,讓唐啟森和路琳全都見鬼去!
慌慌張張地開了門鎖就要關大門,誰知那人也很快就追了上來,手就隔在了門中。晚好和他僵持不下,氣息不穩地警告道:“松手。”
“你先開門。”
誰也不退讓半步,晚好咬了咬牙,雙手狠狠施力想把門關上。就和上次一樣,他居然就這麼生生著了。
眼看他白凈修長的手指被門夾得發紅脹紫,結果他臉上的表也沒一怯,他微蹙著眉心,始終堅定地看著。
***
晚好終歸是心,看著他指節間的變得目驚心,還是慢慢地退開了。看著他沉默的雙眼,口激著難言的緒:“你瘋了嗎?該說的都說完了,還想怎麼樣?”
所謂十指連心,疼痛明顯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強烈許多,晚好看到他輕輕了手指,結果眉眼間一閃而過的痛楚。但他在面前強撐著,進了院子才說:“那個藥對不好,我昨晚很小心,你不需要吃。”
晚好愣怔了一秒,沒想到唐啟森追上來就為這件事,隨即想到他所謂的小心是怎麼一回事,臉頰又憋得通紅。
“我知道了。”悶聲說完,站在那始終不,臉上就差明明白白刻上“送客”這兩字兒了。
可唐啟森也站在那不走,目沉靜地盯著:“給你熬了湯,你喝完它,我回去好差。”
晚好又不傻,知道這是他在找借口留下,一想到昨晚的事兒竟然連老太太都知道了,心里既無奈又無語,越發不想面對他了:“真的不用……”
“那是一番心意。”他堅持,一點兒退讓的意思也沒有。
晚好咬了咬,最后妥協道:“好。”
結果也只是將他帶來的湯直接換了個湯鍋溫著,然后連多坐一秒的機會也不給他:“好了,替我謝謝。”
唐啟森絕沒想到還有這一手,看著遞過來的保溫桶,牙關都要咬碎了:“你當我是送外賣的?”
“送外賣要給錢。”晚好居然也能平心靜氣地回他一句,又揚了揚手里的東西,“辛苦了。”
如果這是在演武俠片,唐啟森真的不懷疑自己下一秒就要吐亡。他僵持了好一會兒,見始終不為所,這才不不愿地手去接,孰料剛才右手被門夾的太嚴重,這會兒一到東西便所有神經末梢都開始一一地疼。
“嘶——”他低啞地悶哼一聲。
眼見保溫桶馬上就要摔到地上,晚好急忙攤開雙手將它一把接住。他濃眉深鎖,連臉都變得好似白紙一般,看得出來是真的疼得厲害,不像在假裝。
晚好抱著保溫桶看了他一會,還是沉聲問了一句:“你……要麼?”
***
這人還真就毫無風度地抬頭瞪著:“你讓我夾一下試試?”
晚好翻了個白眼,眼神游離地罵了句“活該”,看他依舊臉不好看,這才正道:“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畢竟是造的,眼看著指關節也紅得厲害像是要滲出一樣,晚好心里有些后怕,要是傷到神經就遭了。
唐啟森吁了口氣,鬢角都有豆大的汗珠溢出來,卻還是死撐道:“有噴霧劑嗎?”
家里倒是所有常備藥都很齊全,晚好在醫藥箱里找出云南白藥噴霧劑,然后對他抬了抬眼:“手。”
唐啟森馬上就把手遞到面前,晚好看著自己的“杰作”,口像是被什麼給狠狠堵了一下。抓住他的手腕開始理傷口,那道腕表上還留著他的余溫,卻又帶著冰冰涼涼的金屬度,冷熱替,像極了此刻的心。
“還真下得了手,就這麼討厭我?”
余還能留意他炙熱的眼神,就連他說話時也有清淺的氣息落在臉頰上。晚好垂著頭始終不看他:“誰讓你跟過來的,看我不高興就該離遠一點才對。”
唐啟森聽完竟然什麼反駁的話都沒說,反而微微傾過子,離得更近了些,聲調也變得低低沉沉地:“我是來看你的,沒想跟你吵架,看你這麼生氣就走,下次見了還會繼續吵。怎麼想都不能就這樣離開。”
對于他這副生意人做派,晚好完全沒話說了,故意手上施了點力,意料中地聽到一聲悶哼。唐啟森白著臉,一臉不悅地瞪著:“姜晚好,你故意的!”
“對啊。”晚好一邊收拾醫藥箱,一邊淡淡掃了他一眼,“還以為你不知道疼呢。”
唐啟森專注地端詳著的五,忽然目和地笑了起來:”當然疼,可如果能換來和你獨的機會,殘了也值得。”
晚好斜睨著他,最后將手里的醫藥箱用力合上,說:“這種話不適合你,以后別說了。”
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啊,唐啟森心里多有些挫敗,可看了眼被用心包扎過的手指,角還是微微揚了起來。
***
晚好本想著替他包扎過就沒事了,結果沒想到自己還惹了個大麻煩。唐啟森賴在那一直不走,沒事就把右手舉到面前:“我這個樣子,你覺得能開車嗎?”
早知道他這麼無賴,就任他痛死算了,晚好了突突跳的太,一臉假笑地拍開他的手:“那唐先生有何高見?”
“這個結果是你造的,所以你送我回家。”
一米八八的大高個,筆地坐在沙發里,對著這個弱子還真好意思開口。晚好指了指自己,又指向一臉道貌岸然的人,重復道:“我,送你回家?唐啟森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別說他有私人司機和助理,就唐家也有專門的管家,任誰都可以過來接他回去!
唐啟森早就料到會是這種反應,坐在沙發里長疊,慢悠悠地說:“讓別人看到我被前妻弄這樣,傳出去我的威信何在。”
歪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晚好毫不吝嗇地丟了個鄙夷的眼神給他。
可即便鐵了心不管這人,這人也有辦法讓不安生。唐啟森就一直坐在那不走,沒事就拉著聊天,晚好什麼都干不了,腦袋翁翁直響。
總算忍無可忍,站起來狠狠踢了踢他的腳:“馬上走,我告訴你唐啟森,下次再這麼無賴,我就……”
晚好說完又氣結,和這種人比不要臉,簡直一點勝算也沒有。果然眼見語塞,他馬上眉目間都蘊滿了笑,微微仰頭看著問:“你就怎麼樣?”
看他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晚好偏偏想不出整治他的辦法,一氣之下只好抓起一旁的抱枕往他臉上摔過去:“我就報警,說你擾我!”
這個威脅聽起來似乎一點威懾力也沒有,唐啟森一手就抓住了扔過去的抱枕,肩膀笑得都劇烈著。
晚好轉就要走,卻被他忽然攔腰給摟了回來。
他依舊坐在沙發里,所以臉頰剛好埋在口,的兩團實實地著他。晚好的臉“刷”地紅了,越加明顯,他的隔著襯衫在雙峰上輕輕游移著。
“晚好,有件事你要清楚,哪怕你討厭我不再喜歡我,我都不會放棄。我和周子堯不一樣,認定了那個人,哪怕千山萬水也會將追回來。你好好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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