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航費盡口舌,真的是皮都磨破了,終於把喬盛軒給說了。
“兄弟,要是一直不出來,你記得來救我,我擔心,這麼淋雨,我會生病啊。”
“你給我滾,你能不能別擔心生病的問題啊,頂多一個小冒,讓以軒給你吊幾針就好了。老婆要是沒了,你的一雙兒就沒了,可就真的沒辦法了。難道你真的想,讓那兩個小鬼別人爸爸嗎?你想想啊,那個姚子豪就等著這一天呢,你拐走你老婆四年,你真的甘心把老婆孩子全讓給他嗎?”
“不行,絕對不能便宜了他,我現在就去把老婆追回來。”
喬盛軒開著車,來到姚子豪的別墅門外,他想進去,被門口的保鏢攔住了。
“老婆,老婆,我你,老婆……”喬盛軒站在門口,大聲喊,可是雨聲太大,房子隔音又好,本沒有人聽見他的聲音。
屋裡,姚子豪見姚婧回來,問吃飯沒有,說吃過了,就上樓洗澡去了。
“媽媽,我今晚要跟你睡。”小敏賴皮地走了地來,抱住了姚婧的。
“好啊,那你快去洗澡,媽媽也要回房洗澡了。”姚婧輕輕小敏的頭。
“熊二,你丟不丟人,你都三歲半了,還跟媽媽睡,臉。”小智鄙視地說。
“哼,我洗澡去了,不理你。”小敏和保姆上樓洗澡了。
就在這時候,保鏢進來了,對姚子豪說:“姚先生,門外有個男人,一直在那兒喊老婆,不肯走。”
“噢?我看看去。”姚子豪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看到喬盛軒就站在門外,保鏢給他撐傘,他拒絕,姚子豪笑了,說:“玩苦計啊。”
“舅舅,他是誰啊,比熊二還二,這麼大的雨,在那兒鬼什麼,誰能聽見他喊什麼呀。”小智沒好氣地說。
“是有些不靠譜,你想不想聽聽他喊什麼?”姚子豪問道。
“好啊,我們出去聽聽他在什麼。”
姚子豪抱著小智出了門,保鏢趕給他們撐了傘,他走到門口,隔著雕花大鐵門,看著喬盛軒,問:“喬盛軒,你多大了,還玩這種弱智遊戲。”
“你管不著,我老婆出來。”喬盛軒說道。
“誰是你老婆呀?”小智問道。
“兒子,我是你爸爸,我老婆是你媽媽。”
“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傻的爸爸,你真是太笨了。你不知道挑個好天氣過來嗎?你在這裡又喊又,我媽媽本就聽不見。雨下的這麼大,房子隔音又那麼好。我是好心過來提醒你一聲,不用了,你到天亮我媽媽也不會知道,另外呢,我不覺得你這麼笨的男人適合給我當爸爸,所以我也不會告訴我媽媽,外面有個傻男人在喊。舅舅,我們回去吧。”
“喬盛軒,你聽到沒有,一個三歲小孩都比你聰明,你還是回去吧。”姚子豪抱著小智走了。
腹黑的舅舅,外加腹黑的兒子,這兩個人還真的很有默契,姚婧洗完澡,下樓喝水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告訴,門外有個傻男人在喊。
所以,姚婧喝完水,就上樓睡覺了,不知道有人爲了等淋雨到半夜,最後昏倒了。
秦以航還算夠哥們兒,過了十二點,打喬盛軒的手機還沒有人接,就開車過來找他了。
然後就看到喬盛軒在雨裡淋的東倒西歪的,他正準備喬盛軒上車的時候,喬盛軒居然昏倒了。
“舅舅,那個人昏倒了。”落地玻璃窗前,小智一直觀察著窗外喬盛軒的行。
“噢,那我出去看看,趕送他去醫院。”姚子豪出來的時候,秦以航已經將喬盛軒帶走了。
第二天一早,姚婧拉開窗簾,一眼便看到了喬盛軒的車,停在別墅門口。
姚婧有些煩燥,說今天去離婚,他還真積極,似是怕反悔似的,親自開車過來等了。
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吃早餐的時候,姚子豪說:“昨晚,他來過。”
“那個傻大個兒還在門口大喊大。”小智說道。
“後來呢?”姚婧問。
“被他朋友帶走了,淋了雨,可能冒了吧。”
“他沒打傘。”
“什麼時候的事,你們爲什麼沒有告訴我?”姚婧面一沉,起就朝門外走。
“媽媽,他說,他是我爸爸,是真的嗎?”小智追上去問道。
姚婧沒有回答,姚子豪給了個眼,傑瑞趕跟了上去,“姚小姐,我去哪裡,我開車送你。”
“鑰匙給我。”姚婧說道。
“什麼?”傑瑞假裝不懂。
“車鑰匙給我,自己開車,誰也不許跟著我。”姚婧吼道。
傑瑞只得乖乖出車鑰匙,姚婧打開車門上了車,開著車就衝了出去。
“姚總,姚小姐自己開車出去了。”傑瑞回屋裡向姚子豪稟報。
“車裡有裝定位系統,跟著,別讓出事。”
“是。”
姚婧一邊開
車,一邊不停撥打喬盛軒的手機,可是沒有人接聽,他的手機在他的車上,他的車停在姚子豪的別墅門前。
迫不得已,姚婧撥通了秦以軒的手機號:“以軒,我是姚婧,你哥的手機號多?”
“婧婧,我前幾天就聽說你回來了,你總算聯繫我了,你找我哥幹什麼?”秦以軒問道。
“我想問問喬盛軒是不是跟他在一起。”姚婧答。
“喬盛軒在我們醫院,高燒住院了。”秦以航說。
“我馬上過來。”姚婧掛斷電話,直奔醫大二院。
病房裡,喬盛軒打著點滴,人還沒有醒,墨之寒守在牀邊,喬景風也在。
闊別四年,這是姚婧第一次見到他們,本應該上門問候的,即使要跟喬盛軒離婚,也不該不去看長輩。
“婧婧,你來了。”墨之寒打招呼道。
喬景風坐在那裡沒有,冷漠地看了姚婧一眼,然後別過頭去,眼停留在喬盛軒上。
“爸,媽。”姚婧有些彆扭地了一聲。
“不起你這一聲稱呼,你們聊吧,我出去走走。”喬景風起,拄著柺杖出去了。
姚婧這才注意到,喬景風的一條瘸了,在走後,喬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婧婧,你別介意你爸說的話,他就這脾氣。”墨之寒安道。
“沒事兒,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知道。”姚婧淡淡一笑。
墨之寒拉著姚婧的手,在牀邊坐下,“婧婧,你真的要跟盛軒離婚嗎,原因是什麼,盛軒哪裡做的不好,你可以說出來,他會改的。這四年,他一直在等你回來。我們也四打聽你的消息,只是你哥把你藏的太好了,我們本查不到。”
“他很好,是我的原因,是我沒有辦法完完全全地去信任一個人。”姚婧坦言道。
四年的時間,足以讓看懂自己,喬盛軒說的沒錯,就是自私,遇到事,就只想到如何保護自己不傷害,完全不顧忌其他的人。
可是,從小就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下,嚴重的缺乏安全,也不想這樣,的危機那麼重,本沒有辦法自己去依賴誰。
習慣了獨立,遇到問題自行解決,不敢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命運到誰的手上。
信任就像一把刀,你把這把刀給了別人,誰也不知道,那個人會用這把刀保護你,還是給你一刀。
墨之寒笑了,看著姚婧,說:“人想要的安全,其實男人永遠都給不了。不管你選擇誰,你都不可能完全去信任那個人。呵呵,這方面,我跟你其實很像,我從來沒有完全信任過喬景風,即使是在他最寵我最我的那幾年,還有陳楓也是。但是,人有時也要學會裝糊塗,我們的安全不一定要從男人上獲得,我們首先要備自我保護的能力。還可以暗示男人如何保護我們,給我們想要的安全,而不是等待他們主來保護我們。你知道的,男人這種,有時真沒那麼聰明,你不給點提示,他們想破頭也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
姚婧聽了,恍然大悟,一直糾結的東西,原來是這樣。
是自己想不通,覺得他不瞭解,他本不知道需要什麼,覺得他沒有站在的立場考慮問題。
就拿慕錦兒的事來說,覺得他只考慮到慕錦兒會不會因此而死,卻沒有考慮到捐獻造幹細胞以後,會不會發生意外,會不會對的有影響。
實際上,他並不是沒有爲考慮,他考慮到的是,假如見死不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因此去世,怕以後會自責,疚,甚至後悔。
他想到的是,如何讓心安,坦然面對這件事。他也考慮到,可能配型不功,或者檢查結果顯示的質不適拿捐獻,但是起碼爲自己的姐姐去做過配型,以後也不會有憾。
他其實也是在爲著想,只是他們的想法不一同而已,選擇自我保護,不依賴他,也不相信他,一走了之。
爲什麼就不知道暗示一下他,爲什麼就沒有想過,讓他來保護呢?
爲什麼一定要等他主呢,爲什麼不懂暗示他,到底需要的是什麼?
喬盛軒是真的上了,知道,他對的好,都知道……
“老婆,老婆,不要走,不要……不要……”喬盛軒猛地睜開眼,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
“盛軒,你醒了,你發高燒了,快躺下,別。”墨之寒見喬盛軒醒了,趕上前安他。
喬盛軒眉頭一皺,發現自己手上有針頭,而且頭昏腦脹,“媽,我要出院,婧婧約了我見面,我不想遲到。”
“婧婧已經來了。”墨之寒閃到一邊,喬盛軒一眼看到了姚婧。
“我不是故意遲到的,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我尊重你的選擇。”喬盛軒一把扯掉手上的針頭,掙扎地就要下地。
“你幹嘛呀,你病了,趕回去躺好,老老實實吊針。”姚婧上前攔
住了他。
“我沒事。”喬盛軒固執地掙扎著。
姚婧見他這樣,生氣地朝他胳膊打了一掌,“你鬧什麼鬧,三十多歲的人了,你是小孩子嗎?下那麼大的雨,站在雨裡淋什麼雨。”
“你知道我在淋雨,你爲什麼不出來,我喊了你一晚,你的心是鐵打的嗎?”喬盛軒一聽來氣了,原來知道。
“我本就不知道,早上起牀,我哥告訴我,我才知道你昨天晚上來過。哎,喬盛軒,你長點兒腦子好不好,你知道昨晚下多大的雨嗎,中到大雨,你沒聽天氣預報嗎?就算玩苦計,你要不要挑個雨小一點兒的天氣啊。”
“我不是在玩苦計,我知道你可能聽不見我你,我知道,你哥和你兒子不會通知你。可是我依然站在雨裡,我就是想知道,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默契,可是,直到我昏倒,你都不知道我就在你的窗外。也許你是對的,我們只有牀上的默契,也難怪你想離婚了。走吧,我沒事兒,辦完手續我回來接著吊針就行了。”喬盛軒從牀上下來了,剛走兩步,就暈了,還好姚婧及時扶住了他。
姚婧深吸一口氣,“喬盛軒,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兒,別像個孩子似的。默契這種東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有的,但是心靈相通卻可以。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你溺水,我拼命想救你,可是隻能抓住你的手不讓你下沉,我沒有力氣把你拉上岸。早上一起牀,我哥就告訴我,你昨晚在門外淋雨,我這樣算不算心靈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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