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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把誰當真》 第36章

第36章

回到家,黎先生和夫人都還沒睡,在看真人秀。

看著倆人笑得紅滿面的樣子,黎朔到又欣、又羨慕。

如果他向正常的話,現在早已經娶妻生子了吧,沒辦法,這東西由不得人,可他也有圈朋友就像他爸媽這樣,學生時代相識相,多年來風雨並肩,領養的孩子都滿地跑了。 他本是個安定的格,怎麼就沒有安定的命呢?

黎夫人朝他招招手:“小朔,來,這個節目太好玩兒了。”

黎朔笑著做到了他們中間,一手一個地攬住他們的肩:“一天不見,有沒有想我。”

黎先生笑道:“麻什麼,啊,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國?”

“等你再好點我就回去。”

黎先生拍拍脯:“​​我沒事兒了呀,我打算明天就去上班了。”

“爸,你還是再休息休息吧,不用急著工作。”

“這一天天的悶死我了,你媽還要帶我去練瑜伽,一屋子的,我才不去呢。”

“也有男的好不好。”黎夫人反駁道,“教練就是男的。”

“教練是gay。”

黎夫人捶了他一拳,“你兒子就是gay,gay怎麼了?”

黎先生一副不跟你一般見識的表

黎朔笑道:“好啦,不做瑜伽可以,不過大強度的育運你也暫時不要。”

“我知道,醫生說什麼我聽什麼。”黎先生突然想起來什麼,“小朔,我那天去銀行,到你大學時候那個男朋友了,什麼我忘了,樣子我倒是記得 玄肇天機 。 ”

黎朔意外道:“韓飛葉?”

“對對,他沒看到我。都這麼多年了,他變化不是很大,反正一眼就能認出來,看著混得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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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辭職跟人創業,做了一個搞醫療ai的公司,正在做上市。”

黎夫人嘆了口氣:“那不錯啊,那個孩子我當時喜歡的……哎呀,他是不是也屬羊啊?我記得比你大一歲。”

黎先生不了了:“你能不能別迷信了,真怕兒子娶不到老婆啊。”

“我就是說說而已。”

黎朔想起被趙錦辛拿來開玩笑的自己的英文名,忍不住問道:“媽,我是五行缺羊嗎。”

“啊?缺什麼?”

“……沒什麼。你們看,我去休息了。”

黎朔回到房間,洗了個澡,想拿本書看看靜靜心,在找書的時候,發現了書架上放著的幾本相冊。 他頓了一下,手拿出相冊,輕輕翻開了。

這本是他大學時參加全高校網球聯賽時的照片。 那時候真年輕啊,意氣風發,笑得燦爛,韓飛葉就在他旁邊,比他矮了半個頭,臉蛋白淨,眼睛明亮,倆人互相摟著肩膀,親暱的像兄弟,又更勝兄弟。

他們是真的有過好時的,那是他人生中非常重要的回憶。

可是,他已經不大想得起來了。 當初的心、甜、激---,分手時的傷心、埋怨、思念,無論多麼濃烈的緒,經過12年的洗禮,都已經淡的快要看不見了,人就是這樣的健忘,沒有什麼是時間改變不了的。

他和韓飛葉,真的能找回當初的覺嗎?

他不知道。

正如韓飛葉所說,人到了這個年紀,該玩兒的玩兒過了,該看的看過了,只想有個安定的家,生病了有人倒水,回家了有人等候,喜悅和悲傷都有人分……

他無比希有這麼一個人,可那個人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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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海中又浮現了趙錦辛的臉。

趙錦辛是個很好的人,如果他年輕個十歲,玩兒上幾年也不會膩,但​​這不是他現在想要的。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在軌,不能什麼都不做。

他合上相冊,閉著眼睛靠在了書架上。

人活著啊,真他媽夠累的。

第二天,黎朔接到了項寧的信息,說查到邵群今天去了羊城,肯定是在找人,他派了人去跟蹤,可是跟丟了。

黎朔早料到邵群對他們有防備,畢竟當時他得到李程秀的消息時,趙錦辛就在旁邊聽著,怎麼可能不給他表哥通風報信。

他讓項寧繼續想辦法,只要一找到李程秀,他立刻回國。

忙了好幾天的趙錦辛,也給他打了電話,約他吃飯 躍韓 。

黎朔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男人啊,輸什麼也不願意輸面子。

倆人約在一個很安靜的私房菜館。

趙錦辛坐在角落的​​位子上,笑著朝他飛了個吻。

黎朔走了過去。

“黎叔叔今天好帥啊。”趙錦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曖昧地說:“為了我特意打扮的?”

“是。”黎朔彈了彈自己的領結,“你不是說這是約會標配嗎?那我們的約會也不該了它。”

趙錦辛:“但是不管你穿什麼,我都只想。”

黎朔勾一笑,沒有回應。

“這幾天忙死我了,你什麼時候回國?我跟你一起回去,我爸催我去上任呢。”

“一找到李程秀,我就回去。”黎朔看著他,“但是有人在阻撓我。”

趙錦辛鼻子:“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黎朔聳聳肩,看起了菜單。

“你和李程秀都分手了,還找他做什麼?我哥找到他,也會好好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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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朔瞥了他一眼:“我遵守約定,不和你談邵群,你就不要提了。”

趙錦辛點點頭:“好,我不提,今天是我們的約會嘛。”他麻地說,“我的小lamb想吃什麼?”

“我不悉菜,還是你點吧。”

“好啊。”趙錦辛點了幾個菜和一瓶酒,有些期待地說,“想念國的菜了,紐約雖然中國人多,但我覺得味道始終不比國正宗。”

“是啊,我也想回去了,我住的地方附近就是食街,每晚三四點還有好多外賣可以選。”

“真的,你住哪兒啊?”

“xx路。”

“那離我辦公的地方不遠啊。”

“是啊,要搬來和我一起住嗎?”黎朔靜靜地看著趙錦辛,語氣很是自然。

趙錦辛微微一怔,若無其事地說:“哦,我哥……我準備了房子的。”

“那樣見面豈不是麻煩,你不知道京城有多堵,你在那裡待的時間不長,生活肯定不太習慣。”黎朔溫地笑道,“讓黎叔叔照顧你吧。”

趙錦辛避重就輕地說:“我好歹在那裡上過三年的學,沒問題的。”

“你不想每天和我一起吃早餐嗎?”黎朔面上帶著寵溺地笑,他一手支著下,另一隻手,卻在桌下握了拳頭。

趙錦辛,我再努力最後一次,答應我吧,你連同居都不敢答應嗎。

趙錦辛笑道:“當然想了,但是我賴床,我住的地方能走路去公司,特別方便 將軍嫁到,皇上靠邊 。 ”

黎朔到鼻頭湧上一酸氣,笑容都變得僵起來,他幾乎是用全部的自製力,阻止自己說出那句“那我搬去和你住”,他已經如割地賠款一般把自己的面子一片一片撕碎扔出去了,總要給自己留下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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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點了點頭:“也好,方便。”

服務員把菜端了上來,趙錦辛夾起一塊煎鵝肝,放進黎朔碗裡:“嚐嚐這個,招牌菜。”

黎朔低下頭,咬了一口,他發現自己的牙齒在打,他強迫自己冷靜,強迫自己笑得云淡風輕:“嗯,真好吃。”

“黎叔叔吃飯的樣子也這麼優雅好看。”趙錦辛托著腮,一臉誇張地陶醉。

黎朔笑了笑,舉起酒杯:“這一杯敬恩南集團,祝我們合作愉快。”

趙錦辛舉杯相:“合作愉快。”

黎朔問起回國之後的計劃,趙錦辛解釋了一句就樂意了:“今天是我們的約會,公事回頭再談。”他神兮兮地說,“黎叔叔,回國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沒做。”

黎朔挑眉:“什麼事?”

“記得我們初次見面嗎?”

“你指哪部分?”

“我記得每一部分的每一個細節。”趙錦辛魅地一笑,“比如,我說我想和你在我公寓的泳池裡,一邊做---,一邊欣賞河濱公園的景。”

黎朔低頭笑了:“記得。”

趙錦辛眼裡閃爍著一,撒道:“你什麼時候實現我的願?”

“這個啊……”黎朔揪住餐巾,緩緩移到邊,,然後他直了腰板,抬起了頭,目沉靜而篤定,“抱歉,我實現不了了。 ”

趙錦辛愣了一下:“你特別不喜歡水里嗎?”

黎朔平靜而清晰地說:“不是,是我們不會再做---了。”

趙錦辛的表瞬間凝固了,他微瞇起眼睛:“什麼意思?”

黎朔暗暗用指甲掐了掐手心的,用所有理智和自持將自己武裝得嚴嚴實實:“錦辛,我不想再繼續這樣的關係了,我們回歸合夥人吧。”

趙錦辛的抖了抖:“為什麼?剛才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

“不為什麼。”黎朔淡定地說,“我覺得沒意思了。”

趙錦辛瞪著他,半晌,冷笑了一下,“是因為韓飛葉吧。”

“有他一點原因罷了。”

“只是一點?”

黎朔靜靜地看著趙錦辛,看著這張他深深喜歡、恨不能百般溺的臉,裡卻好像被凍僵了一般,冰碴子順著被帶往全,簡直要命。 他張了張,緩過那一陣彷彿心臟痙攣的疼痛,機械地開口,“飛葉說,想和我試試,我覺得值得試試 十方惜 。 ”

“試?試什麼?試試他怎麼為了一個工作就拋棄你們三年的嗎?”趙錦辛瞪圓了眼睛,強著心頭的怒火。

“我們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呢。”黎朔淡淡地說,“雖然我們打算先從普通朋友開始相,但我再和你牽扯不清,就太不尊重人了。”

趙錦辛一拳捶在桌子上。

餐廳里人不多,有限的幾桌客人都被驚得轉頭過來看他們。

黎朔的,表沒有一。 他完全能理解趙錦辛的憤怒,向來只有趙大爺甩人,還是第一次被人甩吧,這樣新鮮的驗其實趙錦辛應該珍惜,年輕就該嘗試多種可能,年紀大了之後就……就越來越膽小,越來越不敢冒險了。

趙錦辛額上青筋都鼓了出來,他瞇起眼睛,低聲道:“黎朔,你是認真的嗎?我虧待過你嗎?我們在一起哪裡不好?不開心嗎?”他沒有想到一場歡歡喜喜的約會,會是這樣的收場,黎朔就像是當眾扇了他一記耳,讓他又難堪,又憤怒。

“是,沒有,好,開心。”黎朔微微一笑,“但我玩兒夠了。”

趙錦辛惡狠狠地瞪了黎朔兩秒,突然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這樣啊,太傷人了吧。”

“抱歉了。”傷人? 聽到這兩個字,黎朔很想笑,可他笑不出來。

“不用抱歉,你也沒做錯什麼。”趙錦辛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樣子,他眨了眨眼睛,“好可惜啊,你太味了,我真捨不得。”

黎朔優雅地頷首:“謝謝。”

趙錦辛掏出錢包,在桌上甩了幾張鈔,然後站了起來:“我傷心了,飯都吃不下去了。”

黎朔木木地看著自己的酒杯:“那我就不送你了,開車小心點,晚安。”

趙錦辛的拳頭握得咯咯響,他俯下上了黎朔的耳朵。

黎朔以為他會聽到什麼,或者得到最後一個吻,可下一秒,他覺到一陣刺痛,他疼得一抖,本能地想推開趙錦辛。

趙錦辛一把抓住他的手,用舌頭那剛被咬過的耳骨,用溫得令人膽寒地聲音說:“寶貝兒,別後悔啊。”他鬆開了趙錦辛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趙錦辛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黎朔才力地癱在椅子上。

他分過很多次手,每一次無論對方​​如何,是平靜、是抱怨、是歇斯底里,他都盡力維持著風度和尊重,這一次也不例外。 但是,這一次格外地抑,抑得他幾乎連息都困難。 心臟不可抑制地陣陣痛,他都懷疑心髒病是不是家族傳的?

不過是結束一段罷了,不過是揮手一個過客罷了,甚至在趙錦辛眼裡,他們“從未往過”,連都不配談。

他糾結的每一一縷,都是自討苦吃。

他厭惡這種覺,厭惡被緒控制。

厭惡,今晚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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