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林府。
張偉一個人靜靜坐在自己房間,周的時間流逝趨于平緩。
他用了金手指,讓整個房間的時間流速變為外界的十分之一。
這樣子,外界就算過去1個小時,他可以在自己的房間思考10個小時。
依靠著這個能力,他在筆疾書,思考和記錄今天的庭審細節。
“今天的庭審總算是有驚無險過去了,控方證人都是專家證人,病理學家和武協調查員的指控,都被我一一反駁,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因為他們還有一個殺招!”
一想到那個小男孩,張偉如鯁在。
一旦檢方讓一個8歲小孩子上庭,讓他訴說自己的悲慘遭遇,就算是再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容的。
除非是反社會者,否則誰不會對一個失去父親的8歲小孩心生同呢?
而檢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將是對唐春風的絕殺。
哪怕檢方到現在都沒有證明唐春風殺人的機,但只要那個小孩子站在所有人面前,指認唐春風是兇手,一切就都結束了。
雖然張偉心里頭有一希翼,希小男孩是認錯了人,兇手只是和唐春風長得像而已。
但他絕對不會將希在這一微乎其微的可能上。
他張大律師從事刑事辯護律師的幾十年間,就從來沒有哪怕一次,將庭審的希寄托在所謂的運氣之上。
一旦你想要靠運氣獲勝,那麼你終將會有運氣用盡的一天。
他不想輸,也不像依靠無法把控的運氣!
“庭審是講究實力的地方,誰輸誰贏,依靠著都是雙方前期的準備,還有庭審時對細節的把控,對陪審員的游說能力,在這上面我絕不可能輸給一個弱檢察!”
“既然如此,這案子之中一定有我沒有找到的細節,唐春風如果不是兇手,那麼這個兇手會是誰?”
“這個人,是如何讓目擊證人判斷錯誤的呢,這個人為什麼會讓人誤認為是唐春風呢?”
張偉想到此,再次翻找案件卷宗,他又將武協的調查報告來來往往的看了一遍,同時結合自己的調查,將可能的嫌疑人列了一張名單。
“可惜,這些人之中有人帶著案底,如果是他們作案的話,反而更能讓大眾接一些!”
看著這份名單,張偉有些無奈。
因為這名單中的人,更加有可能殺掉被害人陳某,他們有直接的利益沖突。
比如嫉妒陳某的同行,盯上陳某錢財的混混,還有曾經和陳某分贓不均的竊者等等。
如果是這些人殺掉了陳某,大眾一定會理解的。
可偏偏被起訴的不是這些人,而是唐春風。
他就是一個牙科醫生,從小到大都和母親住在一起,什麼壞事都沒有干過。
“可惜了,他的母親一直不好,晚上睡得太早了,無法證明唐春風在11點回家。”
“而且就算能證明也沒用,檢方一定會以親屬作證的理由反駁,除非這個親媽不是真媽。我就奇了怪了,唐家的兩個兒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親兄弟……等等!”
原本頹然抬頭看著天花板的張偉,眼中約有一道芒閃過。
靈一閃,正好被他捕捉到了。
“為了保釋,我讓唐母給了我一份醫療記錄來著!”
張偉在文件中找到了那份醫療記錄報告,翻開到最前面開始查看。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則病例信息。
“唐母在生下唐春德之后,得了子宮瘤癌,最后做手切除了整個子宮,這是怎麼回事?”
“唐母切除子宮的時間是37年前,而唐春風的出生日期是35年前,那時候可沒有外孕一說,也沒有生育診所可以幫忙冷凍卵細胞,唐春風不是唐母的親生兒子?”
“我對唐母和唐春風等人也算了解,唐母可能瞞著這件事,唐春風一直將唐母當做親媽看待,所以他完全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唐春風,會不會有個雙胞胎兄弟呢?”
看到了想要的信息后,張偉的腦海之中,思路一下子打開了。
他連忙拿起電話,撥打給了夏千月。
“憨憨,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我想問一下,你能進武協的數據庫嗎?”
“什麼,你只是實習的,沒辦法打開數據庫,哦,這樣啊,那看來得……等等,你說你老爹可以,差點忘了你家老頭子是武協老外勤了。”
“行啊,那我得麻煩你調查一下,并且明天你有空嗎,我需要你幫我去跑一趟,如果你方便的話……”
“嗯嗯,好的,替我謝謝岳父大人,也謝謝你了憨憨。”
張偉道謝完,連忙掛斷了電話。
因為他知道,電話那頭的夏千月要發飆了。
隨后,他的視線又再次落回到了面前的資料之中,并且集中在了那張嫌疑犯的名單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之中一定有個人是兇手吧,明天的庭審,沒準會有好戲看了!”
對于明天的庭審,張偉又開始期待了起來。
……
翌日,早7點。
當張偉從林府出發時,卻正好看到了趙青巖。
“小張啊,你是不是要去庭審現場,我正好也要去呢,一起吧!”
趙青巖就好像專門等著一樣,讓張偉和自己同路。
既然有車可以蹭,而且還是豪華商務車,張偉自然不會推辭。
公車實在是煎熬,尤其是東方都的早高峰,那更是煎熬中的煎熬。
“小張,對于今天的庭審,你有沒有信心?”
“理論上來說,我應該是必輸無疑的,畢竟這麼多證據都指向我的當事人。但在這麼重的困難之中,我找到了一可能,今天如果我的同伴足夠給力,這一可能將化為勝機。”
“哦,勝機,你覺得自己有贏的把握?”
“當然!”
面對趙青巖的質疑,張偉卻十分自信:“再說了,我也不想輸給一個弱檢察,那王燦就是一個當不得臺面的小人,我要麼不贏,要贏就要給他們來個殺人誅心!”
趙青巖看到張偉如此自信,忍不住嘆:“你小子好殘忍啊,殺人……還要誅心……”
二人搭乘商務車,很快來到市法院。
一下車,立馬就有記者蜂擁而至。
張偉也不得不佩服,這幫人還真是卷,一個兩個都起這麼早,還一窩蜂堵在法院門口。
“是張律師吧,為殺人犯辯護,不知道你有什麼想?”
“你的當事人是殺人兇手,你有沒有考慮過讓他認罪呢?”
“張律師,聽說你還是新人律師,剛剛從法學院畢業,卻一下子和地檢總部對上,你的心里想是什麼?”
“張律師,你的當事人唐春風,他今天是不是要被定罪了,你有什麼想要對我們廣大群眾說明的嗎?”
就好似群狼,想要將張偉撕裂,將他徹底堵死在法院門口。
無數的話筒遞到了張偉邊,甚至都不考慮他想不想要說些什麼。
雖然張偉擁有面對的富經驗,但他現在唯一能說的,只有一件事。
“抱歉,我只是一個公設辯護律師,我沒有任何什麼要告訴大眾的,我……”
張偉的話說到一半,他的眼神突然瞥到了幾十米開外剛從公車上下來的兩個生。
他心生一計,表也從嚴肅轉變為微笑。
“嗨,肖百合檢察!”張偉朝著兩個生招手示意。
一時間,所有的都調轉了方向,朝肖百合沖了過去。
開玩笑,一方是沒什麼特點的律師,另一方是地檢總部的檢察,傻子都知道采訪誰更有收視率。
另一邊的肖百合則懵了。
原本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聲音還讓有些不爽,因為這是張偉的聲音。
結果下一刻,就看到無數人殺了過來,將自己和譚瑩瑩二人團團包圍。
“張偉!”
看到這一幕,就知道,自己了張偉的擋箭牌。
肖百合的視線穿過人群,鎖定在了張偉上。
結果就看到,張偉已經走到了市法院門口,并且朝拋了個飛吻過來。
“該死的家伙!”看到張偉角帶著賤笑走進市法院,肖百合銀牙咬,俏臉之上滿是憤怒。
肖百合拉著譚瑩瑩,在人手中殺出一條路,等們進法庭現場時,張偉已經和委托人一家會合了。
“該死的家伙!”
看到張偉,肖百合心中氣不過,但卻不好發作,因為這里是庭審現場。
最后,也只能恨恨的坐下,心中卻開始詛咒起了張偉。
“等會看你怎麼輸!”
另一邊的張偉,已經開始安起了唐春風一家。
雖然昨天的庭審,張偉應對的不錯,法庭的風向也逐漸朝唐春風靠攏。
但今天不同于昨天,今天控方還有一個證人會上庭,風向也很可能會產生變化。
不過這些,張偉都不會和唐春風細講,他以安對方緒為主。
將唐春德和唐母安好送回聽證席后,張偉讓唐春風坐下,然后開始準備起來。
不一會兒,法庭再次熱鬧起來,人,圍觀律師和吃瓜群眾一一到來,其中自然也包括郭無峰和趙春明這兩位地檢總部的領導。
檢方王燦也來了,并且遞給了張偉一張更新后的證人名單。
不出意外,死者陳某的兒子也在名單之中。
看著王燦角的冷笑,張偉接下了名單。
畢竟該來的終究要來!
時間就在等待中,不知不覺過去了。
“全起立,有請尊敬的法場!”
庭審再開。
審判席上,法淡定哥依舊是那副淡定的表,他推了推眼鏡,看向控方席。
“王檢察,昨天你的表現很不好,今天你們控方還有沒有證人,如果沒有的話我就讓辯方發言了。”
“法大人,我控方還有一位關鍵證人!”
王燦自然是站了起來,隨后指向法庭口。
口打開,就見在兩位武協干員的護送下,一個小男孩出現了。
頓時,全場的目都集中在了這個男孩上。
不用檢方提醒,所有人都知道對方是誰。
被害人陳某的兒子,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
小男孩在全場注視下上庭,雖然他的表還有些害怕,但能夠上庭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厲害了。
就連張偉都不得不佩服,遭遇這麼大的事,這個小男孩還能夠緩過來。
王燦也跟著走到證人席前方,一雙眼睛藏不住笑意,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朋友,你什麼名字?”
小男孩抬頭看了眼王燦,回答道:“我陳小宇,今年8歲了。”
“小朋友,那叔叔問你,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才來到這里的呢?”
“我爸爸死了,武協的叔叔們告訴我,要讓殺我爸爸的人付出代價,所以我就過來了。”
小男孩的回答依舊吸引著全場目,包括聽證席上的郭無峰和趙春明都微微側目。
“那你害怕嗎?”
“我有一點點害怕,但也只有一點點哦。”
小男孩想了想,停頓了一下:“雖然我心里很怕,但武協的叔叔們告訴我,今后他們會保護我的,我就不害怕了。”
“那麼請你告訴叔叔,那晚你看到誰殺死了你爸爸,他在庭上嗎?”
“嗯,他在的!”
小男孩的目轉向辯方席,抬起手指指向了唐春風。
“就是他,是他殺了我爸爸,我看到他們在吵架,我的看到了!”
此言一出,全場的目又集中在了唐春風的上。
聽證席上議論聲巨大,陪審席上的所有陪審員都面面相覷,甚至有些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互相眼神示意。
這一刻,所有人都認定唐春風就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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