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嬪妃都震驚地看向皇帝,這明目張膽的偏寵也太過火了吧?夜紅綾打的可是太后的臉。
連幾位皇子都明顯覺得意外。
“紅綾剛從戰場上下來不久,習慣了戰場的行事作風,這不能怪。”景帝淡道,“若是在戰場上發生了刺殺將軍一事,定要被軍法置的。”
太后咬牙,臉一點點沉了下來。
“長侯了些委屈,不過好在人沒事,養幾天也就是了。”景帝接著道,“至于他為何要派人刺殺羅將軍……紅綾,這其中原因你可知道?”
夜紅綾語氣淡漠:“羅辛待在軍營里訓練兵馬,并未與人惡,更從未跟崇峻有過糾葛。”
所以呢?
景帝眉頭微深。
他不是后宮婦人,并沒有借著這個機會打紅綾的意思,至于太后和皇后對紅綾意見這麼大……還不是因為三皇子和寒家的事?
景帝心里什麼都明白,只是他本就存了借此削弱寒家的心思,紅綾跟寒家反目正好趁了他的意,他對紅綾自然不會有什麼不滿。
至于長侯崇峻……
紅綾鬧出這個大靜,幾乎把崇峻府上可用的人手全滅,惹得太后雷霆震怒,他就算只是做做樣子應付一下,也該把紅綾進宮來問問的。
至于問過之后是否真要治罪。
景帝心里門兒清,紅綾的罪治不得。
這個兒的他比誰都清楚,誰都不放在眼里,天生冷漠,并且這麼多年也從未有過在意的東西,除了一個寒玉錦。
此前紫菱說有謀權篡位的野心,他聽了心里雖有些忌憚,紅綾上兵符時他順手就收了回來,可事后想想,紅綾這樣的子哪像個野心之人?
有野心的人行事能像這麼無所顧忌,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個遍?
反倒是老二和老四,平日里一個個看著不聲的,結果桃花宴上聽說紅綾去了,個個都借機去拉攏關系,以為他不知道?
可兵符已經收了,他就算后悔也不能再還給,否則就顯得太刻意。而今天這事兒說白了本就是崇峻的錯,仗著太后的寵惹其他人也就罷了,連紅綾的人都敢去招惹,自尋死路怪得了誰?
聽說前幾天在宮里就公然冒犯了紅綾一回,被紅綾傷了還不知收斂。
雖說封了侯,可比起正兒八經的皇族公主,這個長侯又算得了什麼?在太后這里得了幾分臉面就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心頭諸多想法閃過,其實也不過是一剎那的事兒。
景帝很快開口,卻是關心的話:“羅將軍傷勢如何?”
“被彎刀砍到了腰,傷口很深。”夜紅綾神凜冽,“昨晚兒臣讓府醫看了下,上了藥也包扎過了,大概得在床上躺著十天半月,一個月之沒辦法再去軍營練兵。”
景帝聞言臉一沉,這是真的下了死手?
怪不得紅綾怒。
“孫平。”
孫大總管彎腰:“奴才在。”
“稍后命陸太醫去給羅將軍看看,太醫院的好藥多帶些。”
“奴才遵旨。”
太后臉一陣陣僵,氣得幾乎忍不住折斷了手指上致的護甲:“皇上。”
其他嬪妃神各異,明顯都有些不太好看,尤其是方才數落過夜紅綾的人。
唯有謝賢妃一臉老神在在地斂眸啜著茶水。
就說吧,皇上本不可能治夜紅綾的罪。
夜紫菱一番胡言語導致夜紅綾了兵符,事才過去了幾天?夜紅綾心里的郁火消了嗎?
若說皇上收了兵權之后沒有一點后悔,才不信。
皇上這幾個兒子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野心暗藏在心里呢,皇上心里豈會不清楚?別說夜紅綾只是一介子,就算是后有家族支持的皇子,想要謀得皇位也不是容易的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算計得尸骨無存。
夜紅綾這個只有戰功而沒有朝臣支持的公主,哪有謀權篡位的資本?
夜紫菱那番胡言語只有傻子才相信。
皇上肯定不是傻子,所以今天若因為一個男寵就讓自己能征善戰的兒委屈……腦子進水了嗎?
“皇上!這件事……”太后臉青白,氣息紊,明顯是氣的,“哀家不同意皇上的置方法。”
景帝淡道:“長侯這幾年的確不太像話,居然連玄甲軍將領都敢下手,朕會查清楚此事背后到底是誰在作。”
太后瞬間僵滯,震驚地看著皇上,仿佛突然間不認識了這個兒子一樣。
皇后心頭一凜,其他妃子更是噤若寒蟬。
“若沒有其他的事,請容兒臣先告退。”夜紅綾欠,從始至終都無波無瀾的姿態,“今日是寒史的壽辰,側君回去寒家給他的父親請安,兒臣想過去看看。”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詫異。
“寒史的壽辰?”景帝皺眉,“朕怎麼沒聽說?”
夜紅綾道:“大概是不想太張揚。”
最近寒家事太多,如此敏時候,寒史是有多蠢才敢大張旗鼓地辦壽宴?
弄個壽宴的名義把寒卿白回去才是目的。
“既然如此,你便先出宮去吧。”景帝了眉心,“不過有件事先跟你說一下。”
微微頓了片刻,他道:“朕下旨給你選側夫和侍君的事……你有沒有什麼意見?朕想聽聽你的想法。”
皇后和嬪妃簡直要凌了。
皇上這到底怎麼回事?幾位皇子還站在這里呢,他一句沒提說給皇子們選妃,反倒給一個公主選侍君?
他把夜紅綾未來的駙馬置于何地?以后哪個男子還敢跟夜紅綾婚?
“兒臣覺得賞花宴太麻煩。”夜紅綾語氣淡淡,并無多緒外,“父皇若有合適的人選,不妨直接送到兒臣府上,兒臣有滿意的便留下幾個,父皇意下如何?”
太后、皇后、眾嬪妃:“……”
皇上真敢有這樣的想法,夜紅綾也真敢就這麼同意了?
給堂堂公主選侍君……簡直天下之大稽。
景帝想了想,同意了的建議:“就按你說的辦吧。”
夜紅綾點頭:“兒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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