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作為去參加過甘塵生辰宴的姑娘,棲梧只是見過陸卿卿,不知道的閨名,畢竟那天去了那麼多公子貴,他不可能一個個都記得。
而棲梧這個來自南圣的使臣公子,既是穆國貴客,又生得溫潤如玉貴公子模樣,他出現在宴席上時,幾乎無人不知他的份——就算有人不知,也定然會打聽清楚。
所以陸卿卿認識他很正常。
棲梧溫雅淺笑:“不知姑娘我何事?”
“公子是來取銀子的?”
棲梧手里一柄扇子搖得風度翩翩,溫雅淺笑:“不是。”
陸卿卿挑眉:“那不知公子為何會來這里?”
“除了取銀子,就沒有別的原因可以來錢莊了?”
陸卿卿一噎,隨即失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頓了頓,“我是想問問公子,是否認識這家錢莊的老板?”
老板?
棲梧訝異了一下,不由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子,“你想干什麼?”
陸卿卿嘆了口氣。
這位公子似乎也難搞,一直問問問問不停煩不煩?
棲梧并沒有錯過子臉上不小心浮現的些許煩躁,心頭忍不住新奇,下意識地想自己的臉。
這還是頭一次有姑娘見著他時,出這般不耐煩的表。
棲梧自認為這張臉生得風流雅致,就算不能吃遍天下子,卻也很有子會無緣無故就厭惡他。
當然,眼前這位陸姑娘看起來倒也不像是厭惡,只是脾氣不太好的樣子。
“錢莊老板我認識。”棲梧決定不再兜圈子,他想看看這位陸姑娘想做什麼,“你找他有事?”
陸卿卿聞言,眼神微亮,煩躁頓時一掃而空:“你能帶我去找他?”
“當然可以。”棲梧點頭,不聲地道,“但是總得給我一個理由,畢竟他是個很忙的人,不能無緣無故就去打擾他。”
陸卿卿淡笑,倒也沒拐彎抹角:“小子今年芳齡二八,到了出閣的年紀,可不巧滿京城的公子哥沒一個能眼,就看上了這位謝老板,倒是希公子能從中牽線搭橋……若是公子到為難,帶去去見他一面就行。”
棲梧眨了眨桃花眼。
眼前這俏生生的姑娘,居然讓他牽線搭橋做?
哦好吧,人家只是上這麼一說,其實不過是打算借著他的關系得以見到謝老板罷了,牽線搭橋自然不需要,不過就算這樣也是夠稀奇的。
不愧出武將世家,這份干脆利落不遮不掩的態度倒是讓人欽佩。
棲梧覺得有趣。
“陸姑娘。”他開口,“你見過謝老板?”
廢話。
沒見過能一頭上去?
陸卿卿點頭。
“你喜歡他?”
陸卿卿面無表地看著他,眼底分明寫著: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棲梧角輕輕一,得,這是個沒什麼耐心的姑娘。
原本他其實是想問問,眼前就有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溫潤雅致的貴公子站在面前,居然無于衷,還一心想著去見謝老板?
果然是個有格的陸家姑娘。
謝青這幾個月里一直在忙。
除非有特殊的況需要請示或者匯報,其他時間他只是每個月出一兩天時間去公主府跟容修商議公務。
雖眼下遠離南圣,但每隔一段時間都專門飼養的信鷹往返傳遞消息,安排各方事宜。
他手里的權力大,相對而言需要負責的事務也多,縱然沒有在朝堂中心,也必須確保南圣朝堂沒有意外狀況發生——這要歸功于他曾經出丞相府,以及后來謝家發生的劫難,所養的習慣和憂患意識。
就算是太平盛世,他也絕不會疏忽懈怠四面八方的向。
而除此之外,江湖和商場才是他負責的主要勢力,每天接收的報和安排生意上的正常運作,足以讓他耗去大半時間和力。
謝記錢莊后面有一棟院子,謝青此時就坐在書房里,埋頭在一大摞賬冊之中,手里的算盤撥得噼里啪啦作響,聲音清脆而充滿著一種沉穩的干練。
世間不乏一見鐘的喜歡,可所謂的一見鐘大多是鐘于容貌。
但陸卿卿所傾慕的,卻是謝青上那種泰山崩于前而波瀾不驚的沉穩,看似斯文,骨子里卻有著一種讓人心悸的雍容氣度。
暫時還不知道他的真實份,可從無意間見到這個人的第一面開始,就確定了此人是心目中一直期盼的良人。
他的上定然有著不同尋常的經歷。
但陸卿卿想,應該先從最基本的況開始了解,比如這位謝公子親了沒有,是否有家室。
趁著現在悸還在萌芽時期,需要確保自己的是否是純粹的,不愿意為旁人的妾室——縱然如何喜歡,也會堅持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并且確保自己的這份不會傷害到無辜的子。
若他已有家室,會就此放棄;若他還沒有親,暫時還是獨一人,那麼愿意用畢生的時間來追求自己的,努力爭取到自己想要的。
棲梧和陸卿卿在下人的帶領下直接抵達書房外。
輕輕的叩門聲響起,隨即里面傳來一個沉穩平和的聲音:“進。”
書房門被推開。
涼意撲面而來,沁骨,帶來一陣陣舒適的涼爽。
棲梧搖著扇子走了進去,目瞥見屋子里放著兩盆冰塊,不由嘖嘖兩聲:“都說心靜自然涼,看來謝公子還沒有達到那種境界。”
謝青從賬冊中抬頭,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剛要說什麼,卻瞥見棲梧后還跟著一個子,微微靜默一瞬,“這位是……”
“謝公子。”陸卿卿淺淺一笑,端莊有禮地沖他福了個,“小子陸卿卿,見過公子。”
棲梧漫不經心地開口介紹:“陸衍之的妹妹陸卿卿,今年芳齡二八,已經到了出閣的年紀,據說對謝老板一見鐘,所以托我引見。”
話音落下,陸卿卿角一,忍不住開口:“公子可以稍微含蓄一點。”
有這麼直白的嗎?
萬一把謝公子嚇跑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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