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適時地提醒:“南圣下一任天子是帝這點需早日讓臣民們接,日積月累,潛移默化,他們以后才會對這個事實抱以坦然的態度,于公主殿下而言也有莫大的好。”
進了紫宸宮,容修屏退宮人,唯獨留丁黎一人在伺候。
奉了茶,容修、夜紅綾和墨白各自落座。
丁黎抱著小公主去殿小床上玩。
墨白語氣平和,卻字字句句著睿智通的力量:“帝登基畢竟是南圣開國以來頭一遭,各方面習慣跟都男人不同,因此必須早做準備。首先改變的就是臣民們長久以來男尊卑的觀念,這一點最大的現,就是在以后帝選皇夫一事上。”
容修和夜紅綾各自沉默,心里卻都在琢磨墨白的話。
他說得沒錯。
長久以來男尊卑的觀念,從始至終男子統治皇朝的規矩制度,對于子為帝這個事實就算是接,也大多畏忌于上天的抉擇,而并不會從心里認可這種帝掌權的制度。
就如穆國。
夜紅綾是因為一直以來給人的覺就是強悍,離經叛道,我行我素,兼之戰場殺敵,立功無數,在很多人心里其實跟男人沒什麼區別。
然而即便如此,夜紅綾能順利登基也是各方面施的結果,否則中間定然還有很多阻礙,而且即便夜紅綾已經登基為帝,穆國的大臣們心里也還沒有真正認可帝掌權的制度,所以才對皇子為儲的結果到驚喜——
如果是眾多皇子爭儲,大臣們可以有很多立場,不管支持哪個,都是因為各有各的考慮。
而在皇子和公主誰登基的這個問題上,大臣們的想法卻是出奇的一致。
他們唯一會考慮的就是主掌權會帶來的影響,而絕不會因為子強大就因此覺得這是蒼生的福氣。
他們首先考慮的是自己為男人的地位,以及各大家族的利益攸關。
只有男子為帝,他們才能有機會把家中兒送進宮服侍皇上,各大家族也才有跟皇族聯姻的機會。而皇登基,各大家族里嫡子大多都要承擔掌權和繁衍子嗣的責任,就算是庶子,為堂堂男兒,也很有人能放開尊嚴和驕傲,去跟眾多男子一起服侍皇。
男尊卑的制度早已在世人心中深固,短時間之難以扭轉。
南圣相對穆國而言,占據的最大優勢是擁有祭司殿的存在,千百年來臣民對祭司殿的絕對敬仰和尊崇會在天命帝這件事上起到莫大的作用。
但世人長久以來的觀念還是需要早日改變,所以對于小公主的培養教導,以及作為儲君該有的責任,都該從時就抓起。
容修和夜紅綾都是聰明人,對墨白的話當然一點就通。
三人在殿就著嬈嬈的事議了近一個時辰,大多都是容修和墨白在說,夜紅綾基本不怎麼言,畢竟這是南圣的事,容修和墨白都正宗南圣的掌權者,他們比夜紅綾更清楚如何利用皇權和祭司殿的權威改變臣民的觀念和認知。
議事結束之后,墨白起告退。
轉離開紫宸宮時,夜紅綾盯著他風華清貴的背影好了好一會兒,直到他的影消失在宮門外,才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大祭司都是不可以親的吧?”
容修正要問在看什麼,聞言微愣,隨即淡道:“若真喜歡上了誰,且喜歡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中途放棄祭司的份職責也不是不可以。”
頓了頓,“不過歷任大祭司都清心寡,在祭司殿里待久了,對男之看得極淡,幾乎沒有親的想法。”
夜紅綾嗯了一聲:“可惜了墨白這麼好的條件。”
若是能親生子,那孩子定然也是極為優秀的。
“這麼好的條件?”容修不滿地親一口,語氣酸酸的,“多好的條件?”
夜紅綾皺眉,眼神古怪地瞥他一眼:“什麼醋都吃,怎麼不把你淹死在醋缸里?”
容修:“……”
沉默片刻,他道:“我把親封后大典定在九月底,氣候不冷不熱,你覺得合適嗎?”
夜紅綾點頭:“你決定就好。”
不過說到封后大典,夜紅綾倒是想起自己來南圣這幾天還沒機會去見見的大皇兄。
“夜天闌現在被關在哪兒?”
“以前的王府。”容修道,“你要去看他?”
夜紅綾點頭:“閑著也是閑著,去看看他也是應該的。”
“明天我帶你去。”容修嗯了一聲,在耳畔道,“不早了,娘娘該早些就寢了。”
夜紅綾聞言,下意識地瞥一眼殿的方向。
容修笑了笑,彎腰把抱了起來:“我們先去沐浴,今晚讓嬈嬈自己睡偏殿,丁黎陪著。”
正在殿陪小公主的丁黎聞言,細不可查地撇,低聲開口:“皇上是不是太無了?只顧著跟皇后恩,都舍得把小公主殿下一個人丟去偏殿,嘖,真是……”
嬈嬈沒什麼表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充滿著真俏氣息的小床上,出小手撥著風鈴,雖是在玩著,卻像是有些不耐,把風鈴撥得叮鈴響。
“公主殿下。”丁黎捉住的小手,“我們也是洗個澡,然后睡覺覺?”
嬈嬈放開了風鈴,面無表地點了個頭。
丁黎去拿了的小子,命人在偏殿的浴桶里加了半桶溫水,還放進一些花瓣,把小娃全洗得香噴噴的,然后干,穿上的小寢子放到床上。
浴池里,容修跟夜紅綾顛鸞倒,好不激烈。
次日一早,容修下朝之后來紫宸宮陪夜紅綾母子用完早膳,然后簡單代了幾句,讓丁黎留在宮里好好照看著小公主,紫宸宮外戒備森嚴,安排的全是高手,除了極得容修信任的人,其他人本無法靠近。
況且丁黎自武功高強,容修對也放心。
兩人很快出宮去往王府。
昔日夜紅綾來過一次,此番再來發現跟兩年前沒什麼變化,只是時間匆匆,這兩年里發生了太多事,兩年前的儲君早已了帝王,兩年前的護國公主也了皇。
唯有這王府里的景致依舊保留著以往的風格,沒發生太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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